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悔: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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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变得和从前一样。

    可谢临序总觉有哪里不对。

    谢临序觉得宋醒月越发难懂,觉得自己好像不能够再懂她

    谢今菲在这里用完膳就离开了。

    谢临序并不想让她多待,而她的撒娇讨好对谢临序来说也根本没用,所以,她还是被轻而易举赶出清荷院了。

    他们夫妻二人过自己的夜,她留在这里做什么?

    近来天凉,夜一深,北方的呼啸声就愈发明显。

    谢临序没有去书房处理近年关堆积的公务,反而是将那些东西搬到了卧房,他就坐在案间处理公务,神色淡淡,他不主动说话,宋醒月自是懒得理他,差不多晚了便净身上过床。

    眼看她是想歇下了,谢临序终于起过身,也进了净室净身,待出来后,没再耽搁,径自上了床。

    平日谢临序没这么早上床的。

    宋醒月看出他是有话想说。

    果不其然,他才上床,就开了口,问她道:“今日母亲送料子来让你挑了?”

    屋内还留着一盏烛,发着熹微的光,两人并肩躺在床上,说着话。

    听到谢临序的声音后,宋醒月暗自哂他明知故问,可面上没有展露一丝情绪,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谢临序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宋醒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忽地又道:“我也不知道有时候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不缺新衣裳了,就总是有新衣裳送过来。”

    谢临序听她叹气,听她说这事,心口下意识一紧。

    宋醒月道:“从前的时候真的很喜欢漂亮衣裳,因为自从母亲去世后,我就很少穿过新衣服了。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每次看到别人穿漂亮的衣裳,看到别人不用挨冻,就好羡慕。母亲走了两年,我两年没有一件新衣服,一到冬天,手腕脚腕啊就露出来,好冷,好冷,我问我继母,为什么不给我做新衣服?”

    “继母说,家里头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这么个人,这么多张嘴,哪里还有钱做新衣裳呢?她撒谎,分明是有钱的,弟弟妹妹就有新衣服,我和妹妹就没有,我问父亲,为什么我和妹妹没有,父亲也说,没有钱,没有钱做新衣裳”

    “哎,钱总是朝着不缺钱的人跑,衣柜里面都是漂亮衣服的人,从来不缺新衣服。”

    难堪的从来不是衣裳,是处境。

    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现在已经不缺这些了,却又有收不完的新衣裳了?

    谢临序很少听到她说那样的话,她没和他正色说过这些,她从来只是嬉皮笑脸的讨好撒娇,她不说,他也就不问,她唯一一次正色和他说过这些,到了最后落得满脸泪水

    月光渗进了床边,盈满了地。

    谢临序的心不知不觉被这些话拧成了一把。

    他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她大概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她也想要从他口中听到一个说法

    她缺这些的时候,为什么不给她?

    是个很困难的问题,犹如踩着碎片一样,难以行走,难以回答。

    为什么?

    他娶她。

    是必然的。

    因为她说,她没了去处,不娶她,她会死。

    可是娶了她后,又拽着她和自己一道落向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境地。

    谢临序抱着她,声音平缓,可心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他道:“月娘,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人不给你买衣服穿了。”

    说是衣服,更想说的是,再也不会有人给你这种难堪了。

    宋醒月被他抱着,听着他的话落在她的耳畔,带着一丝缱绻的味道,可她却不觉温暖。

    这些话,她不爱听。

    更不想听。

    就像她说的,她现在已经不缺这些了。

    谢临序现在说这些,已经不会叫她感动。

    不过,她很高兴他能说这些。

    一个拧巴别扭的人终于学会开口,难道说还不值得高兴吗。

    宋醒月坐起了身,看着他,神色认真道:“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并不缺这些。”

    “那你缺些什么。”他很轻松就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没有兜圈子,问得很直白。

    宋醒月道:“前些时日,我拿了所有的余钱去买了一间小院子。”

    谢临序听她买了屋子,眉心紧拧,他没发作,只是问:“买院子做甚?”

    宋醒月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并没有着急解释,只是看着他开了口:“不行么?”

    谢临序叫她这话说得无言,过了好久,他紧抿着唇开口:“住人的院子不行。”

    他说:“你想要铺子,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都可以,庄子不行,院子也不行。”

    谢临序不明白,她的家在这里,她为什么要那些呢?

    他语气有些沉,显然,对她做的这件事掩着些不高兴。

    宋醒月见他如此,终于不紧不慢解释道:“你别急呀,是给淼淼住的,你也该知道她在家里头的处境,我不放心,总怕她被寻麻烦。”

    听她这样说,谢临序的表情却仍旧是那样地不好,他对她的话似仍是带着疑心。

    宋醒月只道:“我钱花完了,只买了间空院子,剩下的没法打理。”

    京城这地方,寸土寸金的地,能买间院子回来都不错了,剩下家里的物什还添不动。

    谢临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现在买都买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应道:“我让人安排。”

    宋醒月见他这样说,终真心实意地笑了,她道:“谢谢你啊,长舟。”

    一句话,把谢临序这些天压在心头的古怪说得更浓了一些,但将他那些其余不痛快的情绪也都说散了。

    他方才还绷着的脸,听到这话之后肉眼可见地松动,又想起她方才说的那些,问道:“钱都花完了,不够了是吧?”

    宋醒月点头:“是有些不够了呢。”

    谢临序听了之后,当夜是没说些什么,可等第二日起过身后,往她手心塞了几张银票。

    对谢临序来说,银票什么的最实在,一间花肆已经分走了她大半的精力,他不想再做

    出送铺子那样的蠢事了。

    清晨,他出门前,往她掌心塞了钱。

    宋醒月被他的动作带醒了过来,睁开眼,就见谢临序已经整饬好了形容,他已经穿好了官服,头上连乌纱帽都已经带好了,正半跪在床上,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卯时未到,外面的天也才蒙蒙亮。

    她察觉了到手心的异样,从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银票。

    她摸不清楚手心攥了多少钱,也懒得矫饰,直白问他:“是多少?”

    谢临序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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