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原来那么长: 20、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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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全力 屏幕显示的步数是:23556步……

    [谁不知道用尽全力的样子很狼狈呢?]-

    程巷又一次蹲在秦子荞家的电脑椅上:“我觉得陶天然在回避我。”

    “不可能。”秦子荞斩钉截铁:“话说, 你这次为什么没吃薯片在吃锅巴?”

    程巷垂眸看一眼包装袋:“我用航空里程积分换的。”

    秦子荞惊了:“什么?”

    “这不是重点。”程巷舔舔手指上的调味粉:“重点是,我真觉得陶天然在回避我。”

    “在意才会回避。”秦子荞:“你觉得她已经开始在意你了?”

    程巷耸耸肩。

    “她为什么在意你?”秦子荞托腮:“因为你这张脸?虽然是还凑合,但那是陶天然, 看到宝石都面不改色的人。”

    “我知道啊。”程巷又摸出一块锅巴,没吃, 捏在手里。

    “那她为什么会在意你?”

    程巷缄默。

    如果此时说或许她有那么一点点会令陶天然想起小巷,是否有自恋嫌疑?

    况且, 过往的陶天然也未真正被小巷打动过吧。

    她把电脑椅转半圈:“再观察看看。”

    “嘿!”秦子荞不乐意了:“你把锅巴屑屑掉一椅子就算了,你还来个天女散花。”

    “我问你哦。”程巷终于将那块锅巴塞进嘴, 嚼两嚼。

    “什么。”

    “我跟程巷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么?”点点自己鼻尖。

    “爱吃零食、喜欢皱鼻子、废话多……”秦子荞不说了, 靠住沙发背同她拉开距离:“你干嘛总提小巷?”

    “哦,我欠她钱。”

    秦子荞站起来, 转了一圈没找着事做, 低头理着桌上的餐布。

    程巷舔舔唇,低下头。

    其实她看出来了。

    秦子荞没那么愿意提起程巷。

    就像马主任和程副主任,根本不愿意想起程巷一样。

    程巷从电脑椅上站起来:“那我先走啦。”

    秦子荞反倒意外了下:“今天这么早?”

    “嗯。”程巷笑笑:“趁着公交没收班。”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坐公交啊?”秦子荞转过身来腿抵桌沿:“体验生活啊?”

    “就那么回事吧。”程巷从手袋里摸出车钥匙, 向秦子荞一抛:“你开么?给你开。”

    秦子荞吓死:“别别, 你那车那么老贵的。”

    “怕什么,有保险。哪天想开上我家开去。”程巷一挥手:“走了。”

    坐上公交车, 城市如走马灯在眼前掠过。

    她手肘撑在车窗,手背软软曲着, 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两个下晚自习的女高中生下车,望一眼后排的她,目露惊艳。

    在前排坐下后一阵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扭回头来悄悄打量。

    程巷挑唇妩然一笑。

    女高中生的耳朵就红了,抬手捏了捏,装作若无其事转回头去。

    程巷再度扭头望向窗外。半掩的车窗上映出余予笙的一张脸, 鬈发浓密,鼻尖翘挺,一对猫瞳却有种散漫的大气。

    风自车窗拂进来,有种独属于夜的味道。

    不是植物的味道。不是霓虹的味道。不是炒河粉炒面烤鸡腿的路边摊的味道。

    从前程巷从逼仄的写字楼里下班,总会这样坐公交回家,鼻尖皱皱的去嗅窗外。夜晚的城市比白日要纯粹一些,剥脱了纸醉金迷的伪装,有一种颓败的、无精打采的、但更显真实的味道,从马路的纹理间透出来。

    程巷就这样坐在公交上、抱住自己的双肩包,总是觉得很快乐。

    从前的程巷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

    现在的程巷什么都有,唯独丢了她自己。

    ******

    翌日公司开会,讨论季度主题的设计稿。

    这是昆浦创建以来的传统,每一季度拟定一个主题,由在职设计师比稿,不论资历,谁行谁上。易渝会将自己珍藏的宝石拿出来,制成主打产品,公司全力推广。

    但凡陶天然在职时期,这一殊荣从未旁落。

    并且,人人没怨言。

    程巷从前也跟秦子荞探讨过:“你说陶天然这样的人,没被排挤是不是挺稀奇的?”

    秦子荞跟她分析:“冷傲的人,讨人厌的是那个‘傲’。冷酷的人,讨人厌的是那个‘酷’。你看‘傲’和‘酷’,是不是都有种主观的臭显摆在里面?”

    一番话说得程巷茅塞顿开。

    陶天然没有主观,她是绝对意义上的客观。

    有时你觉得她是一只冰雕的容器,世界倾倒什么,她就流淌什么。有时你甚至觉得她就是一片冰原,阳光雨露,她只反射出皑皑淡蓝的光。

    陶天然永远是设计师里最忙的那一个,她快步走进来时其他人都已坐定。

    她道一声“开始吧”同时落座,易渝正品鉴一盒天珠,此时顺手抓起一颗丢她:“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陶天然抬手在半空一抓,替她放回锦缎匣子里:“别乱丢,几百万呢。”

    易渝鼻腔里哼一声。

    陶天然丝毫不为所动的坐着,细瘦的手搭在桌面,手背能看出淡淡青色的筋脉。她不似瓷,似钻石,更隽永、深刻、而无悲无喜。

    “你们谁先啊?”易渝问。

    “还是我先吧。”程巷站起来。

    不知为什么,从小到大只要她真正付诸努力的事,就容易紧张。越紧张越想拉肚子。

    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她站到演示电脑边,轻挪鼠标,小小的吐出一口气。

    她的设计稿画得很漂亮,有种电脑修饰过的精细。

    更动人的却是她的讲稿。

    与其说她在讲“蓝藻”,不如说她在讲“遗憾”。

    她讲地球上生出潮湿的季候风。讲海洋动物进化出陆地行走的双脚。讲恐龙沿着红色的岩土迁徙。而蓝藻还在那里。

    “原来最大的遗憾其实是时间。”讲到最后她的浓睫垂下来:“不是没有足够的时间,而是拥有太多的时间。”

    “怎么说?”一片静寂的会议室内,陶天然的钢笔在桌面轻轻一点,继而清声问。

    程巷抬起头来,投影屏的蓝藻图案,映在她半张俏丽的猫儿脸上。

    “因为你已经不会改变了。”她轻笑着:“你永远留在原地固化了形态,而你一路望着的人,已经打算往前走了。”

    “最大的遗憾是……”她的声音愈发放轻,在会议室白墙撞出回响:“你平白多出一段时光,亲眼看着这残忍的一幕。”

    会议室里鸦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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