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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云欢》 130-140(第7/32页)
“大夏在遴选将士时,首当其要便是‘不畏生死,守卫大夏’,战场之上,只可死于迎敌,不可死于逃亡。您贵为太子,是未来的君主,此时面临危险却不愿离去,岂能有我们这些臣子将领弃主求生的道理?”
“便是面前明晃晃摆着一条死路,也只有‘向前’这一个选择,绝不可能在此时撤兵。”
楼子卿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他并非质疑沉云欢的话,只是在眼下这种形势,即便早知结局是死,也不会后退一步。
奚玉生瞬间恍惚,好似在这一刻回到了那虚幻的旧影里,看见遥遥千里之外那个曾经繁华昌盛的国度。在濒临衰败时,他们也有一位不畏生死的少将军。
几句话的工夫,千丝锁妖阵已然完整,楼子卿拔剑出鞘,剑尖凝聚光芒,大喝一声:“锁阵!”
声音以灵力外送,传遍宫殿前的旷地,就听千百人齐齐吼了一声,继而千丝阵光芒大作,千丝万缕好似活了一般挥动起来,下一刻便急速缩小,从四面八方朝霍灼音缠去。
立于正中央的霍灼音只轻描淡写地抬头看了一眼,不慌不忙将银枪往边上一扎,双手挥动,就见阴气缭绕间,阴虎符出现在当中。
阴虎符乃是天生为了战斗而生的神器,其蕴含的力量在六界独一无二,战之必胜,但其启用条件却极其严苛。其一便是命格显贵,其二才是至纯至善,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放眼天下也只是可遇不可求,因此阴虎符流世千万年,也不过才开启过寥寥几次。
一旦启用,不死不休。
霍灼音双掌凝聚阴气,往阴虎符一拍,就见她所站之地骤然爆炸出惊天动地的力量,漫天的阴气如同飞流千尺的瀑布,直冲天际而上,瞬间就将那散发着灵光的千丝阵撞得粉碎!
空中的风变得刺骨阴寒,站于阵法的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冲飞,空中的天机门弟子伤得尤其重,全部重重摔落在地。呼啸的阴风奔腾而来,沉云欢抬起手,双指凝出火红的光芒,飞快在空中画出咒文,再借以灵力一甩,便化作一层浅浅的光罩周身围了起来,护住了奚玉生,楼子卿二人。
这千人布下的千丝锁妖阵,在霍灼音手里不堪一击,不过瞬息之间就碎得稀巴烂!
空中的阴气浓郁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滚滚黑雾散去后,霍灼音仍站在原地,双眸赤红尖牙横生,已是十足的罗刹恶鬼。而周围原本摆好了阵法的禁军和天机门弟子却摔出数尺远,哀声一片。
“你还想装死到什么时候?滚出来!”霍灼音微微蹙眉,不耐烦地冷声责骂。
少顷,大祭司拽着身上的绳子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好一番折腾才将绳子扔在地上,转而将早已晕死过去的皇帝提着,拽到了霍灼音的脚边。
皇帝年事已高,今夜这么一折腾,便是还没对他动手做什么,他的命已经去了一半,这会儿还不省人事。
霍灼音将掌中阴气拍进他的额头中,他便像是被长刺扎了脑髓一样,浑身抽搐两下,嘶吼着睁眼:“啊啊啊!”
大祭司顺势将他提起,身上的锁链一缚,迫使他双膝跪地,摆出卑微臣服的姿态。永嘉帝费力地仰头,看见浑身鬼气的霍灼音站在身边,事到如今也没有半分悔改之意,昏黄的眼珠迸发出恨意:“你这妖女……”
霍灼音像是拍路边的小狗一样,拍了拍永嘉帝的脑袋,绕着他走了半圈,语气愉快:“永嘉皇帝,风水轮流转,时隔多年轮到你跪在我面前了,现下的心情如何?不如说点什么给你的子民听听?”
