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臣妻: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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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这家破旧客栈只有他们四个客人,老翁用驴车装了三个人的尸体,和崔澄一道趁夜到了不远处的密林里。

    崔澄解下身上佩着的匕首,一声不吭地挖坑。

    老翁在一旁两股战战,这个年轻人面无表情,却和他傍晚来投宿时彻底变了个人,叫人望之生寒。

    天蒙蒙亮时,崔澄将人埋好坐驴车回到客栈,抱臂守在房门口看着老翁清理干净血迹后,趁着天色还未大亮,骑马离开了小镇。天大地大,他既然顶了壮汉的名字路引,索性沿着他们的目的地而去。

    马匹惹眼,崔澄转日就卖了马,也不再住店,风餐露宿。

    他不愿再去想旧事,每日都埋头赶路,到了曲州的时候,昔日那个风流俊美的富贵郎君已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个衣裳破破烂烂让人信服他就是来投奔的人。

    除了比旁人白些,手脚粗糙说话暗哑都和这些做苦力的人差不多。

    起初他上不了船只能在码头上做活,崔澄并不在乎,左右他并不想发大财娶美娇娘。待了几天实在不习惯想走又不知往哪里去,打算赚些路上嚼用再说,找准机会在小管事面前露了一手功夫,得了上船做事的机会。

    崔澄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匕首,闭上双眼,恍惚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坐在树树繁花的庭院里清凉石凳上,白玉般的手摇着绣美人图的团扇,突然指指树上开得热热闹闹的石榴花道:“这花快要谢了。”

    崔澄道:“这有什么,明年还会再开的。”

    她转过脸,目露哀伤道:“不会再开了,即使再开,我也见不到了。”

    他扫视一圈,这是观贤院里的庭院,他从小长在这里,她是他的妻子,怎会看不到明年要开的花呢?崔澄皱皱眉,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心情不愉?”

    她不语。

    崔澄揉了揉眼睛,只觉妻子的面容蓦然间模糊起来。再次放下手,什么异样都没了。

    白的脸,翠的眉,红的唇,天仙般的一张脸,似泣非泣。

    他脚底下仿佛生了根不能动弹,焦急问道:“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你只管告诉我,还是我哪里叫你难过了?我定是无心伤你的。”

    她展颜,如同飘荡一般走过来,冰凉的嘴唇贴上他的面颊,瞬间消失不见了。

    崔澄猛地惊醒。

    室内昏暗,只有海潮呕哑嘲哳。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

    到了早晨,虽是冬季,曲州却是日光灿灿。崔澄从低矮屋舍里出来,这一片屋子都是名号叫做周老大的人地盘,见有人神情兴奋地在大声聊天。

    他停下脚步,抓住一人的手臂,问:“你说什么?”

    那人赔笑着叫他:“大柱哥。”

    崔澄面不改色地应了,问:“你方才在说什么?”

    “我说,城里最新的消息,新皇上光棍二十几年要娶媳妇了!”

    一旁几个壮汉都哄笑起来,有人讥笑道:“你当是你自己娶媳妇啊!人家陛下娶媳妇的事情叫做立后!”

    还有的都不知道已经换了皇帝,连忙打听:“什么新皇上?前一个什么时候驾崩了?”

    崔澄一时茫然,立在原地许久,才问道:“皇后姓什么?”

    最开始回答的男人挠挠头,道:“这个倒是想不起来了,就记得人说新皇后祖籍是南边的,以前还嫁过人呢!”

    “还嫁过人?”

    “那怎么了?你村里的寡妇难道不找男人了”

    那话多的看出崔澄脸色不对,心里惊讶正要开口,崔澄道:“多谢告知,我今日得去城里办事,这就走了。”

    他走远后,那几个男人又聚在一处说话。

    “杨大柱刚刚谢我啥?”

    “你管他呢!要我说这小子以前肯定是读过书的,讲话酸不溜丢。”

    崔澄一路向城内走去,许久没有走这么快过了,心跳快得几乎从嗓子眼里,走到城内一间酒楼后,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身边几桌的食客都在聊皇帝立后的事。

    曲州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几百年还是化外之地。但皇帝要立后的女子竟然是个二嫁妇人,怎不叫人啧啧称奇。

    毕竟是皇家的事,这些人也不敢大庭广众就扯什么脏的臭的,只是各个神情兴奋。

    城中消息更多,你一言我一句说着皇后路氏。

    崔澄手扶着桌沿,一时半会儿竟没有力气站起来,整个人冷汗涔涔,因着风吹日晒而粗黑的一张脸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恍惚里她又朝着他笑。

    再眨眨眼,如梦幻泡影,只有大肆谈笑的食客。

    她要当皇后了。

    崔澄水津津的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招手点菜。

    没一会儿旁边一桌闹了起来,几个黝黑精瘦的男人大声嘲笑一个文士模样的青年男子。

    那青年涨红了脸,嘟囔道:“我真当过皇帝的幕僚。”

    “哦,那你怎么没在京城享福啊?”

    又是一众哄笑。

    崔澄放下筷子,仔细打量一二,此人眼神清明手脚稳当,不像痴儿。他学着那日三个壮汉邀他同食的话,将此人请来,互相报了姓名。

    他还真姓杨,名叫杨炯。崔澄压低声音,状似无意和他打听了几句,他从前有皇后姐姐国公父亲,自己又在禁军中,对皇帝在瀚海做了什么有些了解,但这偏远之地普通苍头是不可能知道的。

    而杨炯却连细节都清楚。

    崔澄定定地看了他几眼,又得知他是去年年底才离开皇帝身边,沉默片刻后要了一个楼上雅间。

    一进雅间坐下,崔澄掏出沉甸甸的银钱推给他,直接道:“先帝当真是猝死的?你可知情?”

    杨炯大惊,张口结舌道:“你是何人,怎生问起这些?”

    “你又是怎么离开皇帝身边的,莫非是你自己走的?”

    杨炯脸色一红。他从小家贫,嫉妒范英的母亲可以代掌王府府务,料想贪了不少银钱,有日便在皇帝面前告了一状。

    然而皇帝直接命人将他押送回了原籍。

    他含糊过去,追问:“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有什么谋算不成?”

    崔澄不答,二人继续试探几句,发现都在周老大手下做活,只不过从没碰面过。崔澄一直不肯说自己目的,杨炯反而几乎恳求地请他快说。

    这个人目露精光,一定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且不是他自愿离开的。

    当然了,不可能尽数清楚。不然皇帝不会放他走。

    但他对皇帝有怨气。

    崔澄很快便做出这个判定,一时踌躇是否要将自己的事和盘托出,来从杨炯的口中换一个真相。但交浅言深总归不妙,今日暂时作罢-

    小雪飘飘,皇帝再一次秘密出宫,乘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到了路府门口。

    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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