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欢(双重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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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觅尚在车外冷静,闻声第一时间掀开车帘,居尘朝着他嘘了一声。

    宋觅凝着她手上握住的半截女子腕臂,神色不由凛起。

    不远处,忽而出现了数道火把,光影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宛若一道道鬼火,逐渐朝着他们这厢靠了过来。

    一群五大三粗的男子,手上拎着麻绳,沿着岸边搜寻而来。

    居尘将那女子塞了回去,继续藏在车垫

    下方,透过车帘环视,方圆数里,草木不过及腰,除了他们这辆马车,并无其他足以藏身的地方。

    他们肯定会怀疑到车上。

    居尘神色微沉,低头思考着应对之策,宋觅见他们距离不过百米,转身上车,掀开车帘,便将居尘朝着车壁压了过去。

    他伸手将她头顶的钗环一扯,一头柔顺乌发如瀑般落了下来。

    外头阵阵脚步声靠近,打头的来人看见柳树下停着一辆马车,举着火把,粗鲁地一把掀开车帘。

    只见里边斜卧着两个交叠的身影,上方男子高大俊美,此刻正埋首在女儿家脖颈一处,轻勾着她胸前细白的裙带,一副要解不解的样子,鸳鸯交颈,暧昧气氛洒落了一地。

    春光乍泄,来人不由愣怔,车内男子听闻动静,冷眸轻掀,睥睨而来。

    天生上位者,无需多言,一个凌厉的眼神,足以将世俗之人碾轧。对方敏锐地感知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双手不由握紧火把,讪笑着,叠声道歉:“兄弟,冒犯了,抱歉,抱歉!”

    他们本来都还纳闷大半夜的,河边怎么会停一辆这么低调奢华的马车,原来是贵人来此寻找刺激,玩弄夜色。

    碰见这样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谁还能联想到车底下竟能藏个人?纷纷揣着浮想联翩的心思,朝着前方搜寻离去。

    宋觅耳尖微动,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尽数撤离,垂下眸,眸眼汇聚一片幽深的黑,由于方才作戏的勾扯,居尘衣衫微敞,肚.兜一根细细的带子,被拉得露出了半分端倪。

    竟是他从未见过的红色,软绵绵搭在她的锁骨上,衬得周围愈发肤白胜雪。

    宋觅低头看着那点红,宛若炼丹炉里的朱砂,明明暗藏亏空身子的毒素,却叫所有妄图得道成仙的魔障者,痴迷沉沦。

    他长长吸了口气,蓦然觉得“闲夜偷.情”这个计策,简直糟糕透顶。

    完全是在自讨苦吃。

    宋觅抓着脑海中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奋力一挣,终于从她身上起开,八方不动地坐回了对面的软垫上。

    一张脸隐隐透出懊恼的阴沉。

    居尘却完全没空管他,起身将衣襟拢好,再度打开了车垫。

    红衣女郎获得好心人救助,逃了一天一夜的双腿,后知后觉地发胀起来,她身子一软,短暂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想到什么,没说两句话,便又摔下两行泪水,犹如河岸决堤。

    宋觅担心方才那伙人去而复返,此地不宜久留,驾车先将她们带回了驿馆。

    马车辘辘驶离江边,居尘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打听到她的名字,女郎名叫丽娘,蜀中江阳人氏,今年刚满十五,及笄之年。

    马车直接驶入驿馆后院,丽娘被牵下车,怯生生跟在居尘身后。进门之后,院外守着一大批铠甲粼粼的军官,朝着宋觅跪拜行礼,她下意识畏惧的同时,也看出眼前男子身份不菲。

    丽娘梨花带雨跪到了他们面前,不断地哭诉,求救。

    她没有读过书,官话说得并不通顺。永安上前将她扶起,从她混乱不堪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个最多重复的词:“河伯娶亲?”

    居尘坐在一旁,静默看着丽娘抓着永安,磕磕绊绊地同他们解释这个词的由来,思绪一时不由被回忆灌满。

    当年,明鸾陪着居尘下放蜀川,曾在路上宽慰她说:“我都打听好了,江阳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又有酒城的美名,是块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姑娘就当去散散心,你打进了凤阁以后多忙啊,就该找个闲散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居尘差点信了她的鬼话,来到江阳后才发现,好家伙,确实是依山傍水。

    山匪猖狂,洪灾肆虐。酒是酿的极好,可道路崎岖,困在山沟沟中,卖不出去,地方衙门常年收税不足,入不敷出,穷得叮当响。

    江阳地处泸江边界,泸江常年波涛汹涌,洪水泛滥,江阳自然深受其害,屡遭洪灾。

    百姓苦不堪言,地方衙门皆是庸庸碌碌之辈,无所作为,积年久了,这份苦难便成了萦绕整个城镇的怨气,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

    数年前,县里来了一位道行颇深的老和尚,带着他两名弟子,前往泸江河畔做法,之后传出神鬼谣言,却说泸江之所以屡发洪水,皆因河中神明想要娶亲,借此天灾,暗示当地百姓每年选出一位美貌姑娘,投入江中。

    娶亲少不了嫁妆,这三位和尚便每年开始接受百姓的上供,为新妇送嫁。

    当卢枫听闻这一古老旧俗已在江阳维系十年之久,不禁拍案而起,震惊之余,忍不住询问这个做法是否起效过。

    很明显,十人无辜丧命,灾难仍未停止。

    而丽娘,就是新一年的河伯新娘。

    宋觅默然片刻,连夜带着他等一同赶往江阳——

    江阳衙署的大门翻新了。

    居尘犹记得她初来乍到那会,县里财政状况不好,她能省则省,一直没有修这道破门。

    此时已过子时,大门紧闭,檐下两盏新糊的灯笼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光影,漠视着眼前寂静的人间路。

    宋觅一个回眸,元箬上前咚咚叩起大门。

    过了良久才来了一名皂吏,打着哈欠开门,探出一张不耐烦的脸。

    卢枫将当地和尚欺骗百姓,数名女子无辜丧命之事简言概括,要求见他们的长官。那皂吏听完,却斥声道:“我当什么事,县太爷不会见你们的,赶紧走!”

    言罢就要关门,卢枫一掌拍上门板,正要发怒,宋觅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递了过去,和颜沉声道:“烦请阁下将此物交予县令过目。”

    不过多时,衙署大门豁然大敞,整个江阳衙门明灯亮起,恍若白昼,陆县令整冠理袖,疾步从里堂走出,行至宋觅面前,深深长揖,“卑职陆埕见过王爷。”

    陆埕本是京城世家子弟,国朝进士入仕,按制必须外放三年,他便来江阳走个过场,任职期满就会调送回京。

    居尘默然站在一旁,冷睨他满脸的谄笑。

    当年,陆埕是七品县令,居尘是八品县丞,官大一级压死人,居尘在他底下办事,吃过不少苦头。

    宋觅开门见山,直接询问当地陋习河伯娶亲一事,陆县令可知情。

    陆县令干咳好几声,瞥一眼躲在居尘身后的丽娘,想是这新娘畏死,才孤注一掷,跑到贵人面前告了状。

    他一时掂量不出宋觅发声询问此事的内心真实想法,开口的话语颇有几分推诿,反复强调这个恶习十分难改,主要是当地百姓过于信奉。

    卢枫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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