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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漕河养家日常》 60-70(第5/16页)
边敲边喊:“大家都来看看啊,无辜老汉惨死,凶手反而上门来抓人……”
奉命而来抓人的正是袁捕头,仗着官府的势可没少去刁难普通百姓,没想到却在芭蕉巷遇上了刁民,扭头喝道:“你再胡说八道?!”
侯小强连敲两遍破锣,又换了词儿:“大家都来看看啊,无辜老汉惨死,官差上门主持正义……”他还谄媚笑道:“差爷,小人相信大人一定会秉公执法,还方家一个公道!”
袁捕头:“……”
公道不公道,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捕头说了算的。
侯小强听起来在夸他,但与事实相去甚远,这让他的厚脸皮都有点吃不住了。
领路的其中一名壮汉恶狠狠回头骂:“再乱喊试试,拧断你的脖子!”
芭蕉巷众人皆怒目而视,林青山推着独轮车,不紧不慢道:“差爷,他不会是知府大人家亲戚吧?分明行凶打死了人,敢这么嚣张,还不让人说话!”
方厚原本走在独轮车旁,见那壮汉的模样,索性回头讨要破锣,接过来便旁若无人的敲了起来:“冤枉啊!大家都来看看,我阿爹死的冤!被人活活害死,还要被凶手上门来抓人……”
苏州城内水、□□**通八达,南北商贾云集,入夜也不改热闹,本地自古以来都有酿酒的传统,尤其酒肆密布,离家在外的商贾们夜间最爱在各个酒肆流连,小酌一杯,洗去旅途劳累。
尤其近日,各地学子们刚刚考完未散,白日桂榜刚放,高中的举家欢庆,落榜的沮丧失落,难免约了三五知交好友进酒肆,或庆贺或安慰,总要寻到消解情绪的去处。
方厚嗓门洪亮,边走边喊,引得沿途听到的人皆伸长脖子张望,有好事的商贾,有吃过晚饭在河岸边消食的百姓都跟着过来凑个热闹;更多的还是各处来赶考的年轻学子们,刚刚经历过考
场的蹂躏,无事一身轻,正是爱凑热闹的年纪,酒喝到一半听到外面动静跑出来,身后还跟着追帐的酒肆老板,生怕这帮学子们忘付酒钱。
“什么事儿?”
“好像遇上什么冤枉了……”
“咱们也去瞧瞧!”
“好嚣张的凶手啊!”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真有此恶行?”
“……”
有好事的学子酒意上头,一腔热血激昂,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追着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金巧娘嘴皮子利索,将方家之事讲完,还激愤问道:“方家娘子接生了不知道多少孩子,也有遇上难产的,可那是阎王爷要收人,她能怎么办?要是每死一个产妇,便把接生婆家里人打死一个,这世上还有接生婆吗?”
这年头生孩子,产妇跟孩子出事的比比皆是,除非接生婆恶意使坏,否则产妇家也只能自认倒霉。
商贾们见多识广,很是认同她的话:“当然,生孩子丢了性命,只能说命不好,接生婆又不是神仙,还能保命的!”
年轻学子有家中姐妹或者母亲难产过世的,也深有感触:“有人生孩子很顺利,有的人生孩子,就能丢了性命,有什么办法。”
本地百姓家里生孩子,也有不少请过曹氏接生的,此时便出来作证:“我家孩子便是方家娘子接生的,她接生的手艺很好,但遇上孩子倒着的,就是老天不给产妇留活路,是死是活全看天意,可不是接生婆的错!哪有这样人家,还上门来打死了方家阿公!”
曹氏平日接生,多是普通百姓家中产妇,这一片几乎都算是熟人,有的人家里三年要去个两次,有的人家里五年也要去个三次,经手的产妇孩子越多,认识她的人也多。
以往不觉得有什么,至多走在大街上,打招呼的人比较多。可是真遇上她出事,便出人意料的引来了更多百姓,尤其这一路还是从芭蕉巷出来的,都想跟着看个究竟。
袁捕头原以为不过是一趟肥差,出门之时便接了那壮汉塞过来的银子,只要拿了人回去便算交差,谁知方家人骨头太硬,走了一路人却越来越多,听着后面七嘴八舌的议论,他真是后悔接了这趟差。
偏那两名壮汉不会瞧人脸色,或者已经习惯了对人颐指气使,还催促他:“这么多人,赶紧把他们轰走啊!”
袁捕头不高兴了:“要轰你们轰,我可不敢!”
他也就是逮着一家两家的薅,犯众怒的事情可不干。
打头的壮汉便回头骂起来,试图轰散众人,也不知道跟着的哪个年轻调皮的学子出来之前还从桌上拿了个茶叶蛋,皮剥到一半便来凑热闹,见他气焰实在嚣张,随手把茶叶蛋扔了出去,正砸中那壮汉,鸡蛋碎成几瓣,蛋黄全糊到了他的脑门上。
他何曾受过这种气,当即便朝着人群吼起来:“谁啊?谁扔的鸡蛋?”
有人引头,自然便有人跟随起哄,还有人群之中借机乱扔东西的,有扔一把咸酥豆的,也有位仁兄扔个酒碗砸过来,砸中那壮汉的肩膀,落到了地上。想是他从酒肆里跑出来看热闹,还端了半碗酒。
袁捕头原本便不情不愿,见激起众怒,忙往旁边避让开来,省得砸到了自己。
知府衙门里,韩永寿从入夜的酒局上被人紧急拖来审案,原本以为会很顺利,谁知见到乌压压一片人头,一身酒气被惊的散了个干净。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早已经知道,只不过走个过场。
可惜事与愿违,他这头还没审案,那头方厚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当地报案,“求青天大老爷为方家主持公道”,大帽子先扣上来,外面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袁捕头紧急凑过去通气儿,听说来者不但有南北商贾,最多的竟还有各地赶来秋闱的学子。
方家老汉此时被抬上堂来,安安静静躺在大堂上,方厚轻扶起老父亲,仿佛怕弄疼了他老人家,向韩永寿展示老人脑袋上凹进去的地方。
当着围观众人,韩永寿犯了难。
本地百姓在他的管辖内,南北的商贾逐利四方,唯有赶考的学子们最为棘手——这帮人还未入官场,却空怀一腔热血,最爱多管闲事。
管闲事也还罢了,谁知道他们出自谁人门下,哪个书院。
朝中科考入仕的官员,与各地方书院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同乡同窗同门,或者师徒等等,总归不能轻忽。
他咳嗽两声,拍响惊堂木,等下面双方讲完因由,方厚咬死了他们打上门来害死了自己父亲,而那俩壮汉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反而咬死了方老汉是自己跌倒摔死的,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是上门为自家主母求个公道,谁知方家小子却打伤了同伴。
两方争执不下,韩永寿很头疼。
本来逮着方家小子,投进牢里一顿严刑逼供,多大的罪名他都得认下,能熬得住牢房里的各式刑具,也得算方家小子骨头硬。
到时候事情就简单多了。
韩永寿再拍惊堂木,大堂内外顿时全都一静,他厉声问道:“方虎既然已经逃逸,当时事情发生之时,可有证人?”
芭蕉巷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那俩壮汉见对方说不出话来,顿时抖擞起来:“连证人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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