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悔: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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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的气氛也不太好,君臣们相看两厌,压抑低沉。

    这日早朝一如往日沉闷,仍旧是没甚人支持景宁帝修观,他神色恹恹,心不在焉说了两句便说散了。

    明首辅一下了朝就去寻了谢临序,一边同他闲话,一边就抓着他往文渊阁那边回。

    自喊谢临序来了文渊阁帮忙后,就颇为省心,一省心明首辅就舍不得放他走了。

    他一边拽着他,一边唉声叹气同他道:“哎,最近朝里头是什么情形,你也知道的,劝谏陛下的奏章堆了满桌,那些条旨,我不好写,你是陛下子侄,他疼你,你写,总比我这把老骨头写好,这段时日熬过去了,阁老们都记着你的好呢,往后论功入阁都会记得你这段时日的好呢”

    这些话说的,悄然跟在他们身后的谢修听了,只忍不住在心底轻嗤。

    什么叫谢临序来写就比他们那些老骨头来写就好,总之到时候景宁帝生气了,叫他去骂自己的外甥,别骂到他那老油条头上才是。

    都是这么些年的同僚了,从前在翰林院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各自奔了六部,又在内阁当了同僚。明首辅抬抬屁股,谢修就知他想放些什么屁。

    他这无非是让谢临序替他办公,还得替他挨骂。

    可谢临序听了首辅的话却没说什么,竟只应道:“都是晚辈该做的。”

    明首辅笑得更欢,说话也越发好听:“当初你小的时候,我就说你有出息,好孩子,以后你进内阁,这大衍,我也放心了。”

    谢修终忍不住上前插嘴,他挤到那两人中间,笑着攀上了明首辅的肩,他凑到他耳边道:“首辅大人呐,什么进不进内阁的话可在外面少说,叫人听见了,你这不是害了长舟吗!”

    明首辅见突然插进个谢修,也没不好意思,只笑道:“这话怎说?难道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吗?”

    谢临序以后迟早要进内阁,朝野上下谁看不出。

    谢修道:“可不敢说这些。”

    明首辅哈哈大笑:“我说长舟这番谦逊,原是学了你个当爹的啊。”

    谢修也不和他扯皮了,他道:“我还有些话要和长舟说,他也真是,早上出门也不知等我一起,阁揆先行,我交代他几句话。”

    明首辅眼中笑意也仍旧不散,他捋了捋长须,笑眯眯看着两人,道:“那行,我且去了,你们爷俩说吧。”

    眼看明首辅走远,谢修压低了声线对谢临序道:“你这么实在做甚,迟早叫他累个半死!翰林院的公务要管,内阁的事还要你帮着打杂,你倒是有精力得很,日元暇晷,没个闲着。他让你忙,你就全盘收着?何必这番,人放机灵些,不帮他,又能拿你怎么地,况说,我也在呢,帮你挡着就是。”

    翰林院侍讲一职本就够忙,偏他还拿他当了半个庶吉士来用,此不就是一人身兼两职,如何自解?

    然而,饶是谢修如此说,谢临序也只道:“是我该做的。”

    谢修知他这人死脑筋守规矩,可这会也有些恼了。

    他道:“你该做的是翰林院的事,不该管的事何必去管!”

    谢临序的声音听着有些闷,他忽地问他:“父亲是吏部的一把手,年底大计该如何算我的职?”

    “自是该如何论就如何论。”谢修道。

    谢临序低着头,发出一声闷笑,道:“你不管怎么论,都该有人说闲话。”

    即便他在翰林院做的再好,可只要升职,多少有人要去揣测是不是因为拖了谢修的干系,他们多会想,他升职,是因为他父亲是吏部尚书。

    谢临序知道,只有做得百倍好,才能堵了旁人的嘴。

    就算知道明首辅使唤他,拿他当靶子又如何,在内阁观政的这段时日,往后论职的时候能堵了很多人的嘴。

    谢修听他如此说,也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些人说就说去,多是些酸言酸语,他管那么多做甚。

    太要强了!

    他就是太要强了些。

    谢修也不再说他了,只是看向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复杂,难以

    名状。

    骄傲是有的,可也恼他实在是不爱惜自己。

    不知怎的,就养成了这个性子。

    见说不了他,那他也不再说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长些心眼,内阁里头全是些人精,尤其是那明老头,别看他表面和气,同谁都打得来,心里头那些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也没人听见。”

    谢临序道:“父亲不用担心,儿子心中有数的。”

    他都这样说了,谢修也不好再去插嘴,从小到大谢临序的主意就多一些,谁也劝不住他。

    他既要扬名立业,那所行所为,也势必难去随心而欲。

    他又想起那日他去看望李老太傅的事,他问他道:“那日你去了李家,见过老太傅了?他那身子可还好?”

    太傅病了,除了关于景宁帝非修道观一事,还关乎了太子。

    太子是个仁善单纯的人,眼见群臣都不愿意景宁帝修观,便去直言上书,如此一番,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出头鸟,景宁帝大怒,同太子生了天大的气,斥他不敬君父,枉顾人伦,没有孝心

    诸如此类的话,把年仅十九的太子殿下说得涕泗横流,他跑去寻了太傅老师,就差一口气憋不上,哭倒仰死在了李家。

    老太傅多少是上了些年纪,一气皇帝,二疼太子,叫那些事怄的,一下子没提上气了,就病倒了下去,而今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谢临序摇头,道:“我那日守了小半夜,时时听太傅半夜猛咳,嗓子咯痰,话说出来也听不利索,瞧着不大好。”

    他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我去的那日,正好碰到殿下也在,就见他又趴在老师的床前哭。”

    太子对着老师哭也罢了,见他来了,又对着他哭,口中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父皇说我没人伦啊,太傅,父皇他嫌我不敬他爱他太傅,我不说这些了,你不要生气,不要出事啊表兄,你说太傅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呢,表兄表兄”

    相比于景宁帝,太子同太傅还是更亲近一些,他七岁的时候就认了太傅为老师,而今,也约莫有十二年了。

    谢临序听他哭得一个头两个大,让人出去了寝房,那里头才终于安静了一些下来。

    听谢临序说起太子,谢修也只是摇头叹气,恨铁不成钢道:“都十九岁了,怎么还是这幅性子,当初他也不该出头,现今惹陛下生气,连带着太傅气倒下了。”

    谢临序和谢修也没再多说下去,分道扬镳,一人去了户部衙门,一人回了内阁值房。

    日升日落,又是一日过去。

    通亮的圆日从天上落下,晚霞的红光落在窗前,忙碌了又是一日,明首辅放下墨笔,起身伸展了腰,对一旁的谢临序道:“走吧走吧,上我家去一道用膳,将好我家那老婆子问你什么时候能再来呢,她可喜欢你喜欢得紧呢。”

    谢临序抬眼看了看窗外,就见天已经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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