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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上京春寒(重生)》 18、荒诞(第2/2页)
,老太医又千叮咛万嘱咐,才随郭忠出去了。
“世子,太傅那边儿……”季方请示道。
刚才的一阵折腾,谢辞安也出了一身汗,此时颇感无力。
“我回个帖子,改日再去吧。”谢辞安坐在书案前,吹干墨迹,将写好的宣纸封好递给季方。
季方双手接过,道:“属下这就去。”
“你……”谢辞安声音迟疑。
“世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你去查一下京里还有哪些崔姓人家,家中有适龄女儿的。”谢辞安曲指在桌面缓缓敲击,眼神矛盾。
梦里,他看到了那个牌位。
“爱妻崔氏……”后面的名却差一点。差一点就看到了。
到底是哪个崔氏?京城姓崔的人家可不多。
校场那个白衣白裙的身影策马击球,明艳不可方物。
谢辞安摇摇头,内心翻来覆去思量着,还是觉得荒缪。
可能是昨日印象过于深刻,提到崔姓,他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竟然只有她。
“是,属下这就去。”季方微微挑眉,心中觉得世子怕是看上昨日的崔姑娘了,却又不好明说。
“不……不必了。”谢辞安抬手按了按眉心,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唐,不过一个梦而已,竟然也当真了。
“那属下……便不查了?”季方也被谢辞安的反复无常搞蒙了。
“回过太傅帖子便好,刚才的话,只当我不曾说过。你下去吧。”谢辞安摆了摆手道。
“是,属下明白了。”季方应声退下。
-
已经将巳时,日头升高。
祠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昏暗的祠堂陡然明亮。灰尘在突然照进来的光束里跳跃起舞。
崔玉窈这才改坐为跪,打了个哈欠,抬手挡在眼前回头瞥了眼来人。
许妈妈逆着光站在崔玉窈身后,道:“二姑娘,也反省了一夜了,夫人让老婆子我来问问姑娘可知错没。”
“玉窈知错了。不该莽撞,擅自打马球。”崔玉窈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祖先牌位,语气柔顺。
“唉,我和夫人本都觉得姑娘进退有度。虽然在乡下长大,可也知礼守礼。可昨日一看二姑娘您也是不省事的。”许妈妈转到崔玉窈身前。
“那可是公主的宴席,天潢贵胄喜怒无常,您怎么说上场就上场了呢?也不先问问夫人。也就是昨日运气好。
再者,哪有正经闺秀整日和莽汉似的打马狂奔?
夫人本就为姑娘的婚事操碎了心,这要是传出些不好的名声,不仅于你的婚事有碍,更连累了无辜的大姐儿。”
许妈妈说了一大箩筐话等着崔玉窈回应。
“玉窈昨日没想那么多,让母亲担心了,玉窈一会便去同母亲赔罪。”崔玉窈回道。
“唉,这就不必了,夫人昨日让姑娘气得胸口痛,一夜未眠。也就刚刚才躺下。姑娘也不用去打搅了。”
许妈妈说完又试探道:“昨日散了席,依稀听说公主殿下要赏给姑娘二百金。
人们津津乐道,说姑娘视金钱如粪土,辞而不受,只讨了公主自用的鞠杖做彩头。可是真的?”
“是,”崔玉窈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冷笑,“玉窈想着,我们崔家也是世家。虽然今非昔比,可也不能让这阿堵物污了门楣,所以不敢领受。”
崔玉窈不受那两百金的原因却并非如口中所说。
第一,她手中毫无筹码,处境艰难。不过是剑走偏锋,想留给公主的印象再深刻一些,讨贵人欢心罢了。
第二嘛,收了那两百金,她也留不住。索性辞了,谁也别惦记。
许妈妈昨日早就同陈夫人嘀咕这事了,现在从崔玉窈口中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可惜道:“姑娘年轻不知事,两百金岂是个小数目?
况且就这样顶撞公主也不好,万一公主生气了不是连累一府吃挂落?
唉,可惜了,若是收了那两百金,夫人帮姑娘收着。以后充作嫁妆,便是到了夫家也有底气啊!”
两千多两,府里现在人口少,入不敷出。便是省着花也够两三年了。
陈夫人背地里估计眼睛都气红了。
“夫人发话了,以后的宴席也不便带着姑娘了。姑娘只在家里做做针黹女工、抄经学规矩便好了。好好磨磨这毛毛躁躁的性子。”许妈妈道。
“姑娘请回吧。来人,把二姑娘好生送回去。”许妈妈最后道。
绛雪早就在门外翘首以盼了,听得里面唤人,忙进去扶起崔玉窈。
崔玉窈揉了揉酸痛的身子,在绛雪的搀扶下出去了。
“小姐,饿不饿,累不累?”绛雪一连串问道,“奴婢备好饭菜了,小姐回去吃过便休息吧。”
“不累,也不怎么饿。”
崔玉窈才不会那么老实,让跪祠堂便结结实实跪一夜。
晚上等人一走,渴了饿了便吃些供果点心,困了把几个蒲团拼起来睡觉。
可能是昨日打马球也累了,昨晚在祠堂睡得一夜竟格外好。不过到底没床上睡觉舒服,身上有些酸痛。
昨日用力过度的手臂,今天也后知后觉疼得更厉害了。
穿过穿堂和月洞门,经过府里的后花园子。
听得有声音在喊。
“金吾将军,快!咬它!给我咬啊!”
走进里面看得两人跪在地上,正是崔铭志和他的小厮墨文。
崔铭志正激动得满脸通红,撅着屁股,拿着一根草棍儿在蟋蟀罐里拨弄。
崔玉窈想了一下,移步走近。
崔铭志直到阴影罩在身前,才嘟囔着骂道:“谁这么不长眼,挡小爷的光!”
余光看去,只见一双绣鞋停在蟋蟀罐前。
仰头看去,才发现来人是他的庶妹。
墨文一个激灵站起来,行礼道:“二小姐安。”说完有些心虚地往崔铭志身后挪了几步。
“是二妹妹啊。”崔铭志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想到昨天的事总归是有些心虚,所以态度难得的和悦。
“兄长,”崔玉窈福身回礼,接着半蹲下,拿起被扔在一旁的草棍儿,随手拨弄着道,
“这蛐蛐儿,麻头黄项翅铺金1,品相可真不错,买的话得上百两吧。母亲可真疼兄长。”
“哪有,是朋友送的。我可没乱花钱,妹妹可别乱说。”
崔铭志忙摆手,生怕被陈夫人知道挨训。不过这确实是送的,是向明那伙人昨日给他的。
“呵,”这样啊,崔玉窈站起来拍了拍手,“兄长,听妹妹一言,吃里扒外自古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罢崔玉窈转身而去,也不去听崔铭志在身后喊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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