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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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又黏腻的污秽,似乎又出现。

    姜濬感到了痛苦,像是有一双大手,要将他的三魂六魄都活生生从这五脏六腑中剥离。

    逐渐的,这一点痛苦,又变成了厌恶。

    他想起了,年幼时,误闯入藏书库后,不经意翻开的一本书籍。

    在这本书籍中,与先祖一同打下江山,创立大周的文成皇后终于成了一个活人,有姓名,也有祖籍,还有时不时的玩笑话。

    她姓“姜”。

    出身东郡。

    是先祖——她垂名史册的恩爱丈夫——的养女。

    多么荒诞的一件事。

    大周以礼孝立国,这立国天子却是最不讲礼法、孝道之人。

    他不信,怀揣着那么一点天真,就跑回殿中,想要向老师求证。

    他寻见了老师,也寻见了自己的母亲——这位不苟言笑,令人敬爱的太后娘娘,笑得让人心颤,让人恐惧,

    他们身侧,鸳鸯绣被翻红浪。

    他们的远处,姜濬背过身,藏在了墙后,握住这厚厚一本古籍。

    墙角处,有一对虫豸一上一下,你压着我,我托着你,一起缓慢地爬行。

    是下意识的,靴子踩了上去,一点点柔软的阻挡无济于事,姜濬感觉到了一阵异常的恶心。

    事后,老师衣冠整齐地坐在他面前,检查着他新写的字帖,似乎奇怪于他异常紧张的状态,不禁问:“阿濬,是不适吗?”

    他垂下头,藏住了那全部的心思,只回答:“多谢小舅舅的关心,我无妨的。”

    无妨的。

    姜濬调整了呼吸,站直身,又是光风霁月的模样。

    他安静地往前走,准备出宫,如今的他只是一届布衣,按礼法而言,是不应在宫中过夜。

    况且,长乐宫……他并不是很想回去。

    甚至于,他有过老死在代地,终身不回长安城的冲动。

    随着年岁渐长,姜濬美名愈远,有不少人都会来拜访他。

    大概是,人们都习惯防备亲人、同僚,而习惯在佛像前忏悔,那些人拜访他,又在他面前倾诉、哭嚎。

    姜濬看着他们,他们是朝中重臣,是名门公子,都是光鲜亮丽的。

    有人温和,有人急躁,有人博学广志,有人不学无术……可又如何?

    脱去了华丽衣物,都是赤.裸不堪的欲望。

    原来,这样的事,是司空见惯,正如山野中的禽兽,吃喝拉撒之余,就是交.媾,兄与弟,母与子……甚至禽兽不如。

    他微笑着,习以为常地掩盖着厌恶,流畅熟练地说着安抚的话,让他们破涕而笑,又将自己引为知己。

    姜濬以为,自己会继续如此。

    君子温其如玉,大雅卓尔不群。

    这是启蒙当日,他的师长兼母舅,赠予他的一语。

    乱欲横流之中,他能做的,只有恪守本心。

    直到那日,他发现,自己停留在那小小少女身上的视线,挪不开了。

    他早知,她是不一样的。

    他亲眼见着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在朗朗的笑声中,长到了如今的年岁。

    她喜欢张牙舞爪说着恶狠狠的话,实际上,一双澄澈眼眸看透世间事,一颗纯粹心脏不改良善。

    知事理,品尝权力,知晓一切后,她原本可以选择恨他,或者与他反目,但没有。

    她走入了梦,在一个宁静安睡的夜。

    醒来,身下湿漉,腥臭气息,像泥土,像兽涎,指尖轻点,是黏着的,微凉的。

    姜濬躺在远处,久久出神。

    原来都一样吗?

    不可以的,这是错误……

    再是寻常日,他背着书,说着仁义礼智信,念着廉耻。

    目光又放肆,脱离了本心,本心也倒戈。

    他俯身上前,被自己所唾弃的欲望驱使,做了越轨的事。

    “小叔叔……阿……濬?”

    姜姮睁开了眼,脸颊上是新被压出的红印,她望着自己,纯洁又含水的眼眸啊,还未学会伪装。

    原来都一样。

    “代王殿下……”

    一道幽幽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姜濬抬眸,平静地注视着眼前人。

    “果然是您啊……”朱北笑了笑,像是为自己的直觉而得意着。

    “朱大人。”姜濬后退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半礼。

    朱北侧身半步,错开了他的礼,又似笑非笑:“早听闻殿下的美名,如今一见,果然非虚。”

    姜濬回了一个谦卑又和煦的笑。

    朱北又笑:“代王殿下为何会在深夜,从昭华长公主的长生殿内走出呢?”

    月光偏开,映出姜濬眼底的淡漠。

    朱北:“鄙人不才,从老宦官口中,听了不少往事,不知殿下,可否为某解释?”

    姜濬不动声色地掀起眼,还是笑:“年少轻狂,往事何须再提?”

    “陛下在意呀……这些事,是陛下派某去探寻的。”朱北道,“代王应听闻了,如今陛下很是爱戴长公主呢,前驸马爷……不对,已经是罪人殷氏了,正是因长公主一事,而惹怒了陛下,才落到今日家破人亡的惨剧。”

    “不过……这都是小事。”

    “相较鄙人听闻的另一些往事而言,这些情情爱爱啊,都只能算小事一桩。”

    朱北上前一步,恰与他并肩而立,微微侧过头,留下鬼魅般的一语。

    “北从前,是在废王下做事的。此人胆小甚微,谈起在陛下身世来历上弄虚作假一事,却是头头是道,颇有手腕。”

    “某实在好奇,忍不住托人打听,

    这才知晓……原来,是有样学样。”

    “这长安城从前,也有一位新生的小皇子血脉被质疑呢。”

    “这后宫管控甚严,寻常人不许进出,何况男子呢?”

    “但……若是亲人,就不同了。”

    朱北转过身,对他行了一礼,腰背弯下,微微挑着眼,直直地望着他。

    “鄙人愚钝,代王殿下,可为鄙人解答吗?”

    第70章 替身“所以,那时,是因为他吗?”……

    那一点月牙白的身影离开了长生殿,融入了月光。

    姜姮怔怔望了许久,又跌跌撞撞起身,下意识往前走着,月光消失在黑暗中,的的确确见不着他的身影了。

    本想着软硬兼施,磨得他心甘情愿,可到了他面前,见影子映在他漠然的眸子中,也变成了这幅冷冷清清模样,姜姮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和从前一样,说着刻薄尖酸的话语,最后,连服软挽回,都慢了一步。

    又能怨谁呢?怨他又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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