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幕后黑手[无限]: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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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在祂还处于低阶的时期,流言家就能控制自己的血流速度和心跳,用真诚无比的表情、天衣无缝的谎言,欺骗一位国王赠予祂近乎搬空半个国库的金银财宝。

    流言家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命运使潮汐衰落,而正是祂的衰落,才引来了我的目光——现在,我的努力获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成果,您能够毫不费力地除掉丧失清醒的仇敌,这不是双赢的局面吗?’

    ‘如此环环相扣的因果,怎么不能说是一种命运的安排呢?您总会达成您的目的,而我,不过是您通往目标的道路上的一级台阶罢了。’

    在分身说话时,流言家的本体也在跟着复述,交叠的声音随着海浪起伏而飘远。

    祂口中的一颗颗小心脏轻盈跳动,就像鲜红熟透的果实流淌出甜美的汁液那样,自然地吐露出颠倒黑白的话语。

    借着示弱与“坦白”,祂在试图让易逢初觉得,既然双方都已经达成目的,那么过程并不重要。

    但是,过程怎么可能不重要?

    对于易逢初而言,每一个被鱼卵寄生的生灵,每一个阴影笼罩在人类上空的夜晚,都很重要。

    如果易逢初也毫不留意地踏过他们,那祂与诸神又有什么区别?

    易逢初不再与满口谎言的神灵交谈。

    无视流言家的话,祂缓缓来到潮汐之母面前,视线在肉柱延伸而出的苍白肢体上扫过,轻轻叹了一口气。

    祂取下胸前别的纸花,塞进其中一只溺亡者的手里。

    纸花不是为了悼念潮汐之母,而是为了悼念这些不计其数的、被海洋吞没的生灵——跨越无穷岁月,它们一直以来都作为神灵身上多余的侧枝、徽章存在着,如今终于能够安歇。

    在纸花被溺亡者握紧的瞬间,加速流动的时间便以小小的纸花为中心,在潮汐之母身上蔓延。

    一万年、一亿年、万亿年……

    时间震荡,汇聚成激流,裹挟着状态本就不佳的潮汐之母冲向毁灭,卷进命运之河的尽头。

    过了一秒钟,也过了潮汐之母身上的无数岁月——冲刷整个宇宙的潮水渐渐退去,一朵小小的纸花悬浮在真空里,而握住它的,是一只仅剩下白骨的手掌。

    白骨伸出的尽头,是潮汐之母庞大腐烂的尸体。

    “……”

    流言家围观了这一幕,犹豫着是否要上前,请求命运给祂留一具尸体……不,骨架也可以,祂不挑的!

    如果住进潮汐之母的骨架,最多也就是硌心脏了一点,和祂预想中的结果相差不大……

    易逢初看流言家似乎还想得挺美的,嗤笑一声。

    祂拿出了展示柜里的珍藏之一——凝聚【诅咒】领域权柄的诪祸之衣,洁白顺滑的布料顺着肩头滑落,如云堆一般,层层堆积在臂弯处。

    流言家陡然产生不好的预感,却根本无法阻止命运的宣告:

    【我诅咒,一切夺取、占有或利用海洋权柄者,如不仁不诚,终将死于神座之上。】

    【这是来自命运的诅咒。】

    易逢初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个字音落下,却都像是有沉重的规则在叩响,使流言家面上的微笑一点点沉下来。

    做出诅咒,易逢初没有再分给流言家或潮汐之母半个眼神,利落地隐没进命运之河,与无形无状的命运融为一体。

    【海洋】与【命运】两个领域的适配度不好,易逢初也没有流言家那样近乎寄生的特性,难以再多掌控这样一个权柄。

    不过,祂得不到,也不会让流言家轻易如愿!

    ——愚弄命运的存在,也终将被命运愚弄讥笑。

    命运离开后,流言家在潮汐之母的尸体前徘徊片刻,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祂数次缓缓靠近,却迟迟没有入住这具躯体。

    因为按照命运的诅咒……要是流言家间接掌控海洋,那应该也属于“不诚的”、“利用海洋权柄的存在”。

    连曾经无比强大的潮汐之母,都被命运折腾得陨落,流言家自认没有勇气硬扛命运的诅咒和恶意。

    踌躇许久,祂最终叹息一声,不情不愿地铩羽而归。

    只留下潮汐之母的尸体,在这个宇宙静静漂浮、腐烂。

    或许未来有一天,会有新神在潮汐之母的尸体上升起;

    海洋的继承者,可能是一只海妖,也可能是其它什么海洋领域的生物;

    祂也许会一步步扩张势力,也许会在诅咒中死去,死在华美而沉重的冠冕之下……

    谁知道呢?

    命运的河流如常前进,而祂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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