大祭司抱着八星盘在怀里调试,按下机栝的瞬间,同一时刻在京城中响起了霍灼音的声音。京城四个城门坐落着四象雕塑,与八星盘相连,她通过这种连接将此处的声音用四象雕塑传出去,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传遍京城,传至每一个还活着的人耳中。
京城散布各处的人,或是藏身修士建立的防护阵法,或是藏身尸堆之下,又或是在犄角旮旯里奔逃的人,听得此声不约而同地仰起头。
那场突如其来的飞雪停歇,空中的寒意仍未散去,经过几轮的屠杀后,京城再没有灾厄初临时的惨嚎痛哭,侥幸存活的人皆屏气凝神,想尽办法保住性命,而阴兵为鬼已无自主意识,不会口吐人言,京城就这样被诡异的寂静笼罩,更显得霍灼音的声音响亮,余音盘旋在空中久久不散。
清冷的少女声音散去后,便传来永嘉皇帝嘶哑的声音:“不过是让你这反国余孽一时得逞,你以为你靠这些伎俩就能毁了大夏?别做梦了!”
霍灼音道:“此为天罚。”
“可笑至极!大夏昌隆数百年,得天庇护,何来天罚一说?你休想将你的作恶行径归于天界!”永嘉皇帝“呸”了一声,冷笑道:“纵然朕今日亡于你们二人的奸计,日后也有千千万万的夏人站起来!月凤已亡,子民尽死,再也不可能复国!”
“你这恶人,还敢口出狂言!”大祭司暴跳如雷,双目赤红无比,扑上去甩手便是一个耳光,重重抽在永嘉帝的脸上。
“父皇!”奚玉生眼见父亲挨打,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往前冲了半步,被沉云欢抬手拦下。
奚玉生惶急之下,也顾不上礼节,抓住沉云欢的手腕急声:“云欢姑娘,可有办法救救……”
话说了一半他猛然觉察不妥,又生生止住,他意识到此时不应求任何人去救他父皇。
虽说今夜发生的一切让他对这位父亲完全失望,可毕竟二十多年的感情!他生来丧母,自幼养在东宫,能见的人少之又少,皇帝在处理国务之余尽量多抽时间去陪伴他,说是在父亲的臂弯上长大也不为过,如何能将这份感情轻易割舍?
更何况以奚玉生这样的性子,更是不可能看着父亲被人欺辱杀害而无动于衷,别的还来不及想,终归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沉云欢听出他未尽之言是何意,轻轻摇头,表示做不到:“莫说去救人,你现在便是踏出去一步,我连你都不一定保得住。”
她声音有些沉闷,似乎方才那场无法占不得上风的战斗使她不开心了。
“方才所言云欢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没说过。”奚玉生说完便拂开沉云欢的手,拔腿就要往外冲,应是要自己去救人。只不过才跑了两步就被楼子卿从后面抱住了腰身,紧紧拽住。
“松手!放开我!”奚玉生疯狂挣扎,竟然像个小孩一样开始手脚并用的扑腾。
“太子!太子殿下!你万万不能出去!我去救皇上!”楼子卿浑身蛮力,硬生生将奚玉生往后拖了几步,又喊道:“沉云欢!”
话音刚落下,一束红色光芒从沉云欢的手中飞出,像一根极为敏捷的灵丝,顺着奚玉生的手臂缠上去,从腰身到脚都缠住之后,光芒褪去变作一条锁链。
“云欢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将我松开啊!”奚玉生没想到沉云欢竟然直接将他锁起来,强劲的力量困死了他的身体,他催动灵力也无法冲破。
“抱歉。”沉云欢并未看他,面具遮住了她的神情,因此低沉的语气显得有几分冷漠:“我答应过晏前辈,要保护好你。”
奚玉生这样性子的人,也在此时急得生了怒,纵然声音已经嘶哑,却还是用力吼着:“我岂能弃父皇于不顾?那是我的父亲!!”
沉云欢沉默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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