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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朕与臣妻》 20-30(第15/23页)
静等着传唤。
果然没一会儿,高辅良就亲自来命她去面圣。
她跟着路夫人出去,却顶着一张伤脸回来,皇帝知道后是一定会过问的,只要如实答话,她这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行香的脸已高高肿起,对皇帝跪拜行礼后垂眉敛目,看着地面。
“发生何事?”
她将从出门后路夫人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道来,听皇帝命令道:“你上前,抬头。”
行香上前两步,抬起了伤脸,却仍是不敢直视皇帝。
皇帝端详片刻她的脸,神色一点点沉下。
行香突然想到自己遗漏的一桩事,连忙道:“陛下恕罪,奴婢方才想起来漏了一件事,听路夫人话里的意思,乔大姑娘从前也打过她。”
她将二人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皇帝眼眸一暗,不假思索地命令高辅良:“重赏她。乔家不会教养女儿,你去教。”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案,漆黑的眼眸愈发幽深,命人将今日跟出去的四个小宫女都传来,指了内监分别问话。
五个人的说辞都能对上。
她要出门,一路打发了四个跟着她的婢女,不嫌热和疲倦,穿过了大半个行宫到了西侧偏僻的苦楝树林。
前几日,程冶带着几个擅长追踪的人循着崔澄可能走过的路线,最后查到了一个被勒晕过的内监,在附近费心搜查一番,终于发现那里有道隐蔽的可以自如出入行宫的窄门。
这暗门令他十分不悦。
而她要去的地方和程冶所查的一致。
他已经反应过来了七七八八,加之她昨夜一定要尽快办好崔氏的事皇帝的喉里滑出一声笑。
皇帝颇耐心地看完一封废话连篇的奏疏,往寝殿走去。
她坐在窗前矮凳上,霞光染红了半边天,凄艳至极。她那张清丽无双的脸上含着愁绪,若有所思,听见动静迎了上来,换了副面容,含笑唤道:“陛下。”
这举止倒像是在家中的妻子迎接她晚归的丈夫。
郑衍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瞬,拉着她坐下,说了几句闲话就命人摆膳。
晚膳有她特意吩咐要吃的酒酿鸭子和芙蓉肉。
等用过晚膳之后,她仍是没有开口提下午遇到的麻烦,脸上一直挂着温温柔柔的笑。
殿内摆了好几盆花卉,在冰鉴旁更是清透芬芳,心旷神怡。
皇帝定定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看得漪容错愕地摸摸自己的脸颊,放下手又朝他莞尔一笑。
他心头蓦然涌起一阵冷冰冰的怒火,突然注意到她解下来放在一边的荷包似乎是比平时重许多,鼓鼓囊囊。
趁漪容不注意的时候,皇帝迅疾打开看了一眼。
只需一眼,皇帝彻底确定。
她从未真心实意想要留下来过。
他再一次被她的小手段给骗了。
郑衍下了这个论断,若无其事地将荷包放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和她闲谈,问:“下午出去散步开心吗,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漪容神色一僵,转而点点头道:“很开心的。”
他又问:“你有没有什么
话要对朕说?”
“陛下,我能不能经常出去走走呢?”漪容很快开口恳求。
皇帝收回目光,沉声道:“随你高兴。”
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多谢陛下!”
在她面前,在一脸柔情笑意的她面前,皇帝待不下去了,起身说了句还有事,便大步走了出去。
漪容松了一口气。
她在殿内来回散步消食,继续想皇帝进来之前她在想的事情。
皇帝许可她能继续出门了,她可以直接出行宫去平阳侯别院,她敢把乔妙娥对她说的话嚷出去,乔妙娥敢吗?
一想过去的是是非非,漪容就觉得头疼。
她轻轻覆住自己的左脸。
皇帝不在,她今日也没有心情和婢女闲聊,早早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穿好衣裙,带着睡莲去看望行香。
行香和另一个宫女同住,正在用鸡蛋给她揉脸,见她来,行礼无声退下。
漪容拿起鸡蛋继续给行香揉脸,问:“还疼吗?”
行香摇摇头,还没说话,一个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内监进来,喊道:“行香姐姐——路夫人,您也在,您万安。”
“什么事这么高兴?”漪容问。
“好事啊!高内官他老人家亲自去乔家别院训斥乔大姑娘。她在行宫放肆,被罚了一顿掌嘴。嘿,她要是现在脸没烂,那真是耐打!”
小内监说着竖起了大拇指,挤眉弄眼。
行香起身给他抓了几枚碎银,打发了。
漪容怔怔坐在原地,睡莲连忙宽慰道:“乔妙娥是个蠢的,您舅舅舅母总该心里有点明白了,不会让她去乱说话的。”
她实在忍不住笑,哈哈笑了几声。
漪容低声道:“高内官怎么会知道,是陛下知道了?”
此言一出,行香比她更惊讶:“您居然没有告诉陛下吗?陛下早前就传奴婢过去问话,让奴婢说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漪容连忙追问道:“陛下有没有问别的?”
“没有。奴婢说了乔大姑娘极有可能之前也打过您,”行香看着一脸慌乱的漪容,劝道,“夫人,若是按照民间说法,陛下如今是您的夫君,又是九五之尊,您有什么委屈怎么反而自己藏起来不告诉陛下呢?”
漪容心里乱得厉害,她没想到皇帝竟然会亲自过问这对他来说是不过一件小事的冲突!
他知道了,却没有和她提起
她站起来叮嘱行香好好歇息,回去了。
宽大的榻上只有她一个人,漪容蜷缩在内侧,睁着眼睛琢磨皇帝的心思,揣测他有没有发现她下午的异样
他帮了她,帮她狠狠出了这口积压多年的恶气。
漪容真想亲眼见见大表姐如今的模样,当面拍手叫好,又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深深的不齿。
她的脸贴在温软枕上,夜里静得能听见冰鉴滴水的声音。她怀疑这是幻觉,素手卷起床帷,趿拉上软鞋下了床榻。
值夜的宫女轻声问她有何吩咐,漪容摇摇头,月色溶溶,她走到冰鉴旁,手覆在冰上。
丝丝冰凉让她渐渐镇定下来。
走。
既然皇帝允许她出门,她怎能因为一次意外就放弃?
她在冰鉴旁立了许久,心头飞快闪过一丝莫名的心绪。
抽回冰凉带着湿意的手,漪容回到床榻,将绸被蒙在脸上。
翌日一早,一内监在屏风外回禀,陛下携宁王以及几个宗室子出城游猎去了,请她自便。
漪容眼珠转了转,将沉重的荷包系在腰间,坐在椅上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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