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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和攻略对象的病弱白月光he了》 100-110(第17/20页)
过他什么。
九岁以后,白清安才终于回到双亲的身边。
作为仙,仙山有多以血脉为传承,其血脉中蕴含的羁绊自是强于任何一处。
可于白清安来说,无论是双亲还是同宗之下的兄弟姊妹,其与陌生人皆并无区别。
便谈不上什么羁绊,什么血脉传承。
少年自极寒之处出来,遍体鳞伤,唇舌溃烂不能言,双目视之模糊,眼中的一切尽失色彩,所见皆为苍茫寒冰之色。
归云有四季变迁,出后山之时为冬日,石门之外,也尽是寒沧,他衣不避体,骨骼羸弱,脸颊凹陷,只剩一双眼还算晶亮,长睫忽闪,似翩然落蝶。
从后山出来的那日,门前仅一侍女迎着他,说是“迎”,却还是将他的双手缚住。
就像没有长者羽翼庇佑长大的孩子是天生的怪胎,需同他一直保持着距离与警惕。
她是白清安母亲身边之人,更是此子的知情者。
那时尚且是婴童,如今更是成了少年,披头散发,脸颊乌青,手腕纤细,比寻常的少年矮瘦些,那锁链甚至束缚不住他的手腕。
她难免对这“天之骄子”心中生出几分怜悯:“痛吗?”
少年缓缓抬眸,眼神木楞,却也漂亮,这些年在此处的经历叫他对外界所感钝拙,许久后他才哑声道:“何为痛?”
她是阁主的亲信,却也只是个侍女,再多想多说便是逾矩。
只是轻声规劝:“若是乖些,你母亲不会为难你。”
他又问:“何为乖?”
少年低垂着眸,似皑皑白雪中却宛若一支伫立的竹,清脆沧澜。
她将这孩子送至阁主所居庭院中,敲了门听见里面有人应答,便退下了。
深夜,又是凛冬,归云阁中大雪斑驳。
她退出时抬眸恍然往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依稀见着那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雪地惨白,眼前漂亮精致的少年赤脚,他的脚下淋漓鲜血蔓延开。
……
庭院外挂着眠灯,忽明忽灭,被雪掩去。
少年立于门外半晌,才被带了进去。
他的双腿被冻得麻木,失了知觉,每走一步,脚下血色的印记似在雪地中盛放的梅。
小侍女上下打量他,用手语比划着问:“你是何人?”
她唤小桃,年十岁,在归云阁的时日长,自觉应当见过归云阁中的许多人,而眼前这衣着褴褛的少年却叫她觉得陌生。
说是少年,小桃却猜不出这人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归云阁入冬以后便冷极了,仙山大雪瓢泼,小桃在山中几年,到底也摸清了阁主对凛冬是偏爱的。
头一年她还不知,以为此为仙山,那冬也当是做样子的,谁知初至那年的冬季,竟将她手脚冻得冰冷,染病月余。
后来再小童来,她便提醒着冬日备衣。
屋外寒风瑟瑟吹得灯摇月晃,开门,白雪皑皑滚着风落在她脚边,小桃缩了缩脖颈,将露在外面的肌肤藏进了厚衣裳中。
雪白晃着她的眼,见少年薄如纸片,立于门外,双眸中像落了寒风碎屑,正幽幽看她,活像儿时爹娘口中的幽冥活鬼,夜里敲门用美丽的皮囊迷惑凡人。
不过,他与父母口中所言的鬼怪到底是小了些。
吓得小桃手中的灯险些落地,她好容易扶住后才将门外的人迎了进来。
她与少年沟通不得,眼下阁主与君主有事,不便打扰,她只得将这周身冰雪的少年引至她休息住处。
屋外的风雪太大,想来若放任他在外,定然会冻伤冻死。
小桃边走边想,这人究竟是谁呢?若真是新进门的小童,又为何会深夜来?
她在归云阁中也习得些术法皮毛,能探出他身上有伤,还有一种纯然的灵气。
小桃将纸笔摆在桌上,写着:“你是何人?为何身上都是伤?”
那少年看了一眼她纸上的内容,站在原地,也不坐,只一双琉璃似得眼悄然看她。
小桃聪慧,约莫能明白他是不识字。
她站起身,翻箱倒柜再寻出件像样的袄衣,想将这衣裳披在少年身上,谁知他往后退一步拒绝了。
小桃将袄衣收了回去,这是她给她家中的弟弟留的,倒也不是何人都给的。
约莫一刻,她与这少年大眼瞪小眼,才又起身提起灯笼,想去阁主屋中看看君主可还在。
无论做什么,就算再晚,君主也会走,她知阁主从来不会留君主过夜。
小桃怕冷,开门前又将领口的狐裘裹紧了些,门一开,风雪又吹了进来。
门外站着一男子,小桃拨开风雪抬眸一看,才知是君主,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他开口声音沉闷沙哑:“白清安在你这处?”
她虽口不能言,但却能读懂口型。
她几乎未同君主说过话。
“白清安”又是谁?
下一刻小桃才反应过来,她带回来的小少年与阁主和君主都有几分相似。
可她从来不知,阁主竟有一子。
小桃急忙跪地比划:“在……我不知他是‘白清安’,望君主赎罪……”
有些事不闻不看才更容易活下来,这是她娘亲教她的。
小桃明白,为何阁主殿中一定要他们这般又聋又哑的小童来侍奉。
他们无法与旁人沟通,就算能说,也会被旁人说作“童言无忌”。
小桃退开,她的余光瞥着身后的少年,他的神色变得有些诡怪,耸肩立于角落中,眼周惨白,小桃这才看清,这少年的肌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惨白色。
小桃从他人那处得知,君主人温柔,风评极好。
可下一刻君主闪至她身侧,虎口紧掐那少年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面色狰狞,全然不像传闻中那般温柔。
小桃见此吓坏了,忙起身与君主比划道:“禀君主,他身上还有伤,这般怕是要伤了他……”
旁人口中一向温顺的君主目光微凝,朝她做了个口型。
小桃神色恍惚跪倒在一旁,再不敢阻拦,君主说的是“滚”。
……
陆听寒作为君主,与白忆絮亲昵无比,自然知晓他的身体状况不好。
他们二人之间又只有白清安这么一个孩子,将他从极寒之处召回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是于私,他却是最希望白清安死的那个人。
毕竟若非白清安,他也不会同白忆絮的关系成如今这般。
他爱白忆絮,却恨着他们二人的孩子。
而今夜,屋外风霜凌结,白忆絮掐着他的短处,同他轻慢说道:“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这话音尚缠绵,如春日细雨,似少年他们初遇之时,白忆絮已经鲜少与他这般说话了。
陆听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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