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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小巷原来那么长》 65-70(第3/17页)
司不会倒闭吧?”
陶天然拎起唇角,笑了。
陶天然笑起来的模样真好看,程巷在夜晚的霓虹下看她微微上挑的唇角,像月亮的弦,像渡人通往一夜好梦的船,又或者像一枚小小的勾子、勾着人心尖最酥痒的那一块。
让人很想上手摸一摸,又或者,程巷撇开视线,望向一旁的地面,心里想:让人很想吻一吻。
陶天然这时问:“那我们呢?”
“我们怎么?”
“我们去哪?”
程巷的足尖在地面轻轻一蹭,脑中蹦出一众“去电影院去KTV去书店去宵夜摊”的答案间,陶天然轻轻的问:“去我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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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家啊?”程巷:“嘿嘿。”
一出声,就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陶天然瞥她一眼,带着她上车。
陶天然的家,程巷是去过一次的。只不过这次来,两人的关系迥然不同了。陶天然在地库停好车,和程巷一人拎几个后座打包的纸袋往外走。
从地下车库到陶天然的家,需要走过小区里的一段路。春日里草木葳蕤,一盏高耸的路灯,看起来像枚老旧的月亮。
物业的维修员拿一把高高的梯子,正在做例行检修。
程巷看得叹一声:“嚯,真厉害!”
这习惯也是遗传马主任。从程巷小时候,马主任就喜欢带着她凑热闹,以前胡同里来了那种老式的爆米花机,大爷坐在烧得煤黑的机器后手动摇着转轮,嘭的一声响,马主任就抱着小小程巷在人群里惊叹:“嚯,真厉害!”
陶天然小区的维修师,这时跨坐在梯子上,望着程巷笑:“你这姑娘怎么这么逗呢?”
程巷嘿嘿两声。
陶天然立在一旁,知道从前的程巷与这名师傅相熟,分给过他几次包子,也叮嘱过他能不能帮忙走走后门,检修这条路上的路灯勤一点,永远照着陶天然回家的路。
现下这两人完全不认识,也是看得陶天然有点感慨。
程巷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颗薄荷糖,走上去递给师傅:“这么晚了您受累,来颗糖?”
“不用不用。”
“您拿着吧。”程巷乐呵呵的:“一颗糖的事。”
“得嘞,谢谢你,姑娘。”
程巷笑着摆摆手,继续跟着陶天然往前走,小声的跟陶天然挤眉弄眼:“我厉害吧?”
陶天然:“嗯?”
“你看啊我给了师傅一颗糖,师傅是不是能多关照你这条路一点?”程巷边走边左顾右盼:“你看你回家的这条路多暗呐,铺的还是鹅卵石,你又穿高跟鞋,这要是灯坏了,你崴一下脚,岂不是痛死?”
程巷这人共情能力特强,说着自己先嘶一声:“那可不能够。诶不对,其实我这么说也不好,我给师傅糖可不是为了走后门,我也不能那么功利不是?我就是觉得,让别人高兴高兴,挺好的对吧?”
陶天然轻声问:“你想让别人高兴?”
说不上月光似路灯,又或者根本路灯就是一枚旧月亮,两枚月亮成双倍的,照着人心里的小秘密。
程巷望一眼陶天然沐在月光下清隽的脸,在心里悄悄说:最想让你快乐。
这话说不出口。
有些话说不出口,是因为说出口就显得很假,可放在心里面的时候,它可以很真很真。
陶天然,在这个也许并不那么可爱的世界上,我最想让你快乐。
程巷抿抿唇,望着陶天然。
陶天然拎着手里的一众纸袋,向她走近一步。
身后草丛忽传来窸窣的微响。
程巷拎着自己手里的纸袋僵在原地:“陶陶陶天然。”
“嗯?”
“其实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这小区里绿化是不是太好了点,这大半夜的,不不不会有蛇吧?”
陶天然望一眼她身后的草丛:“别动。”
程巷绷着肩:“我我我没动啊。”
陶天然:“别回头。”
程巷点头如捣蒜:“好。”
陶天然:“看着我。”
程巷继续点头:“好。”
陶天然:“只看着我。”
程巷抿一抿唇角,当身后的异动向程巷脚踝靠过来时,陶天然吻了下来。
程巷几欲尖叫出声,说不上是因为脚踝异常的触感,还是因为陶天然凉薄绵软的唇,清润的吐息,将程巷作乱的心跳堵在胸腔里怦怦作响。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脚踝袭来的触感并不滑腻,而是毛茸茸。
不是蛇,是猫。
陶天然站在程巷之前照料过的路灯下与她接吻,一只野猫用尾巴扫着程巷的脚踝,两人手里都拎满袋子,陶天然没有托着她的头或者抱住她,只是低下头,清秀的下巴蹭着她。
含吮住她的唇瓣,舌尖探过来像在舔舐,吻得很轻柔。
世界很安静,心跳在作乱。
又或者世界在作乱,心跳很安静。
程巷说不上陶天然的吻带给她哪一种感觉,她想抬手将陶天然揉进自己怀里,又想这样什么都不做的与陶天然吻上很久很久。
她探出舌尖,舔着陶天然的唇,凉凉的,很滑。她的舌尖往里探一探,陶天然的舌勾上来,两人的唇齿就严丝合缝的扣在一起,像两片追寻彼此已久的拼图。
直到陶天然的唇瓣离开,程巷低声说:“你好坏啊。”
“我刚才真的以为是蛇,吓死。”
陶天然但笑不语。
刚开始是想吓一吓她的,但后来,说出那句“只看着我”的时候,氛围已然变了。
原来她并非没有占有欲,她蓬勃的占有欲被掩藏在漠然的外表下,当她拖着行李箱一次次流离,她把它们藏得很好。唯有之前当她与程巷做的时候,程巷好似撕开了她的某种心防。
程巷柔软的望着她,纤长浓密的睫簌簌的眨,声音与眼神一般,同样的柔软,唤她的名字:“嗯陶天然……”
陶天然觉得心里有什么连她自己都不可控制的东西被放了出来。
世界很陌生,像幻灯片转圜,冰凉而虚假。
可她留驻在某种熟悉的温暖中,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生动和宁然。让她想到幼年在外婆家外的沟渠里看过的蜗牛,一样的温暖,一样的柔软,一样的充满蓬勃的生命力。
此时陶天然站在月光下,克制的望着程巷。
缓缓的轻吁出一口气,在心里提醒自己:别着急,慢慢来。
程巷的脚踝动一动,流浪猫毛茸茸的尾巴绕着她脚踝裹一圈,“喵呜”的叫。
程巷嘶一声:“这生鱼片,是不是都腌渍过啊?喂猫是不是不太行?”
陶天然:“我的后备箱里有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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