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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临安杏花饭馆(美食)》 70-74(第6/12页)
们和辽国的仗,打得赢吗?”
谢临川粲然一笑:“不是还有我吗?”
“官家他年纪虽小,却比他父亲坚毅,比吴王清正,还有祖母和长公主在,稳得住局面。明日,我就去江宁,与耶律望决战。”
江清澜倒吸口气。
难怪要把他受了重伤的消息放出去,他是要去杀耶律望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朝廷之事,她懂得也不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担忧他的安危,想让他保重,也说不出口。
良久,她只好嗫嚅道:“那鱼……你吃了?”两行眼泪却滚瓜一般落下来。
幸而她背着他的,声音又小,他应是没有发现吧?
她赶紧吸吸鼻子,把泪憋住了。
身后的谢临川嘿嘿笑起来:
“你那鱼那般小,我哪里吃得到?”
“祖母打着我的幌子要鱼吃,得了手哪肯放过?我就出去净个手的工夫,她就悄摸着吃光了,还配了两碗白米饭。”
“因吃撑了,这会子还不睡,拉着夏荫她们在园子里遛弯儿呢。”
江清澜想了想那场面:
谢老夫人走在前面,精神抖擞、妙语连珠。后边的夏荫她们却蔫头耷脑、哈欠连天,叫苦不迭。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却忍不住扑哧一笑。
谢临川将她身子扳过来,低头看她,目光似火一般灼热,又似水一般温柔。
片刻后,他拇指轻捺,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别担心,我会保重自己的。”
他原本是骄纵跋扈的纨绔公子,投军后,也是纵横沙场的少年将军,从来霸气积威。
这话,却说得温柔极致,像一片云、一汪水,令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江清澜只觉内心翻江倒海,一时惊慌失措,一时又柔肠百结。眼泪是再也忍不住,串珠一般簌簌而下。
谢临川把她搂住,任她把眼泪蹭在胸襟上,盯着窗外明月,沉默了良久。
其时,月华如水、夜风温柔。
老梅树的影子斜斜地映照在院墙上,枝叶间漏下的月光,在地上勾勒出流动的水墨画。
草丛间,萤火虫一闪一闪、忽明忽暗,似是天上疏星遗落人间。
远方的稻田里,传来三两声蛙鸣……
谢临川忽然有个念头:时光如果能停在这一瞬,该有多好?
他虽然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但此去江宁,刀剑无眼,谁知道又会怎样呢?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然而,人总有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不是吗?
忽的,他露齿一笑,俯身在她耳边轻说了一句什么。
江清澜心中一顿,连忙把他推开。
低头去看,自己身着寝衣,果然胸前朵朵浅紫的木槿沾染了点点泪痕,贴在肌肤上,显得颇暧.昧。
她脸上微红,要去柜子里取衣服,却让他将手一拉。
“别麻烦了,我即刻就要走了。”
谢临川笑着说,刻意不去看她胸前的木槿,又从衣袖里掏出个东西来。
“这个珠子,是我祖母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日后无论是谁做皇帝,但凡姓赵,也得看它几分薄面。”
他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放入她的手中。
这是一颗青白色的珠子,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月光像被凝结在了其中一样,冷而静,静而幽。
江清澜心里一怔,连呼吸都停了。
世传,建德帝曾赐夜明珠与东平王,称:“吾赵氏,与谢氏,生生世世,永结其好,如此悬珠,万世光华。”
纵然建德帝已逝,但只要皇帝还是赵家人做,这夜明珠就代表着东平王府的荣宠,有丹书铁券之效.
窗外月色如水,为大地上的一切镀上温柔的底色。
四下静谧,虫子在草丛中叫唤的声音,就显得愈发聒噪。
谢临川咧嘴一笑,两个酒窝深深:“怎么,这就感动得说不出来话来啦?”
江清澜仍怔怔不语。
迟疑了片刻,谢临川轻轻说一声:“我走了。”就把她放开,要开门出去。
看他已把门开了一半,江清澜内心涌起一阵冲动,脱口而出:“凝。”
有穿堂风从半开的门中进来,扑得屋里烛火闪动,人脸上的神情也晦暗不清。
谢临停下脚步,侧过脸看她,脸色异常地严肃。
“我的名字叫凝。”江清澜平静但坚定地说。
凝,圆融蕴秀。
江凝,是她在现代的乳名,是外婆给她取的。家人们都唤她凝凝。
谢临川把这个字在心里细细琢磨了一阵,脚下生了根似的,再也不想走了。
然而……
他垂下眸,思索片刻,再抬头时,忽而一笑:
“江大人清正刚毅,必不会取这个名字。是你阿娘知道你性子跟牛一样倔,取这个字来压制你的吧?”
江清澜本是一汪柔情,让他这样一抢白,气得眼前发黑,脑子里嗡嗡的。
等她警醒过来时,屋里哪里还有人?
只有夜风送来的花香,以及那颗莹透圆润、散着幽幽光华的夜明珠。
第73章 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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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沉沉,江水涛涛,薄雾笼罩着岸边如雪蒹葭。
几骑快马如雪亮利刃,破开夜色,迅疾奔到岸边。
耶律望勒马伫立,眺望着对岸的星星火焰,心潮澎湃。
他自析津府出兵以来,过渤海、黄海,在密州登陆,又占海州、楚州,一路所向披靡,几乎没有遇到有力的抵抗。
反观他四弟耶律隽率领的西路军,先在汴梁城外与谢临川大战,后又在应天府为朱从达所阻,其势已颓。
虽没有退兵,也起了保存实力之心。
临安城又传来消息:谢临川扶持十岁小儿与吴王内斗,两败俱伤,一伤一死,内里乱成一锅粥。
真是天赐良机!
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
他要饮马长江、踏破江南。便是一时吞并不了宋国,他也要兵围临安,成就累世功勋!
江宁府的守将姓方名旬,是朱从达的好友,也算个将才。
但耶律望得到消息,临安自乱阵脚,江宁已成孤城一座,根本不会有救援。
即便如此,对于这一仗,他仍不敢掉以轻心,在马家渡驻扎修整多日,做好万全之策,方才行动。
耶律望大步踱到水岸,踩在斗大的鹅卵石上。江水汹涌,他的衣襟为涌来的浪涛打湿。
涨潮了!
他心头一喜,立刻转身上马,吩咐道:“传令,三更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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