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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小巷原来那么长》 50-55(第2/17页)
任讲一声呀——我帮马主任剥过蒜了,帮程副主任买过凉皮了,也好好跟他们道过别了。
比如你也帮我跟秦子荞讲一声呀——这一次我也好好跟她说过再见了。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
她只能寄望陶天然从她这句“我是小巷”里,听出她那么多那么多来不及说的话。
为什么只有到又一次离别的时候,才能告诉陶天然她是小巷呢。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来不及晕过去了吧哈哈哈。
程巷缓缓微笑着,她知道瞬息之后,她的灵魂会又一次脱离体内。
我爱你呀,陶天然。
世界很残忍,它从不给人们弥补遗憾的机会。可我想待你温柔,我来给你第二次机会。
我来给你一个,当面好好跟我说再见的机会。
正当这时,程巷却感到自己被人猛然一拽。
雨下得那样大,原来陶天然已然冲到了她身边,一只手臂圈过来环抱住了她。
神经病吧这是?!程巷这一刻是真的想骂人了。
陶天然这人真的是神经病吧?她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过来,两人都获救的机会无限趋近于零,根本就是两人一起完蛋。
是一个人完蛋还是两个人完蛋,哪笔账更划算,陶天然不是高材生么?脑子里不会算啊?!
程巷在刺目车灯中,感到陶天然的手臂牢牢圈住了她,陶天然的眼神很温柔,在微笑,在卡车撞上来的瞬间,陶天然挡在她身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或许陶天然根本没来及说出口,是她从陶天然的眼神里读出了??x?这句话。
陶天然是在说:“你看,机场高速边,有棵苹果树。”
******
陶天然在床上醒转的时候,一只纤细的皓腕从被子里探出来,摸过床头充电的手机。
看了眼屏幕显示的时间:2023年12月18日,早晨6点53分。
陶天然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捋一把自己的黑长直发,手腕下灯草灰的性冷感风被罩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她下床,莹白的脚腕趿入拖鞋,随着她动作,黑曜石色的长袖丝缎睡衣,顺着她纤薄的肩头往下滑落一点,露出一截玉质般的锁骨。
她顺手将睡衣拎拎好,走进浴室去洗漱,将电动牙刷放回充电台,站上一旁的电子秤。
显示她的晨起体重为:52kg。
她从电子秤下来,下楼,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水,顺手撕开一条冷萃柠檬汁倒进去,抬腕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蜷起指节在云灰石的流理台面上敲了敲。
垂眸看向一旁的手机屏幕,显示:2023年12月18日,早晨7点22分。
陶天然将手机捞到手里,仔仔细细将那时间又看一遍,轻轻吁出一口气来。
她换上硬挺的白衬衫和玛瑙灰西裤,系好衬衫后,右手随意的将长发从衬衫领口挑出来,罩上深一度的墨灰色大衣,拎上Bolide出门。
穿越小区里通往车库的一段路,物业维修员正攀在路灯架上检修,望见她,点头致意道:“早上好。”
“早上好。”
是物业人员与业主惯例的打招呼,并不认得她。
陶天然拎包走进车库,解锁自己的宾利,脱下大衣和手袋一同放在副驾。
将车驶出车库,她一向不喜将电话内容扬声放出来,单手戴上蓝牙耳机后,给助理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陶老师。”
“喂。”陶天然停在一个红灯前,抬手将自己的蓝牙耳机正了正:“我今天晚一小时到公司,有急事的话给我电话。
“可是大老板找你诶。”助理小小声。
“她找我只是,”陶天然言简意赅:“讲废话。”
哗,助理在心中叹道,大概只有陶天然对易渝讲话这么直接。
没办法,谁叫陶天然是新晋的“AGTA光谱奖”得主呢。再加上陶天然这样一张脸,对易渝这样一个颜控来说,简直是大杀器。
“那我们的季度设计讨论会本来就定在十点,我照常安排咯?”
“可以。”
“哦对了陶老师,Shianne去维省驻场回来了,今天会上你会见到她。”
“大老板不是要派她出国进修?”
“好像不去了,不知她们怎么说的。”
“知道了。”
陶天然挂断电话,两分钟后,电话响。
陶天然直接摁掉。
电话立刻又响,不屈不挠。
陶天然重新戴上蓝牙耳机,接起来:“喂。”
易渝的音量让手机的音效都呲了下,陶天然微一蹙眉,听易渝在电话里叫:“陶老师!我亲爱的陶老师!”
陶天然不讲话。
易渝自顾自的问:“能耐了哈?明明大老板要找你,你说请一小时的假就请啊?”
“有正事?”
“没有就不能找你吗?”
“不能。”
“三万!”
“也不能。”
易渝撇撇嘴:“你干嘛去啊?”
“有事。”
“你在上班时间请假去办事倒是新鲜嘿。”易渝那边有什么东西骨碌碌滚落的声音。
陶天然提醒她:“别玩。”
“哦。”易渝悻悻然把指间抛着玩的钻石放下了,又问:“你真有事啊?”
“嗯。”
“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陶天然将电话挂断。
她住在大隐隐于市的别墅区,昆浦办公楼又在邶城最高端的CBD商圈。这时她却一路往反方向开,来到邶城的西边。
这里盘纵着大大小小的胡同,陶天然一路往里开,路过遛八哥的大爷、举着筷子上胡同口买油饼的大妈、路边随意停放的自行车和三轮车。
一个大爷看她开车惊得叫唤:“你这么贵的车小心点嘿!别给剐了!”
陶天然一路将车开到一条胡同口,停下。
沉灰砖墙上,蓝底白边的路牌写着「百花胡同」四个小字。
顺着胡同走进去,笔直的一条羊肠小道,淡灰笔直的电线杆,呼应着灰瓦屋檐的荒草,走两步出现一个四合院的门脸儿,上面贴着去岁的年画与春联,被时光洗刷得有些灰扑扑的。
一个手脚细细的姑娘从四合院里蹿出来:“妈我上班去了啊!晚上你做那个番茄炒蛋啊,啊不番茄蛋汤吧,哎算了还是番茄炒蛋。”
“得得得。”她说话间一挥手:“我再想想,下午发微信告儿你吧!”
她说话语速快,胡同里长大的标准老邶城腔,带着浅笑,在清晨淡淡的阳光下,眼下堆起两条细细的卧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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