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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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般,随口问了声:“你方才,是想要唤我什么?”

    “殿下呢?昨日,是殿下的大婚之日吧?”孔令娘自顾自问。

    辛之聿也不急:“令姑不知晓吗?婚事没成了。”

    孔令娘手一顿:“为何?”

    辛之聿笑:“为我。”

    那一瞬间的停顿被她很快掩饰了过去,但辛之聿看见了。

    他垂着眼,顺理成章道:“绥阳侯夫妻二人一直看不惯我

    ,阿姮爱我,不愿意我受委屈,因此悔婚了。”

    孔令娘继续手上事。

    辛之聿不在意,也不嫌那厚厚的一层灰,就坐在了叠起的箱子上:“令姑不信?”

    孔令娘不回他,又问:“当初,送你出了长安城,为何又要回来?”

    辛之聿理直气壮地答:“为她,舍不得她。”

    孔令娘皱眉。

    辛之聿笑了声:“不算言而无信吧?”

    孔令娘不回他。

    辛之聿淡淡:“那换你来回我的问吧,我出现在此的那一刻,令姑见我,是将我当做了谁?好歹算是旧相识,回答我一个问,不算过分吧?”

    他是不请自来,站在玄关处,孔令娘抬头望来的那一眼,眼中分明有错愕。

    没有皇后的椒房殿,离前离后都太远。

    如今的孔令娘早无昨日的地位和手腕,无人会将这殿外的风吹草动告知于她。

    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人的每一举动、神态都真实。

    所以,那一刻,孔令娘的确将他视作了另一人。

    另一个,不应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人。

    “没有,只是出乎意料。”孔令娘别开眼,像是一心专注眼前事。

    辛之聿笑了笑:“是代王吗?”

    孔令娘停下了手中事。

    “姜濬?是这个名字吗?”辛之聿又笑:“听别人是这样称呼他的。”

    孔令娘看向他,心中微沉,事实上,辛之聿和姜濬只有皮囊相似,离开了皮相的五分像,就是毫不相干的魂魄。

    眼前少年,显然更危险,更难以捉摸,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兽,谁也不知,这只兽会在何时冲出来,又亮出爪牙。

    她沉声道:“你何必胡思乱想。”

    “当然不会,我只信她。”辛之聿喃喃自语地道,说着说着,又笑,笑着笑着,又沉默,像是出神,又像是思索。

    孔令娘心知,姜姮必然不愿意把事闹大,又惯会糊弄人,定能哄住他。

    而辛之聿单单看了姜濬一眼,虽有疑心,但不会胡思乱想,毕竟这天底下,所有恶的脏的事,都见不到光,且不被看到的。

    但她更忧心的,却是那更为温润、无害的一人。

    想着,回忆着,就连眼前人何时离去了,也未曾注意到。

    未见到辛之聿的身影,姜姮睁开眼,左顾右盼寻找着,有些许茫然。

    总记得,在她昏昏沉睡前,他是说了什么。

    只是她实在累极,也想不起来了。

    宫人鱼入,伺候她洗漱。

    姜姮不经意地提起了一句:“阿辛呢?”

    “辛公子在偏殿歇息。”

    “哦……”姜姮默了片刻,未再言语。

    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记得太医署有个名为张安世的小医师,让他给阿辛瞧瞧。”

    宫人应声,又离去。

    姜姮坐在镜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发,乌黑的发丝绕在了指尖,很艰难才重新解开。

    将昨夜事,细细思索而过,姜姮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

    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三人一个接着一个来,像是约好了一般。

    她想到了先帝时的后宫佳丽三千,或有才,或有貌,就算无才无貌,也有家族撑腰。

    其实那些嫔妃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呢?

    可到父皇面前,依旧要乖顺、柔美,即使心有不甘,也不能表露一二。

    因为尊卑。

    皇后、妃嫔、宫人。

    皇帝、诸侯王、宠儿。

    即使撞上了,应该也闹不成什么事来。

    姜姮点点头。

    还是该杀了殷凌。

    旁人做,她都不放心,只能勉强连珠了。

    姜姮叫人去唤她。

    连珠还未回长生殿时,宫人又来传话,说有人来拜见。

    是姜濬。

    姜姮放下了玉篦子,偏过头,见镜中的自己眉梢眼角有显而易见的惊喜神色。

    太没出息,她撇了撇嘴,收敛了笑意,想起昨夜的不欢而散,本想晾他片刻,拿起篦子又放下,叫宫人传唤。

    姜濬不疾不徐走入殿中,姿态极佳,四周宫人见之,纷纷露出了惊讶神色,虽未交头接耳又神情小心,却还是落到了姜姮眼中。

    她清楚原因,也理解是人之常情,却还是生出了隐约的不悦。

    挥了挥手,叫宫人下去,姜姮双手托着下巴:“怎么了?素有君子之名的代王殿下,如今也要献魅于本宫了?本宫可不缺这份殷勤。”

    姜濬无奈又笑:“阿姮,许久不见,是我想见你。”

    “昨日不是见过?”

    “我们分别了许久。”

    姜姮冷笑一声,只别开脸,没有再说这些风凉话。

    他早已听惯了自己的冷言冷语,再多说,传入他耳中,也只会像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我还是决定要杀了殷凌,你还要拦我吗?”姜姮道。

    姜濬徐徐问着:“你已下了决心吗?”

    姜姮:“当然。”

    姜濬又问:“可思虑周全?”

    姜姮点头:“自然。”

    她颇为笃定,甚至有几分神气,这幅模样像极了儿时。

    姜濬微微一笑:“阿姮,我既劝不了你,又何必再惹你不悦?你既然决心要做,便求万无一失吧。”

    她的不悦,到底是因为何事,他分明知晓。

    姜姮沉默片刻后,又嗔又怨地望了他一眼。

    姜濬心中泛起了些许苦涩,面上笑容更温和。

    长生殿内不似昨夜寂然,远处有宫人笑语、鸟儿欢鸣……万象各声,皆入耳来。

    引梦之香,再续前尘,盈絮满宫。

    朗朗日光中,他的存在更为真实可见了。

    愈发清隽的眉目,更为出尘的气度,那些怨怪的话语,还是未说出口。

    昨夜暂失的理智又回来了,姜姮也能拿出这四年修养出来的好心性,与他好好谈话。

    姜濬有一瞬意外,很快释然。

    二人天南地北谈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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