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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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停在她的身边。沉云欢瞥他一眼,而后低头,往他腰间的万物锦囊摸去,掏了几下,摸出那张以雾霭作底色的面具,递给他。

    师岚野与她对视,在第一时间猜到了她的意图,微微摇头以表拒绝。

    沉云欢眼巴巴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师岚野的眼睛实在漂亮,像是将头顶的那轮明月揽在了眼底,映照出澄明干净的瞳孔。冷清,淡漠,如万古平静的水,仿佛不会为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动容。

    须臾,他微微低眸,抬手将面具接过,道:“只能问三个问题。”

    沉云欢立即信誓旦旦地接道:“我绝不会问那些泄露天机的问题,放心好了。”

    师岚野戴上面具,玉面上象征着云的白纹、象征着水的蓝纹、象征着山的黑纹被月光一照,散发银金般的光泽。

    瞬间,他眼眸里那浓墨般的黑开始被水冲淡。

    沉云欢问出第一个问题:“大夏会灭亡吗?”

    师岚野静站片刻,沉默不应,忽而抬手要摘面具。沉云欢赶忙攥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指节,笑道:“我换一个。”

    “霍灼音,知不知道催动阴虎符的方法?”

    师岚野回:“知道。”

    第二个问题:“她还是活人吗?”

    师岚野道:“已死多年。”

    沉云欢脑中其实还有很多疑惑,关于霍灼音和月凤国的往事,那些已经过去许多年的恩怨,大夏的存亡,奚玉生的生死……

    她看着师岚野,视线描摹那双不落凡尘的双眸,轻声:“你无法干预这些,对吗?”

    “此为人祸。”师岚野转头,清风随着浩荡的队伍自身后而来,穿过他的衣袍,拂乱他的长发,隐隐遮住了眼中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非我力所能及。”

    沉云欢分明没有抓住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却不知为何心念一动,抓着他手掌的力道收紧,像是安慰人似的:“无妨,你解天灾,我解人祸。”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的高喊打断两人的对话,禁军快步跑来,迅速展开队列,将国库前后团团围住。中间辟出宽敞大道,皇帝的銮驾行至殿前,宫人上前跪地躬身,当做人凳,楼啸上前相迎,将皇帝从銮驾上扶了下来。

    六个御龙卫在两侧排开,皆已做好随时进攻防守的准备。

    “父皇!”奚玉生见到了皇帝,登时红了眼眶。

    “你想要什么?放了太子,一切尚有商议的余地。”皇帝今夜现身,不知是没来得及用那些维持体面的灵器,还是已经没有心情,只见他发须皆白,满脸褶皱,苍老得连脊背都挺不直,平日里震慑他人的帝王威严,也因这老态龙钟一落千丈。

    霍灼音从上往下看,下方已经被围得密密麻麻,禁军源源不断往此处汇聚,天机门设立的专门斩妖除魔的猎队也紧跟其后,以顾妄为首散于四周,以身布下阵法。

    此处已然极其热闹,阵法散发的光芒和禁军手提的灵灯,将周围照得如同昼日,连月光都黯然失色。

    所有人严阵以待,今日怕是连她身上的虱子都不会放走一只。

    “我来到这儿,可不是为了跟你商量的。”霍灼音却泰然自若,丝毫没有被包围的恐惧,抓着奚玉生的手晃了晃:“这位可是你唯一的子嗣,他若是死了,你可就绝子绝孙咯。”

    皇帝的面容阴云密布,尚为镇定:“你若敢伤我皇儿,我必将让你尸骨无存,魂魄困于炼狱,受尽炼狱酷刑,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霍灼音反手,阴虎符握在手中,展示给众人瞧:“我既然进得了国库,自然也得到了阴虎符,你比谁都知道它的威力,这些人能困住我?”

    神器的名号震彻天下,所有人见之都不由自主心头大震,训练有素的禁军尚且只是面露惊色,保持安静,守于阵法各处的天机门弟子却按捺不住低呼。

    皇帝并未被她吓住,依旧维持着帝王之姿:“阴虎符是九天神器,你根本不知如何开启,你若是会便早就用了,何须在这里空口说大话。”

    霍灼音冷笑一声:“狗皇帝,当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眼睛也不复当年好使了,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看,我究竟是谁!”

    奚玉生虽性命在她手上,但忍了忍终是没忍住:“有话好好说,何必出口骂人,莫要如此说我父皇。”

    霍灼音瞥他一眼,冷声:“闭嘴。”

    回廊上的灯火暗,月光也照不下来,霍灼音背光而站,旁人尚且能看清楚她的脸,但皇帝确实已老,眼力不比从前,出来得急也没戴灵器,因此看不清霍灼音的脸。

    “明目!”顾妄施了个法诀,白光没入皇帝的眼睛。

    永嘉帝眨了下眼,再睁开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明亮。他抬眼看去,视线掠过红着眼眶,满脸担忧和自责的皇儿,落在他身旁站着的人脸上。

    刹那间,他的视线猛地盯住,眼睛不受控制地瞪大,好似看见了阎罗恶鬼:“你!竟然是你!”

    霍灼音的那双狐狸眼微微一眯,笑得冷漠无比:“万幸陛下还记得我,应当也知道了我今日来所为何事。”

    皇帝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几乎站不稳。楼啸从旁扶了一把,低声关切:“皇上宽心,此处已布下层层杀阵,这妖女逃不得,太子定然也能被平安救下。”

    皇帝却如同什么都听不见,苍老的眼珠紧紧盯着楼上的霍灼音,如跨越了几十年的光阴岁月,回到快要被他遗忘,却又铭心刻骨的那日。

    “别说我不通人情。”霍灼音拍了拍奚玉生的后背,将他往前推了一步,道:“跟你这唯一的儿子说几句临终遗言,我好送他上路了。”

    奚玉生听言,转头看了霍灼音一眼。

    那一眼里,好似藏着千言万语,却唯独不见怨恨。他眼底蓄了泪,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终是未言,只是失落地转头,望向地下站着的年迈父亲。

    “父皇,儿臣愚昧。”奚玉生想跪下来磕头,可栏杆有些高,他若跪下来父皇就看不见了,于是只得弯腰作揖:“是我被蒙蔽了双眼,亲自将此人带进京城酿下大祸,应当由我担责,死有余辜,还望父皇莫要因我伤怀……”

    “皇儿。”永嘉帝颤抖着声音,忽而落下两行浊泪。

    奚玉生素来泪窝子浅,从前在街边瞧见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乞儿都会抹两滴泪水,今日大祸临头,死期将至,却生生忍住了两包泪,哽咽道:“我自幼养在东宫,羸弱不堪,三天两日患病,惹得父皇忙于朝政还要分心为我担忧。我自知不孝,原本想着要快快长大为父皇分忧,而今,我也不能在父皇跟前尽孝了……”

    “从前听闻不实谣言,父皇是年轻时杀孽过多,才使得厄运带走了皇兄皇姐们,但自我出宫入天机门,便行善积德,无一日落下,就算我身上真的有厄运应当也早就抵消,是以我的死并非那些谣传,只因我自己愚昧,识人不清,万望父皇不要揽责于自身……”

    奚玉生有许多话想说,但眼下这形势已不容他坐下来长谈,他深知造成今日这局面是他自己的错,也无颜多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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