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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回到亡妻年少时》 30-40(第16/17页)
还想瞧瞧那树。
它是不是如她所想般在晃,是不是有阳光洒在上头?
可那红绸已然被递到了她手里头。
轻轻伸手握住红绸一角,她发觉另一头的人将这绸布握得极紧,好似不这般握着,她便要逃走不见了一般。
因着这盖头只能瞧着脚下,她瞧不清那人神情与模样,只得默然垂首。
脚下分明是她平日里头最避之不得的,最希望它就此炸掉的院落与府门,分明是她平日里最厌恶恶心的地砖。
而那侧牵着的是她已然熟识的人。
可她为何不敢向前?为何身上发沉,近乎要迈不动步子?
鞋尖犹豫着迈得愈发小,贺文茵紧紧攥着嫁衣袖子,咬唇一言不发。
……若是他后悔了呢?若是他,若是——
便是如是犹豫着,女孩步子越来越慢,近乎要停在那处。
而谢澜也不去催促,只定定柔和瞧着她模样,便就那般牵着她,她走得慢,便自个儿也慢。
瞧见这番情景,周围人善意笑声逐渐传开。
“瞧国公……满眼里头只有贺三姑娘了,当真不可思议。”
一姑娘瞪大了眼,“奇事,当真是奇事……黑铁墩子竟是也能开花……??”
听着这话,贺文茵近乎要将自己涂了口脂的唇角就此咬破。
……可他的爱定是会消失的啊。
近乎颤着身子,贺文茵彻底停下步子。
她好怕。
怕到近乎有了要取下盖头来,跑回去将自己闷回被窝里,谁也不见,什么话也不听,只闷头睡着的冲动。
只要这般,生活便能回到她梦寐以求的最好的周而复始的模样,没有变动,没有期盼,便也不会失去什么,便不会伤心难过。
“……”
又是一番紧攥树枝,贺文茵近乎要开口说话。
忽而,有一阵风将她轻轻推了几步,将将将她推离了金玉堂院子外侧的门栏,将她遥遥推向了谢澜所在的,平阳候府府门的那一侧。
登时便仓皇回头望去,贺文茵所见却只有深深浅浅红绸四下翻飞,唯有那无名的风带着几片仍旧青绿的叶子在她脚底浅浅打了个转……
便悄然无声地散了。
顾不得其他慌张转身回头去抓那风,她险些叫青砖的缝隙绊倒。
随后,便被身后一人紧紧接住了。
或是因着周围有人的缘故,谢澜将声音放得很低,唯有她能听见,
“当心。不曾摔着吧?”
紧紧挨着他胸膛,贺文茵能听到他心跳如擂鼓的声音——跳得极快,便是呼吸也急促。
但他怀抱却是稳稳当当又温暖的。
何况,她身子因着方才情绪毫无力气,可被那人好好接着,竟是半分都不曾软倒下去,反倒仍旧那般好好立着。
方才的朦胧感逐渐退去,周遭好似又真实起来,贺文茵逐渐站稳,勉强定下心神,去随着那方向继续迈步。
……可她好似瞧见,那边便是平阳候与贺老太太。
脚步再度慢下来,贺文茵慌张眼神去盖头缝隙里头瞟,却被那人安抚般一牵,
“……无事的,文茵,来。”
悄悄给她掀开盖头一角,不管面色铁青的平阳候与老太太,谢澜径自轻轻牵着她出了门,“瞧,我们不拜他们。”
——什么?
贺文茵愕然抬首,盖头也连带着小小一动。
虽说她当真不想拜,可……
“昨日给你的信上,我细细讲了今日流程。”见她模样,谢澜无奈笑笑,轻声解释,“是不是不曾仔细去瞧?”
……因着昨夜心烦意乱,又以为里头无非是些“甚是想念”“身子怎样了”之类唠唠叨叨,老生常谈的言语,故此,她确是没仔细瞧那封信。
可这不是离经叛道吗?他——
好似猜透她心中所想,谢澜只温声,“安心……文茵。莫要怕,来。”
“听。”
人堆里头,有一人好奇发问,“……这怎得不拜别父母便要走了?”
另一人忙去恨铁不成钢拧她耳朵,
“……嘘……你还不知吗?平阳候虐打小妾一事可是在京里头闹得沸沸扬扬,想是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说,这姑娘真有胆量,当真敢不拜!”
感受到姑娘攥紧红绸的手渐渐放松,谢澜心下一松,越发握紧了她那侧的红绸,沉着声柔和道,
“信我。”
于是,贺文茵顺着谢澜的方向,一步步迈步,一步步踏离这自来时起便十几年如一日待着的府。
先是绣花鞋尖缓缓跨过平阳候府极高的,已然没了光亮的雕花镶金门槛。
随后,她走出平阳候府最后一块往日里头无比湿滑的,今日却铺了红绸在上头的青砖地。
末了。
她便听到玄武大街的声音。
“……竟洒的是金瓜子!”
“……快抢快抢!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娘!快瞧快瞧!接新娘的大轿子来啦,好大好漂亮!”
怔怔立于原地,贺文茵听到那声“娘”,再度回首一望,近乎要湿了眼眶。
忽而,那红绸便骤然一松,她整个人被稳当腾空一抱又背起,险些惊呼出声。
……!
牢牢托着她,那人语气颇有些紧张着问,
“……稳不稳?会不会摔?”
见这新郎要亲手背人,喜婆连声哎呦一阵,便在一头喜气洋洋笑打趣道,
“哎呦!新郎官当真是疼新娘子,竟是连背也舍不得给别的男子背了去!”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便响起善意笑声与起哄声来,将贺文茵臊得小脸通红——索性没人瞧见。
偏偏那人还在她掌心轻轻划写,
[还]
[好]
[么]
“娘,娘,为何现下哥哥姐姐便能牵手啊?不是要成了夫妻才能牵吗?”
感受着指尖温度,听着周围人一波更比一波高的起哄声,贺文茵趴在他背上,胡乱擦掉眼泪,闹了个大红脸,只愤恨锤一锤他叫他快些把她放到轿子上头去。
可谢澜不放手,只叫一小姑娘看着疑惑极了,连声发问,
“娘!新娘子怎得不上花轿啊?
“哦……我懂啦!”不过一阵,她便晃着脑袋,恍然大悟般朗声大喊,
“想是,想是新郎太喜欢新娘子了,舍不得放下啦!”
听了这无忌童言,周围人笑声骤然被点燃了一般炸起锅来,好似鞭炮一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感受到身下那人身子似乎也在微微颤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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