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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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启唇,“有些话,不知同你说过不曾。”

    “我识字后便为自己院内伺候的人另寻了他处,自那后也从不用丫头婢女一类的下人进住处伺候,国公府上下绝无通房或妾室,我也从未有过其他任何心爱之人。”

    “在国公府,按你喜欢的方式生活即可,不必迎合些什么。府内任何地方都随你逛,要出府和我说一声便是。若是缺银钱或物件,也只管找我要便好。”

    如是说着,他朝贺文茵笑笑,温声道,

    “这屋子内的陈设都合你心意吗?”

    “……嗯。”

    狠狠揪着那张毛毯,贺文茵一点头。

    何止是合她心意。说这是专门给她造的金窝怕是也不为过。

    也因着这人种种心意,她知道她不该这么怕。

    ——这些日子下来,她本是一丝都不怕他了。

    ……但今日不同。他们是该圆房的。

    因此,她还是害怕,怕得要命。

    瞧她如何也掩不住地面色,谢澜手上动作一停,目光微垂。

    “那便好。”

    复又扬起眼来笑,他拢住贺文茵掌心替她暖手,只轻声笑道,

    “今日累了罢?我不打扰你歇息了,只是记得有何事便唤我,可以么?”

    怎么说得好似他是她的贴身丫头似的?

    诧异间,贺文茵仰起脑袋起身来瞧他,叫左边掌心无意间露了出来。瞥见上头伤痕,谢澜眸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后又黯然下来,抚着那处低声发问,

    “……此处是怎么了?”

    “啊。”暗骂自己一句,贺文茵犹豫道,“是……我昨日贪玩,被花枝给划的。”

    闻言,谢澜不回话,只幽深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时间久到贺文茵都有些不自在。

    他总不能知道是自己划的吧?

    但好似方才只是幻觉一般,他很快便又复了寻常模样,心疼极了般叹着,下床去给她寻了金疮药来,将她的手捧在掌心里头细细地给她上药。

    “下次要折花时记得当心。”

    直至那手近乎要被他涂漫药膏,谢澜才迟迟停手,垂着眸子轻轻过来拥了她一下。

    感受到怀中姑娘动作一紧,他低低念道,“……无事的,我不做什么。”

    “早些睡罢。”

    说罢,为她披一张毯子,他便静静走了人。

    ……他,就走了?

    余光悄悄瞄着他背影直至彻底瞧不见,咸鱼瘫在床上,贺文茵茫然地看着上头大红色床帐子,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不是不行。

    不对啊,此人宽肩窄腰,气宇轩昂,又正值壮年,怎么瞧着也不是……呃,那方面不行的样子罢?

    罢了……罢了。

    既然没有因房事起矛盾,那为姨娘查案的事便当真得加紧了。

    不然万一哪天他想起来这事,见自己不同意,把自己休了再扔到大牢里头怎么办?

    从未想过今日便这般……近乎可以称得上顺顺利利地度过了,贺文茵窝在锦被与染上了暖香的毛毯里头,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

    静静立在门外,听着贺文茵在软榻上翻来覆去,谢澜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里头黯然神色。

    此时已是深夜,两个丫头忙了一天,贺文茵已经叫她们去自己睡下了。

    但她大抵是属实难以入睡,便点了灯趴在案几前头,托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此刻影子正映在他不远处窗纸上,只稍稍伸手便能碰着。

    ——床边小几上谢澜特地为她放了一盏粉彩烛灯。拉上帐幔后,暖黄色的烛光将将好能浅浅透进去一层,不至于叫她难以入睡,却又能莫名心安许多。

    大抵因着爱省灯油,她自己都不曾发现过,只需稍稍点上灯烛,她夜里头梦魇便会少许多。

    但他知晓的。

    怎就不会照看好自己?

    一次又一次描摹着那个托着脑袋的影子,谢澜微微一叹。

    便是此时,女孩点了点脑袋,歪歪斜斜地趴了下去。

    在门口踌躇一阵,谢澜最终小心翼翼地推门入内。

    这处原先是他所住的地方,新房设在此处,也是因着他些许不可见光的私念。

    他想要叫他的贺文茵住在他曾住过的地方里头。

    不远处,他心心念念的人正趴在案几上头,手里握着笔不知是要写些什么。只是大抵太疲,还不及落笔,人便已然睡下了,险些将墨点溅到自个儿脸上。

    将自己的外袍给她轻轻披上,他凑至她面颊边轻声去唤,

    “……文茵,文茵?睡了么?”

    女孩却是睡得极熟,他无奈点点她脑袋,轻轻将她整个人环抱起来,挨着她冰凉脸颊侧去轻声念叨。

    “就这般睡了……若我不来,你是不是便要着凉?”

    她怀中姑娘身量分明也算不得矮,甚至因着他这些日子精心养着还稍稍长了些个子,可仍是轻飘飘,好似羽毛般下一刻便能飞走。

    只觉着贺文茵的身体大约是这间屋子内最冰冷的东西,谢澜将她放到床上头,微不可查一叹。

    前世那神医,是他在帮着她处理完平阳候一党的惊天巨案时偶然所遇。可回来后,他照着记忆画了人像高价寻了许久也不见其人踪影——当真叫他要疯掉了。

    “……罢了。”

    无奈抚开她蹙着的眉心,谢澜替她掖好被角,起身低低念叨,

    “你是有福之人,总会有办法的……是不是?”

    “只是别再伤着自己,好不好?”

    他派了暗卫在她身边,虽说只是保护,并不监视她的行为,但她若是折花受了伤,暗卫如何能不报给他?

    ……当真是连谎话都不会撒的糊涂鬼。

    再度静静立于廊下,谢澜黯然望向里头影影绰绰灯火,对着那床榻的影子遥遥一瞧。

    也不知,她今夜……能否得以酣梦?

    【作者有话说】

    抱歉来晚了[爆哭]

    42翌日

    ◎他静静守了她一夜◎

    照理来说,新婚夫妇今日本该还要走一次拜见公婆的敬茶流程。但这国公府中确无公婆或长兄长嫂可拜,她和谢澜总不能去拜牌位或是圣上——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此贺文茵留心,起了个大早。

    说来也怪,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昨夜她竟也做了个嫁人的梦——似乎也是嫁来这国公府。

    但与昨日不同,梦里头她是在皇宫大内出的嫁,还被两侧陌生宫人口口声声唤着郡主,身量与现在的似是也有些差别。

    最终,她那梦止于揭盖头的那人近乎颤抖的一声唤,

    “……文茵。”

    下意识抬头望去时,窗外天还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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