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高危物种们的男妈妈: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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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周边环境。

    每一颗闪烁着微光的珍珠代表着一个拥有精神力印记的那尔迦,他们的整体状态趋于平稳,显然并不曾遇见同样被冲散的白银种,也不曾经历过恶战。

    可是……

    珀珥拧眉,他将整个精神力图纸翻找了一遍 ,都不曾找到阿斯兰的痕迹。

    难道阿斯兰在更远的地方,所以无法被感知到吗?

    正当珀珥准备再仔细寻觅一遍时,冰洞外侧遽然发生的巨响,以及异兽近乎凄厉的嘶鸣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一刻,珀珥的精神力颤动了一瞬。

    珀珥快速回到风雪肆虐的冰洞口,哪怕外侧雪雾再如何浓郁,他依旧看见了一道巨大阴影半立在大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如铁塔一般带有寒冬般凛冽的气息。

    是原始形态的阿克戎。

    数米高的苍白色怪物因为那令他血液沸腾的战斗而仰头嘶吼,他锋利的前爪将人面熊的身体彻底撕成两半,甩开在积雪层之上。

    鲜红滚烫的血水淋漓散了满地,甚至就连阿克戎身上也都被红色浸透,正顺着他的鳞甲缝隙一点一点滑落、渗透。

    冰洞外整整二十一头极地人面熊均被阿克戎斩杀,冒着热气的异兽尸体躺了一体。

    待珀珥的视线扫过原始形态的阿克戎时,才发现不远处身形被雪雾弥漫的洛瑟兰表情似乎很难看。

    ……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咆哮的暴风雪依旧疯狂至极,珀珥又一次想到了自己先前生出隐忧的问题,把视线重新落在了阿克戎的身上。

    他在观察对方。

    立于雪雾中的苍白色怪物低头,用细长灵活的舌舔了一下自己的前肢。

    那上面浸满了鲜血,血腥气浓郁,甚至前臂外侧的小型辅助爪上还沾染有细碎的,属于极地人面熊的血肉。

    猎杀异兽对于诞生在远古的白银种来说确实简单,他们是这一方面的专家。

    但同样,异兽那具有辐射性的血液,也会催化远古白银种体内的狂化因子进入持续躁动的状态。

    这就是在阿斯兰被珀珥唤醒后,几乎很少再动用自己的力量去绞杀异兽的缘故——

    当狂化因子的产生量超越阿斯兰所能通过战斗消耗的量后,接下来每一次的异兽战场,都将成为引爆这截导火索的火星子。

    而此刻,好巧不巧,极地人面熊的异兽群则正好成了点燃复生白银种陷入狂化的火星,再加上阿克戎恢复原始形态、战斗本能被激发,成倍的刺激累叠而成,对狂化的影响也是翻倍的。

    洛瑟兰眉眼阴鸷,身体、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他就不应该放任阿克戎这个蠢货去对战异兽!这家伙果然不会用脑子思考狂化症的问题!

    但同时,另一种生理性的恶心充斥在洛瑟兰的全身。

    同伴进入狂化源自于他的大意与失察,千年前那充满了血腥气的回忆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逼迫洛瑟兰想起了那一帧帧、一幕幕的画面——

    是陷入狂化的白银种同伴,是被打伤的那尔迦人,是混乱、满血腥气的战场,更是从老师阿斯兰身后汹涌而起、如浪潮般铺天盖地而来的苍白色菌丝,以及……

    被他压制住四肢,祈求老师杀死自己的同伴。

    如果说老师是白银种的处决者,那么当年除了第一个选择死亡的阿克戎——其余的所有白银种,都是杀死同类的帮凶。

    洛瑟兰的指尖陷入一种痉挛性的颤抖,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对同伴的狂化症有些应激。

    所以即便是复生以后、战胜死亡的他们,也无法摆脱陷入狂化吗?白银种依旧是被放弃的那一个?那么这场复生有什么意义?是让他们眼睁睁地再看着自己再次陷入失去理智的癫狂吗?

    所以……任何一个白银种都逃不开这样的宿命么……

    没人能救得了他们……哪怕是虫巢之母。

    洛瑟兰紧咬着牙齿,喉头发紧。

    不远处,原始形态下的阿克戎在战斗结束后,脑袋陷入了一片昏沉。

    他的视线被大片、大片的猩红色覆盖,神经止不住地抽搐痉挛着,连带着心脏也快速跳动,就好像在叫嚣着“不够”、“还不够”。

    是什么不够呢……

    战斗?杀戮?还是鲜血的味道?

    不知道。

    阿克戎只觉得很烦躁,他好像缺失了什么,又极其迫切地想要得到填补的办法。

    燥郁与迷茫同时充斥在这头已然被狂化因子侵袭的复生白银种的身上,他慢吞吞地抖了抖锋利的前肢,微微仰头,苍白色的复眼倒映着灰茫茫的天空,又在片刻的停顿后,缓缓转头。

    ……什么味道。

    好甜、好甜好甜好甜。

    好喜欢啊。

    隔着浓烈的雪雾,阿克戎的视线直勾勾落在了站于冰洞口的虫巢之母身上。

    无瞳的复眼结构令怪物本身的非人感达到顶峰。

    那视线冰冷且无机质,就好像是被某种大型冷血动物盯上,他不会在意你的求饶与恐惧,只会贪婪地从你身上汲取温暖——即便代价是掏空你的血肉。

    珀珥有些紧张地咽了一下唾液。

    他不知道自己只恢复了一半的精神力,是否有安抚一头受狂化症影响的复生白银种的能力。

    这显然是比精神力压制更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你在恐惧吗?虫巢之母。”

    不知道何时接近的洛瑟兰立于虫巢之母的身后,他如同蛊惑人心的恶魔一般,半俯身在珀珥的耳边低语——

    “看到了吧?你刚刚收服的狗进入狂化状态了。”

    “虽然我们从死亡中复生,但显然,狂化症从未远离过,甚至会变得比以前更容易被触发。”

    “你见过狂化后的白银种吗?我想应该是没有的,那尔迦那群年轻的狗崽子把你保护得很好,老师肯定也从未在你面前暴露过他的失控。”

    “……不过现在,你有机会见见了。”

    见到被隐藏于白银种秘密之下的疯狂与恐怖。

    显然,阿克戎陷入狂化的表现,同时影响了前不久才脱离“死亡”状态复生的洛瑟兰。

    对于任何一个复生后的白银种来说,“狂化症”向来如附骨之疽折磨着他们,是他们每一次经历都会丧失理智的病痛,即便得到复生,他们也无法从这种阴影之下逃离。

    他们的每一寸皮肤、神经都在为此而叫嚣着痛苦。

    此刻,洛瑟兰的虹膜深处露出几分恶意与疯狂杂糅的神情,他按住珀珥的肩头,同时操控身后的菌丝,骤然抓起一头死了的异兽抛向原始形态下正向冰洞口而来的阿克戎。

    狂化因子在阿克戎的体内跳动着,他本来有更便捷的方式挡开砸向自己的异兽尸体,可体内躁动的情绪和神经又令他几近暴虐。

    在大脑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克戎选择了最符合白银种狂化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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