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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漕河养家日常》 60-70(第11/16页)
难题到他手里也能迎刃而解:“邓兄上次见过的,这位便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陆谦,桂榜第一的解元郎呢!”又向陆谦介绍了邓英。
“原来是解元郎,能光临寒舍,邓某蓬荜生辉啊!”邓英说话有点夸张,听起来十分欢迎陆谦的到来,但脸上的表情却透着说不出的疏离,与方才招呼林白棠的笑脸天差地别,冰火两重。
“邓郎君客气了!虎子危难之际能得郎君收留,还要感谢邓郎高义!”当然陆谦也好不到哪儿去,还做作的向邓英郑重施了一礼。
这两人头次没遮脸正式见面,便虚伪的半斤八两,都挂了张假面皮。
方虎全副心神都在自己家事情上,而林白棠察觉到了陆谦的疏离——他这人习惯了用礼节疏远隔绝旁人。
礼节越周全越不熟。
不想打交道的熟人也会用周全的礼节不动声色的阻挡旁人想要与他亲近的心思。
芭蕉巷邻居们自小夸他懂事知礼,却不知他烦透了邻居们从小捏他脸逗他玩,便故意学得大人模样行礼,让那些大人们除了夸他,不好意思随意去捏他的脸。
屡试不爽。
久而久之,大人们便习惯了他乖巧知礼的模样。
林白棠不了解邓英,更不知他为人处世,也无意探究他对陆谦的态度。说话的功夫拦住了孙掌柜:“掌柜的,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不必麻烦,多谢邓郎君好意!”
陆谦便催:“家里人还等着你回去守灵呢,谢过邓郎君,咱们赶紧回去吧。”
方家之事,各中曲折,实不方便外人参与。
邓英跟孙掌柜亲自送了他们出去,站在酒肆门口,注视着林白棠跟方虎各自扶着那位解元郎一边胳膊,三人亲亲热热到了河岸边上船,少女撑起竹篙,小舟便滑入河中央,渐渐远去。
“孙叔,这位解元郎跟方虎可真不是一路人,假模假样令人生厌。”邓英轻声道。
夜色之中,孙掌柜侧头,只瞧见自家小主子一个模糊的侧脸,但听他的声音可算不上愉快,便语重心长道:“陆解元这副模样,可讨小姑娘们的喜欢。”暗示他也适当收敛些脾气。
“小姑娘们喜欢?”邓英冷哼一声:“未必!”伸个懒腰回去了。
方虎上船之后,陆谦便靠在他肩上,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怕他压不住脾气,再三告诫:“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咱们只能想办法把曹婶子救出来,旁的暂且顾不上!”他拼着自己的前程不要,也要在鹿鸣宴上逼迫韩永寿,赌的也是一点侥幸。
赌韩永寿舍不得自己的前程受阻。
经历过这两日的动荡与生离死别,那个冲动的少年好像被迫长大,他闷闷承诺:“谦哥放心,我都听你的!”深深的挫败感像潮水一样漫上来,将他彻底淹没。
对方狮子大开口,他也拿不出银子,还是陆谦跟林白棠想办法凑了一部分。
他想要保护家人,却令祖父丧命。
官府通缉,他也只能藏起来,还得陆谦想办法与人周旋。
小时候厌恶读书,以为练得武功便能保护家人不被欺负,长大后才发现蝼蚁哪怕练成练世神功,也仍旧是蝼蚁。
强权的车轮辗过来,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陆谦拍拍他的背,深知他见识过权利的可怕,一时被吓懵而已。
“别担心,我定然想办法救婶子出来!”
方虎垂头丧气:“谦哥,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陆谦在他脑门上轻敲了一记:“你这人,平时不用脑子,一用起脑子就有点吓人,净钻牛角尖!什么叫有用,什么叫无用?我还是喜欢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宽慰方虎:“过两日我老师便要到苏州府,大不了我到时候求到他面前去,也不知他认不认识孙震。不过就算不认识也不要紧,钱大人同朝为官,应该认识孙震!”
方虎满眼期冀:“当真?”
陆谦便道:“我何时骗过你?”他复又靠回方虎身上:“别动,我头晕,靠会。”
船到芭蕉巷,两人送了方虎回去,孝服麻冠已经备好,陆谦便与林白棠告辞出来。
林白棠见他走路依旧打飘,索性送他回去,在路上轻声问:“谦哥哥,你真要去求罗先生?”
方才还信心满满安慰方虎的少年吐出一口浊气,苦笑道:“我已经找不到别的路了,姑且一试吧!”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这是哪里走漏了消息?!……
两日之后,陆谦在城北的报恩寺见到了恩师罗俨之。
罗俨之创办东台学院之后,每年也会抽时间在外游学讲学,至如今桃李满天下。
他与报恩寺主持有三十年的交情,来苏州必要一起品茶论道,盘桓数日。
陆谦到达报恩寺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同窗提早到达,见到纷纷恭贺他荣登桂榜。
同窗郁珩还打趣他:“怎的一脸愁容,可是发现解元郎不好当?”
他妹妹郁琼奇道:“解元郎怎会不好当?”
郁珩家住东台书院附近,郁琼时常去书院给兄长送些吃喝换洗衣物。郁珩为人豪爽,甚至还时常带同窗去家中打牙祭,郁琼与兄长的同窗都比较熟络,此次陪同兄长来苏州赶考,便跟着兄长出来玩。
“都考中了解元,殿试不得拿个前三甲,才能不负解元名头?”郁珩此次名头靠后,虽也登了桂榜,但与陆谦的名次差距过大,他自嘲入京赶考便是长长见识,但陆谦与他在东台同住一屋数年,自然要挤兑一番。
陆谦苦笑:“郁师兄就别拿我打趣了。”上前与恩师见礼,被众人起哄请客,他便轰众人:“我与恩师有事要聊,诸位暂请回避,在寺中赏赏景,回头等谈完了,我定请大家吃饭。”
几位同窗便要走避,独郁珩吵吵着不肯走:“这可不公平,刚考中解元,便让恩师给你开小灶不成?咱们都留下来听听,有什么听不得的?”
郁琼拖着兄长要走,无奈郁珩犯起倔来,也不是她能拦住的,他摆明了要听听陆谦的家事。
陆谦便道:“几位既然不肯走避,便留下吧。”他撩起衣摆端端正正跪了下去,先向罗俨之叩头请罪:“学生此次遇上了
为难之事,迫不得已,借用了恩师的名号,还请恩师责罚!”
罗俨之如今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须发皆染了霜白之色,也不叫他起来,饮一口清茶,示意他继续说。
陆谦便将方虎家中之事讲下去,讲至当晚知府韩永寿夜审方家人,郁珩便插嘴:“方家人也太惨了!当时我没挤进去,在外面听了一耳朵,原来方家竟是你家邻居?”
“不止是邻居。”陆谦低头:“我跟方家儿子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不能眼睁睁看着方家横遭此祸家破人亡。”终于说到了正题,将自己在鹿鸣宴上借罗俨之与钱学礼之间的交情,逼迫韩永寿答应开审产妇死亡一事。
罗俨之起先听他说得严重,也不知陆谦借他的名号去做了什么,便不曾让他起来。
听说陆谦走投无路,借自己的名号与钱学礼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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