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勾栏唱过曲 gb: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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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

    “拿我私印去钱庄,拿一千两白银过来。”金九将自己私印解下丢给姐夫,又喊了个口齿伶俐的小厮过来盘问催债人细节,若对不上就先不给,让当事人过来。

    吩咐完这一切,她低头去看账房写字,不经意间,发现他记账的格式竟与赵朔玉一模一样。

    思念霎时涌起,她盯着纸面愣愣出神。

    笔尖蘸墨,蜿蜒曲折,停顿有度,在薄白纸张留下道道湿漉,规规矩矩的字迹从头写至尾,直至铺满整张纸。

    握笔的手笔杆顿了顿,代表结束的墨点落下后放在笔架。

    随着迈进走出一批人后,屋门关上。

    安神熏香袅袅升起,屋外下起了雨,土腥气随雨丝吹入,带着潮气。

    御医们站在外面,围在一处窃窃私语。

    “……先天不足,心疾虽已治愈,但底子差。数十年流落在外,饥寒交迫,吃了不少苦,近些日子摸着是养回来了些……唉,心气郁结,情深不寿,瞧着有些癔症,不知道能不能养回来。”

    “臣也看着像是留不住的,如今他身心俱疲,凤泉水对身弱有心疾的男子本就不宜,强行怀上……还是尽早打了吧,晚了月份大,光是撕裂也熬不过……”

    床幔放下,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但细碎说话声隐约传来,能大致推断出他们在说些什么。

    林清听到床榻上有些许动静,走进来掀开床幔看了看。

    松绿色被褥下,人果然醒了,只是神色憔悴,睁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床顶的画。他似是没有完全清醒,只是觉得热了,褥子掀至一旁,右手虚虚放在平坦小腹上。

    “等会帝君问起,你先别说起金怀瑜。”林清深谙帝君心思,小声嘱咐,“说你的苦楚,说你的不易,但是半个字都不要提起她,明白吗?”

    赵朔玉望着他,却不回应。

    “如果想离开这,你就听我的吧。”

    宫里困住的有情人不止他一个,林清自己都无法逃脱,不如能帮就帮。

    他能看出,赵朔玉对功名利禄没有兴趣,这样的人留在这也无用。

    所有人都以为赵朔玉关进宫里后随着年深日久会和金九断了,留在沧衡城,安安稳稳做他的侯爷。

    谁料赵朔玉居然破釜沉舟,饮下妖族凤泉水,怀上了孩子。

    这件事做得过于隐蔽,竟谁都没有觉察。

    这回,赵朔玉轻轻“嗯”了声。

    轻地几乎听不到。

    林清放下床幔,让至一边。

    外头走进来一堆人,最后一个悄然关上了门。

    左右屏退,却是谁都没有说话。

    林清看了看帝君阴沉的脸色,清了清嗓子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在他身后的人估计在气恼赵朔玉这般大胆,不计后果。

    凤泉水全由男子意愿,若是不愿,无论如何也会吐出。

    可赵朔玉怀上了,按刚刚御医说法,他体质寒凉虚弱,若不是他费尽心思,做出多次出格之举,这孩子无论如何都怀不上。

    赵朔玉自知自己胆大妄为,想起刚刚林清的嘱咐,轻声说:“还有些疼。”

    结果帝君直接出声:“把它打了。”

    婴孩第三个月才入灵,不如早些打掉,免得月份大了一尸两命。

    没想到帝君这么干脆,赵朔玉摸了摸腰侧衣料,思索道:“你我都是一个姓,赵曜,行行好,给我留个念想吧……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她的骨血。凤泉喝了快十筒才怀上的。她另有夫郎伴身侧,我就不能……有个她的东西吗?”

    “你听听你像是想留它的语气吗?东西?那是孩子,不是你拿来威胁我的手段。你若真喜欢孩子,就不会让侍从把跑到你这的皇女送回去。”

    半月前林清刻意从赵曜侍郎孩子里挑了个乖巧活泼的,想让赵朔玉解解闷,结果人家看也不看,直接打发了。

    为着这事,林清时常发牢骚,赵曜都有从宫人口中听说。

    被发现了……

    赵朔玉闭上眼睛,干脆不说话。

    打又打不得,罚又没法罚。

    赵曜气得在屋内来回走了两圈,怒道:“你在外边跟着金怀瑜有什么好?跟着她苦没吃够吗?现在在宫内谁都顺着你意,就非要去金家?”

    “吃过的……”赵朔玉温声说,“亦苦过……”

    “那你还……”

    未说完,赵朔玉下一句话立时让屋内寂静地落针可闻。

    “在榻上。”

    过了良久。

    摔碎杯盏声从屋内传出。

    第94章 回金家第一日没见到金怀瑜。第三日也没见到……第七日,还是没

    回金家第一日没见到金怀瑜。

    第三日也没见到……

    第七日,还是没见到……

    澹兮压在一堆账簿里快疯了,每天睁眼闭眼就是处理他根本不擅长的事。小到院中仆从月银发放,大到田铺庄宅,都是算不过来的账目。他埋头处理这些事务,哪怕已经学了一个月仍然力不从心。

    熬到第八日,金九处理好外头债务,夜里回来时已满身疲惫。

    雨声残响,行过游廊。

    周围已陷入黑暗,唯有一扇窗还透着昏黄。

    窗门半遮半掩,隔着灯烛,二人对视。

    金九望着夜里暗自垂泪也要写完出货簿的澹兮,终究还是心软了。

    “去睡吧,我来写。”她抢过笔,挪坐到旁边空椅,二话不说拨算盘,记录出货账目是否对得上。

    澹兮抹去眼角水色,倔强地拿起另外一支笔选了个简单点的簿册看。

    一刻钟……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灯烛内松油渐低,用灯簪子拨了拨,让灯芯从油中起来些才能让火光照亮纸面。

    今夜雨停,虫鸣声阵阵。

    金九忍着昏睡,不经意间去看旁边的澹兮,他已经趴在账本上睡着。

    麦色肌肤在灯下看起来与白日并无不同,小鹿似的黑眼睛已经闭上,纤长眼睫颤动,投下筅帚似的影子。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金九叹气,起身去拿氅衣给他披上。

    以前总觉两个人在一起便是在一起,貌合神离也好,同床异梦也罢,她的家事不会麻烦他,他族中的事也不会劳累她。就这么看似在一起,却分开管理各自家事的生活也挺好。

    后来发现,真正爱上一个人时是恨不得披星戴月赶回家中,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再与对方腻腻歪歪呆在一块,舍不得他辛苦,舍不得他劳累。

    她对澹兮完全没有赵朔玉的那种感情就算了……

    现在她看到澹兮睡着,恨不得把他摇醒陪自己一块奋战到天明。

    她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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