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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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忘了前些日子的事?”

    立于一旁静静瞧着母子二人近乎失了体面的模样,大夫人仅是沉默。

    ……怕是只有她知晓那孩子是何性格了。

    她曾记得自己院中有个一等小厮,酒后曾言过说自己无论如何要娶到三姑娘。她那时自是没有当真,毕竟无论如何也是主子,只是浅浅敲打两句便作罢了。

    谁知那人竟在不久后,被人发现横死在了平阳候府后一条大街尾的臭水沟中。

    除去一击毙命的伤口外,查案之人没能发现任何线索,此事也便不了了之。毕竟一个小厮,平日里又不良于行,只裹了草席便草草埋了。

    直到那日,她无意间在贺文茵露出的白色小衣袖口上发现了一丝浅淡的粉。那颜色极不寻常,像极了女子月事带洗涤后留下的痕迹。

    听见她和丫头调笑道,

    “是啊,我可是睚眦必报。”

    ……

    ……时候已然不早了。

    丢下那册子,贺文茵静静在屋子里头转了一圈,也不知要做什么好。

    听闻寻常姑娘家,今日会由父母陪着再转一遍府里头。

    但她也无甚留恋的,今日连去平阳候府理由四下转悠也不曾,只寻常起居收拾,为丫头们搭把手,便要洗洗睡下了。

    可……

    悄然锁上房门,贺文茵再度打开那放在一旁的小盒,挪开其上银两与书稿,露出其下银色光芒来。

    照她原先的计划,她会在得到月疏和雨眠身契,送走她们的第一时间脱身,用早已高价买好的迷药和匕首去和平阳候拼命。

    现下,那刀与一只褐色小包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小箱子最低部。

    将它缓缓拿起,她只不会疼痛一般轻柔抚摸刀身。渐渐有血痕从本就苍白的手上一丝丝渗出来,近乎要染至她裙摆上头——可她浑然不觉。

    这刀放在阴湿之处,好些日子没擦,竟是已经不怎么利,甚至有些生锈。

    她还记得首次拿自己试刀时,仅是碰到一点刀锋,她的小臂伤口便血流如注地淌。甚至于在它第一次杀人时,也是一击毙命,叫那人一丝喊叫也没发出来。

    但那也只不过是个进她房间,意图采花的小厮罢了。

    久不回忆起这段往事,贺文茵如是想着,默然垂下眼睫。

    那日月疏雨眠去求医不在,她竟冷静得出奇。

    听闻有男子摸索声后,知晓院后不远便有条污水沟,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力气来,撑着四处接连剧痛的身子飞奔着跑向那架她们自制的小梯子——成年男子难以爬行的梯子,翻过那堵院墙,从而拉远距离跑到水沟附近。

    彼时那人已经再度追来。她表面终是从了,随后便在那人急色的肮张目光与触碰,推搡中一把扎向了他的后脑。

    那夜没有月光,污水沟旁也无甚醉汉或流浪之人。

    她的魂魄离了体一样,就在天上看着那具身体一点点粗喘着气,一点点拽着沉重的男子尸体,将它扔到臭水沟里——她甚至全程抓着衣袖,没叫留下指头印子。

    直至那尸身扑通一声将污水沟中的泥泞尽数溅起,她一时手软将刀丢在泥地上发出闷响,才怔怔流下一滴泪来。

    现下一想,还好前世刑侦实录看得多,她一丝罪证都不曾留下。

    默默然抚着那粗糙刀刃,贺文茵缓缓侧身,望向外头天色。

    听闻自那日被重罚后,平阳候这些日子便在老太太院里头酣醉如泥,完全是死猪一头,是最好下手的时候。

    ……而月疏雨眠尚在忙碌,若她想做,今日尚且来得及。

    可。

    目光不自觉便扫过窗棂下头整整齐齐摆着的一排各色花草,贺文茵一抿唇,手上动作不自觉便慢了下来。

    谢澜近些日子同她写了许许多多信,还在里头每日换着花样地捎带花花草草——有些甚至是夏日里头独有的品类,也不知他是如何寻到的。

    他喜好将瞧见的花折下来给她瞧也罢了,可不知为何偏偏那花儿都是将将摘下的,仍能活着。

    于是,她没办法,只得再寻了个许多琉璃瓶子,一支支尽数养在里头。

    放下那刀,垂眸缓缓去一株株抚过那些花儿,不知为何,她自忽而便有些舍不得了。

    ……若她今日去杀人,那这些花儿是不是便要败了?

    直至听闻一阵压抑着的哭声,贺文茵方才回过神来。

    她匆匆抽了手绢胡乱将血迹擦擦,便推门走出去。

    两个小丫头正挨在一起团坐在廊下的木台阶上头,也不知为什么,肩膀竟一个赛一个的抖。

    小心凑过去拍拍二人肩膀,贺文茵温声,“在此处做什么。是怎得了?同我说说?”

    月疏转头,露出一张满是泪水的大花猫脸,说着说着便又要流眼泪,

    “……只是想着……姑娘明日便要嫁人了……不知姑娘,呜……”

    雨眠擦擦红着的眼眶,只低声道,

    “……我方才在同月疏商量,想同姑娘说一声,若是不想嫁便不嫁了。”

    瞧见她这模样,贺文茵好笑又疑惑,只伸出好手替她擦眼泪,“怎么便不嫁了?”

    “我同月疏近些年也攒了些银两,本想着给姑娘添妆的。”雨眠便是说着,边悄悄抹泪,焦虑搓着手,

    “但若姑娘当真不想嫁,我……我同月疏也能养得起姑娘,姑娘莫要勉强自个儿。”

    哭笑不得把两个小丫头搂紧怀里头,贺文茵拍拍她们后背,只好哄,“……无事的。便嫁吧。”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忙了一日,去歇息罢?”

    月疏抽着鼻子,声音闷闷,“那姑娘呢?”

    柔和勾起唇角,贺文茵望向二人身后那树,温声轻轻道,

    “我同娘说一阵子话。”

    ……

    “娘。”

    “我明日便要出嫁啦。”

    终是安抚两个小丫头睡下,贺文茵静静立于园子里头,留恋抚着那树粗糙树干,人叫月光映得愈发雪白,便是声音也似轻轻落于地上的月光,

    “人选颇是一番波折……所幸最终,结果还算的上不错。”

    “他……对我极好极好。我说不上来有多好,只是……见他后的这些日子里,我有时忽而会觉着,好像人会稍稍松快些。这是好事儿,是吧?”

    “可……为何我仍是害怕呢?”

    不安掐着身后掌心伤口,贺文茵将额抵在那树上头,喃喃低语。

    “世上,当真有经年也不曾腐朽的情爱吗?”

    “……瞧我,净说些傻话。怎可能呢。”

    轻笑两声,贺文茵闭眼摇摇头,只躬身拾起一截仍发着绿的小枝,便准备回屋睡下。

    可偏生是此时,刮来了一阵风。

    那树仅剩的叶子叫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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