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原来那么长: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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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ianne@陶天然】

    【@Shianne@陶天然】

    ……

    摆明了起哄。

    陶天然在群里回复说:【不过去了。】

    随着她回复,手机屏幽淡的蓝光在屋里亮起一瞬。板房的宿舍实则很小,程巷站在门口,能望见那张单人床的一角,陶天然一只纤长的小腿搭在上面。

    古人说“犹抱琵琶半遮面”,原来这样的视角最引诱。因为只能窥见一角,所以带给人无限联想:在那只莹白若瓷的脚踝往上,陶天然穿的是浴袍?是吊带睡裙?还是规整的长袖长裤家居服,丝缎顺着腻得挂不住的雪肌滑落,禁欲间更见诱惑?

    手机屏幕蓝光似原始森林里会发幽微蓝光的小虫,一点点爬过她小腿,贪婪啃噬某份美丽。

    程巷轻滚了滚咽喉,想到昨晚“不小心”听到的声音,觉得有些舌燥。

    她从前将陶天然捧得太高。

    或许只有脱离了程巷视角,她才能窥见这样海平面下的冰山暗礁。

    她站在门口说:“陶老师,是我。”

    “我知道。”

    走廊另一头隐隐传来喧嚣,所有人聚在那里热闹。唯独群里被起哄的她俩在这里,在黑暗里,在静谧里。

    “是这样。”程巷又轻滚滚咽喉:“我这几天只有两件衬衫换洗,都是用吹风机吹到半干再晾一夜。现在突然停电,这办法肯定行不通了,陶老师方便的话,能否借我一件衬衫?”

    “快下雨了是吧?”陶天然忽道。

    “嗯?”

    “空气里很潮。”

    “噢。”程巷点点头:“是。”

    忽想起以前高中。

    马主任某天替她洗书包,啧一声:“你干嘛天天带伞?”

    “我怕下雨啊。”

    “看天气预报不就得了?”

    “天气预报哪有什么准头。”

    直到某日落雨,晚自习下课,同学纷纷抱怨天气预报失误。程巷回眸,扬起一只手:“嗨。”

    ……什么乱七八糟的开场白。

    陶天然看着她。

    “我刚巧有把伞放在抽屉里,上次忘了带回去。”程巷问:“你要用吗?”

    陶天然顿了顿:“我家里司机来接。”

    “哦。”程巷张了张嘴:“哈哈哈。”

    同学大多被一场大雨阻隔,秦子荞那日感冒请假,程巷无人同路,在教室里默坐片刻。忽然抓起伞跑出去。

    陶天然已被司机接着,坐上停在路边的劳斯莱斯。

    车头银色雕塑在滂沱里熠熠。程巷踩着地面溅开的雨朵跑过去:“陶天然。”

    陶天然降下车窗。

    “也没什么事。”程巷舔舔唇,皱皱鼻梁,将手里握着的伞柄转一圈:“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的伞长这样。红色的,伞边缘有个桃子贴画。你仔细看,这是可以撕下来的。”

    “那,Ciao~这是意大利语里再见的意思。”她撑着伞笃笃跑了。

    很多年后,当程巷已不再是程巷,板房之外,一场盛夏的暴雨终是落了下来。

    程巷莫名想到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红色的,伞边缘有个桃子贴画。”

    陶天然问:“你刚才说有什么事?”

    “方便的话借件衬衫。”程巷问:“你喝了酒?”

    “正在喝。”

    陶天然原本的清音在夜色里微暗,显出些噪点。

    她说:“你进来吧。椅背上有件衬衫,是我原本打算明天穿的,你先拿走吧。”

    “好,谢谢。”

    陶天然这样的人会随意让人进自己房间么?大抵有些喝多了。

    程巷走进去,看见类似自己梦里的一幕。

    陶天然倚在床头,睫羽垂着。墙板那样薄,她乌浓的发蹭在上面,若程巷此时躺在自己床上,便会听见落雨般的声音。

    不是窗外盛夏的滂沱,陶天然乌发蹭着墙板的声音,是蚕噬桑叶的春日细响。

    她没像程巷梦里那样穿一条吊带睡裙,她的丝缎睡衣的确是长袖长裤,月白色,好端端、严谨谨的套在身上。

    只是指间捉一只红酒杯,清孱的腕子从袖口露出来。和她搭在床尾的脚腕一样,让人很想握一握。

    程巷又轻滚一下咽喉:“喝多了?”

    陶天然眯了眯眼:“没有。”

    光线不匀,空气里是浸住人手脚的团团雨气。双眼适应了黑暗以后,陶天然得以打量走入的程巷。

    洗过澡,穿泰式的吊带小衫和包臀牛仔裤,紧致裹着纤窈的曲线,一头将干未干的长发披散着。

    皮肤上的水汽让人疑心,是不是洗完澡后,她根本就挑着上翘的猫眼走神、没用浴巾仔细擦干过。可也是这样的水汽,让她生动若一朵上了夜露的玫瑰。

    程巷知道陶天然在打量她。

    她轻轻的呼吸,感到一粒水珠顺着胸前沟壑、滑落进吊带衫里去。

    是汗,还是凝在皮肤上的水汽。

    陶天然的视线如她指间那支墨蓝的钢笔,落在人身上有描摹之感。

    程巷指尖虚点一点椅背上那件白衬衫:“是这件吗?”

    “嗯。”陶天然扬腕,抿一口酒。

    “明天还要录节目。”程巷提醒。

    “我不会喝多。”

    “失眠?”

    “嗯?”

    “看陶老师有些嗜酒的样子。”

    “只是无聊。”

    “哦。”程巷点头,摘过那件衬衫扬了扬手:“谢谢。”

    陶天然视线落在她眨动的睫上。

    昨晚那隐忍克制的喘息,又响在程巷耳边。程巷忽地想:陶天然也有欲望么?

    尽管她以前常同秦子荞开玩笑,说陶天然做起那种事好像一个渣攻,不主动、不拒绝。

    雨气飘在两人之间,好似皮肤都蒙一层滑腻。

    程巷垂眸去看陶天然冷白的脚踝,如果此时她捉上去的话,陶天然会拒绝她么?

    如果她对陶天然做她从前不敢做的事呢?

    她的指尖蜷了蜷,开口问:“陶老师说我似曾相识,这是什么意思?”

    陶天然轻转手腕,清浅酒液跟着晃荡:“意思就是,你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又不那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前女友啊?”程巷勾唇笑了。

    一手拎着陶天然的白衬衫,另只手臂打横抱在腰间,腿抵在写字桌边:“陶老师还没说起过,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程巷能明显感觉到,陶天然对她的态度,经历过关注、回避、再靠近。

    陶天然的这些转变里,哪些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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