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杏花饭馆(美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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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披风取下,众人这才看见,她手里抱着一幅卷轴。

    江清澜立刻招呼:“外面可冷吧?快来烤火,咱们的酸菜五花肉炖粉条,马上就好了!”

    原来张月娘正是从新开的薛记拍户回来,她去教薛记的师傅们做新的饮子。

    她道:“吃饭不急,娘子先看这个。”便与王蕙娘两个,一起把画轴展开,“薛郎君知道咱们乔迁新居,特地送了一幅画。”

    这是一幅一人高的竖构写意山水画。上端山峰耸峙、云雾缭绕,写意水墨,寥寥数笔,尽显洒脱;

    下端淡红杏花疏立岸边,云蒸霞蔚,杏花花瓣如浸水雾,尽得江南湿润春景之精髓;

    中段则是扁舟泛于静湖之上,一人站立船头,一人坐在船中,一派悠然自得。

    画面右上角书:杏花春雨江南。

    诗画一体,作为唐宋文学博士,江清澜简直对这幅画爱不释手。也不知薛齐是从哪里搜罗来的,这礼简直送到了她心坎儿上!

    张月娘又把薛齐的一封信交给她:“薛郎君说还有些生意上的事,都写在这信里了。”

    江清澜便叫了虎子,把画挂在杏花饭馆里——东边的那面墙正好有些空。

    自己展了信看。

    薛齐说这幅《杏花春雨江南》是他夫人画的,但她是辽国人,怕引来麻烦,便没有署名。

    薛齐的这位夫人,江清澜也知道一二。

    原本好像是辽国的一个贵族之女,不顾家族阻挠,跟薛齐来了临安。

    这事儿,放到现代,叫自由恋爱,这时候却叫无媒苟合。

    女方那边不同意,薛家也不同意,是以薛齐几乎与家里决裂,直到如今,这位夫人还住在外面。

    信中还说,薛记拍户连着开了三家,引起了潘家酒肆的不满。他们来找过几回麻烦,薛齐让江清澜也要注意点。

    潘家酒肆,也算是拍户中的翘楚,在临安城里开了不少家,背后好像有什么靠山。

    江清澜正在那里想,只听“咕——”的一声。

    团团吞了口吐沫,苦着脸道:“月姐姐说错了,吃饭哪里不急了,很急很急!”

    拍拍自己的肚皮,“阿姐,这下你可知道团团的肚皮是怎么饿的了?”

    江清澜莞尔一笑,收起信来,招呼大家入座。

    只见水曲柳木大方桌上,正中是一口大砂锅。热腾腾的热气,裹挟着酸香与肉鲜,只往人的鼻孔里钻。

    细细一看,厚切的肉片肥瘦相间,因为是现炒后炖的,尤带着些微的焦黄。

    黄中透绿的,是切得细细的酸菜条儿,浸在汤汁里,一看,就激得人满口生津。

    而粉条呢,已经由最初的灰白,炖成了半透明的浅褐色。每根都饱吸了浓稠的汤汁,变得又滑又弹。

    旁边一圈儿放着的,有青碧可人的小葱拌豆腐、辛香扑鼻的蒜泥五花肉。

    还有东北名菜锅包肉,外皮炸得酥脆起泡儿肉片上,裹满了酸甜可口的糖醋芡汁,闪着琉璃一般的光泽。

    红的胡萝卜丝、白的葱丝、绿的芫荽丝,疏疏地挂在肉片儿上,使得整道菜极为好看。

    团团“嗷”的一声,爬上桌就开吃。其他人见状,也言笑晏晏、大快朵颐。

    待到酒足饭饱,人人都喜笑颜开,收拾了碗筷后各自回屋睡觉。

    唯有张月娘一个,愁眉不展。她想起下午在御街上看到的那个身影,就有些害怕。

    此后,她都守在杏花饭馆,绝少出门,但这日,她要把银钱存进钱庄,不得不亲自去。

    哪里知道,除了钱庄,走在巷子里,让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郎君拦住了。

    张月娘一见他,脸色微变:“你干什么?!我现在可是良民!”

    此人名唤潘开,是张月娘以前甜水巷那家主母的弟弟。起先在那家,就对她多有纠缠。

    潘开阴恻恻道:“小春说在薛记看见了你,我只当他眼花了,竟是真的。”

    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啧啧道,“攀上了薛齐,竟比在宋家还富贵,都穿上蜀锦了,还来钱庄存钱。”

    “关……关你什么事!”张月娘柳眉蹙起,甩开他要走。

    潘开欺上去拦住,作势要抚她的脸,笑嘻嘻地道:“你日子过得好了,就忘了你儿子了?”

    张月娘浑身一震:“你知道他埋在哪里?”

    当日,她生产时脱力,醒来后人人脸色惊恐,接生婆说那孩子是个妖孽,生下来就没气了儿。

    主母潘氏命人抱出去埋了,她一眼都没见上。

    “我自然知道,宋家主母可是我亲姐姐,什么不跟我商量?”

    潘开伸手,指尖在她白皙的脸上轻轻一抚,“你应了我,我就告诉你。”

    那酥麻之感令她恶心,张月娘内心天人交战,忍耐半晌,“呸!”地一口吐沫喷在他脸上,抬脚跑开了。

    潘开抹一把脸,对着她的背影,恶狠狠地喊:“你帮薛记做事,迟早落在我手上!”

    回了杏花饭馆,张月娘心中仍是惴惴。

    她记得,潘家在临安城里是有很多铺子的。宋老爷官至六品,但宋夫人潘氏的娘家才是有钱人。

    听潘开那意思,薛记拍户是影响到他的生意了?

    当下与江清澜一合计,果然她也说薛齐信里提过,潘家酒肆来找过不少麻烦。

    但他们在明,人家在暗,只能见招拆招,张月娘只得按压下心中的忐忑。

    ……

    这日午市,江清澜迎来送往、正是忙得脚不沾地,王蕙娘神神秘秘地回来,忽然把她拉到一边,拿出一封信来。

    江清澜一看,印戳上有汴梁两个字,便知又是那位郑阿兄的信,拆开要看。

    王蕙娘却摆手:“不必看了,这封信短,我看得懂。他说他母亲的白事办完了,家产已经变卖完了,这就要上临安来了。”

    郑旺一定要履行对自己的义兄、虎子他爹的承诺,留在汴梁不过为了侍奉父母。如今父母已去,他在汴梁举目无亲,也是该来临安。

    “这么快?”江清澜也有点儿吃惊,犹豫了一下,才道,“那你想好了没,怎么办?”

    王蕙娘不置可否,叹了口气。

    多么爽利的人,遇到这些事,也发起愁来:“如今,不让他来是不行的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清澜想起上次,虎子吃拨鱼儿时的模样,便道:“无论如何,郑阿兄要来这件事,还是提前给虎子说一声?”

    “我心中有数。”王蕙娘低声道,收了信招呼客人去了。

    江清澜却听见哐啷几声,是饮子铺那边,张月娘失手打碎了几个琉璃盏。

    江清澜过去一看,玻璃渣子落了一地,张月娘还神在在的。

    这是她这几天第三次打碎东西了。

    “月娘?”

    “啊——”她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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