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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觅欢(双重生)》 20-30(第17/18页)
了,门前应该不会再有人进来,他端来一个紫花墩,将居尘喊来,坐到他旁边。
居尘听命,抱着手上活计过去,原以为他有什么指示或是提点,不料他给她沏了杯茶,一手支颌,一手点了点她眼前的章疏,“你继续写。”
“你忙完了?”居尘忍不住问道。
“差不多。”
居尘一听,心底某些根深蒂固的竞争心霎时间翻搅了下,扬起下巴道:“我也差不多了。”
“嗯。”宋觅勾起唇角,将旁边一本他草拟的入宴人员名单拿了过来,“那你待会有空,把这上头人员的请柬拟一下。”
居尘开始后悔说了前面那句话,不由小声嘟囔:“这种小事,您不能交给底下人做吗?”
话音甫落,居尘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大不敬,一把捂住唇,战战兢兢看他一眼。
宋觅倒也没恼,只是挑起一边眉梢,温声问道:“你如今的阶品是多少?”
居尘干干道:“八品。”
“我呢?”
“一品……”
“方才来往那么多官员,他们的阶品你可知道?”
“均是四品以上。”
宋觅颔首诚恳道:“所以不是我为难你,而是我底下,确实没有比你小的官了。”
这话,无力反驳。
居尘乖乖接过参宴名单,努下嘴,“我不会永远都是八品的。”
“嗯。”宋觅看着她,眼底漾起一丝笑意,似信任,又似戏谑。
居尘几不可闻剜了他一眼,尽量将那一眼掌控在不被他察觉的程度,满满写着“你给我等着”。
宋觅还是感知到了,若无其事将脸撇开,无声嗤笑。
居尘打开名单,很快便开始就各类不同身份级别的人员,分类下笔,拟定请柬。
宋觅坐在一旁翻阅着下午的行程安排,就枢密院递来的初拟结盟所谈条约,他抵颌思忖片刻,转头,目光不由落在她笔下清秀的字迹上,忽而有些出神。
北御苑建于前朝,经过多代皇帝完善修,内设千亭百榭,林木茂密,花香满庭。彼时窗外一道长风吹过,屋外梅枝摇曳,花瓣应着冬日暖阳的流光,在居尘脸上映下一道粉.晕陆离的光影。
宋觅举目看去,只见她肤若凝脂,侧影如画,一时间竟看入了迷。他凝着她脸上红梅曳动的光影,指缝间开始
隐隐作祟起一股痒意,忽而很想伸手擦去她腮边的梅枝叠影,只想她的面容因为他而发红。
但她做事时的神情如此专注,令他不敢轻易搅扰,只能暗自后悔将她召到了跟前来。
他俩共处一室办公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宋觅还以为自己看习惯了,却不料相隔数尺,与近在咫尺,有天差地别的不同。
他可算明白了什么叫分心的感觉。
眼前的罪魁祸首浑然不觉,视线从头到尾没有离开笔尖,只见她一页页标注着,翻至后廷女眷名单,目光落在其右上方的“永安公主”,微微一顿。
眼前一瞬间闪过一张头戴蕃帽极度温柔的女子面容。
“两国结盟这样大的筵席,竟有永安的一席之地?”居尘不由呢喃道。
宋觅瞟了眼,回答:“宫廷女眷的席面,是娘娘自己定的。”
他并不意外居尘这般询问,永安公主虽是先皇最后一位公主,可其生母地位不高,出生,也不讨喜。
彼时正逢先皇初次察觉太后干政,两人的感情因权势出现裂痕,先皇怀疑太后是为了权势才依附他,对他并无情意,心中难受,一时醉酒,宠幸了一位尚服局的宫女。
永安公主便是这样出生的。
而先皇终究没能逃过太后的五指山,最终选择妥协,赠予权势,换取她的欢心。永安出生后,他生怕触了太后的霉头,将她同其母妃送入偏远的宝光寺,为太后抄经祈福。
永安自小知道自己不讨喜,一直也很乖顺,每日待在寺庙里洒扫,诵经,看书,打坐,过得全然不像个公主,像个小尼姑。
后来,有一日,娴宁郡主前往宝光寺与了然方丈论经,一眼相中树下的永安,她觉得这孩子温雅聪颖,希望能将她收为弟子,将她带回了私塾读书。
居尘犹记得永安在郡主府的那段日子,整个人少言寡语,见人就笑,两个酒窝浅浅,叫人一见便心旷神怡,十分欢喜。
当时恰逢阳春三月,郡主娘娘喜好带他们到户外授课,一日,她忽而摘下院中一朵野兰花,临时出题,让他们作诗一首。
那天,有三位姑娘,得到了娴宁郡主的上上。
一是旭阳,一首《折兰》,写出对于不宜之物当机立断的杀伐之气。
二是居尘,一首《咏兰》,选择不对高位者的行为做评判,只歌颂兰花美丽的姿容与折而不弯的高贵品格。
三是永安,一首《落兰》,充满着葬花的怜惜之意。
郡主娘娘当时看完她们仨的诗,摇头笑叹:“三足鼎立,若能合在一起,恐怕是个能成大事的草台班子。”
可就在那日后,永安与旭阳同得上上的事情传入宫中,永安的母妃生怕娘娘心生不喜,连夜来到郡主府,将永安接回了宝光寺。
后来,旭阳英年早逝,永安远嫁吐蕃,居尘,最终败给了权力的游戏。
而要说居尘大半生的政治生涯中,最为遗憾的,并不是她自己的落败,而是她没能在吐蕃王离世,永安递信国朝渴望归家的时候,竭力赢下金銮殿那场关于女子和亲的论战,致使永安最终奉行了草原的收继婚制,继续下嫁给吐蕃王的次子为妻。
居尘为官多年,一直致力大梁实现男女平等,却在国朝风雨飘摇之际,退缩隐忍他们牺牲一名女子的个人意愿,换取两国交好。
她对永安有愧于心,可永安仍在大梁出现战乱的时候,毅然劝说她的第二任夫君鼎力相助,解救居尘于水火之中。
如此以德报怨,让她彻底成为居尘一生的愧疚。
宋觅提起朱笔在行程上圈出了两件较为重要的事宜,转首,却发现居尘盯着帖子良久,揉了揉微红的眼眶。
他以为居尘忙碌一上午,不可避免有些疲累,温言说出请柬一事不急,“下午来做也可以。”
居尘缓过神来,颔首,执笔续写一阵,蓦然想起另一件事,她迟疑了会,搁下笔,拇指与食指并拢,比划出一个小小的缝隙,向宋觅提出:“微臣能否出去一趟,只需一会会?”
宋觅每回看见她略有心虚的模样,忍不住就想逗她,蹙起眉宇,沉声道:“现在还不到散值的时候?”
“就是想趁着还未散值,微臣想去找一下北御苑的勾当官。”
“为何?”
“臣想寻他帮个忙。”
“为何找他帮忙?”他这一句,倒是真有了两分隐隐的不满暗含其中,彷佛并不理解北御苑勾当官能帮她的忙,他有哪件做不到。
“微臣想请他在使团入京赐宴北御苑那日,帮我多放一个人进苑。”居尘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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