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她不装了: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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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青蹙着眉,一脸左右为难的模样。

    “可以啊。”乔知意语气轻飘飘地答道。

    “原是打算沿途住驿站的,既然皇弟这么说,那今夜便在沿途找户人家歇脚,也体验体验寻常百姓的日子,多给些银两当补贴便是。”

    她看向眼中泛起期待的乔昭,话锋微转:

    “只是带着太多人去,难免麻烦人家。本宫这边,带个碧青就够了。皇弟也挑个心腹跟着,人少些自在,不若让卢太师……”

    话未说完,乔昭已连连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别、别!才不要太师跟着!”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甩开卢归帆的管束,他怎肯让这机会溜走?只是这话不好明说,免得皇姐以为他顽劣,便找了个由头:

    “既是微服,总得有个能打的在身边才稳妥。太师身形清瘦,瞧着文弱,真遇着事怕是帮不上忙。倒不如让纪览跟着,好歹能防着些意外。”

    大梁的军队分作禁军、厢军与乡兵三类。后两者战力平平,多是负责地方杂役或驻守;唯有禁军算得上精锐,又分东西南北四路驻守要地,另有一支中央禁军,专司皇宫守卫,护卫帝王安全。

    只是禁军数量素来稀少,四路加起来,竟还不及一州厢军的人数。

    此番出巡,乔昭特意挑了几位信得过的禁军随行。他口中的纪览,便是中央禁军的统领,身手利落,性子沉稳,向来很得乔昭器重。

    乔知意见他说得认真,眼底那点想躲开管束的心思却藏不住,不禁莞尔:“既如此,便依你。”

    碧青听得心里发急,见自家从小锦衣玉食的主子就这么轻易应了,真怕两人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闯去农家。

    她绞紧了手中绣帕,终于忍不住开口:“殿下,城外散户住的那些茅草屋,怕是连张像样的床榻都寻不出。农户们常年在地里忙活,难得沐浴,屋里头……”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着乔知意的耳边:“怕是还藏着跳蚤呢。”

    乔知意闻言轻笑,正要说话,马车却猛地一颠,像是碾过了块碎石。

    她顺势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官道两侧的田野里,几间低矮的茅屋歪歪斜斜地杵着,屋顶的茅草被风掀得七零八落,露出底下黑黢黢的泥墙。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正蹲在屋前,身上的粗布短褂打满补丁,颜色都洗得发灰。

    他小手抓着一把野菜,正就着木盆里浑浊的水胡乱搓洗,盆沿还缺了个豁口。

    乔昭也凑到窗边,眉头忍不住拧起,手指点着那处,声音里带着点对浑水的本能嫌弃:“他洗的那是什么?”

    乔知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见那孩子把洗好的野菜扔进一口缺了角的黑铁锅里。

    锅里的水泛着黄浑,水面飘着几片蜷曲的黄叶,底下沉着些不知名的碎屑。

    她也认不出,转头看向碧青。

    “许是蒲公草。”碧青回道,目光落在那口铁锅上,“这个时节,田埂边最是常见。”

    见乔昭神色里带着疑惑,她连忙补充:“奴婢老家就在城外十里庄。春荒的时候,农户们常靠这野菜填肚子。若是运气好,能在溪里摸些螺蛳,就算是开荤了。”

    马车转过一道弯,又是狠狠一颠,小几上的茶盏都晃了晃。

    “蒲公草?不都是白团团的吗?”

    乔昭显然不信,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朕以前在御花园见过的,那小绒球,一吹就散。”

    碧青忙摆手:“陛下见的那是蒲公草的花。农户们吃的,是等花谢了后的根和叶。”

    “叶子可以煮汤,根挖出来白煮了也能将就填肚子。”她望着窗外掠过的田埂,声音轻了些。“若是赶上村里谁家办喜事,能分些荤油荤腥添进去,那滋味,在农户眼里就是顶好的了。”

    “有多好?”乔昭被说的馋了起来。

    碧青被问得一愣,随即笑的无奈。

    “回陛下,那滋味,其实也就比清水煮野菜强些。”她看向同样好奇的乔知意,解释:“农户家的荤油,不过是猪皮上刮下来的油星子,和宫里御厨熬的膏腴哪能比呢。”

    马车渐渐驶离了那个村庄,田埂上的野菜和茅屋都成了远处的小点。

    乔昭见碧青对民间事这般熟悉,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来:

    “那他们平日喝什么茶?也用盖碗吗?”“地里的麦子要长多久才能收?”“夜里没有宫灯,他们点什么照明?”

    日头从东边斜斜地爬上来,渐渐移到正中,暖融融的春末阳光透过车帘缝隙钻进来,混着路边花草的清香,在车厢里漫开,拂得人身上发痒。

    碧青一一回着,答得口干舌燥,喉咙都有些发紧,可小皇帝的问题还没见消停的意思,眼睛里的好奇反倒越来越浓。

    乔知意在一旁听得好笑,见碧青频频抿唇,便伸手将小几上的青瓷茶杯往她那边推了推。

    碧青下意识就要接了,但心里记着规矩,手抬起又放下,愣是没敢接,只匆匆咽了口唾沫。

    乔昭终于也发现了什么,刚想提醒她喝茶,马车却猛地一个急停,车厢里的人顿时往前倾去。

    碧青反应极快的单手拉住乔知意,下意识按住了小几,乔昭则一时不备,踉跄着撞在车壁上。

    外头传来纪览压低的嗓音,带着几分警惕:“少爷,前头有情况。”

    乔昭迅速掀开车帘,刚要问怎么了,目光就越过车夫肩头撞进前方。只见那条只容一人一骑通过的小径上,正直挺挺的躺着个少年。

    那少年看着身长七尺有余,身形却单薄得像片柳叶,躺在地上更显瘦削。虽是布衣沾尘,脸色也透着失血的苍白,却掩不住那副好样貌。

    瓜子脸,弯月眉,睫毛纤长,鼻梁挺翘,明明是狼狈的模样,偏生眉眼间带着股清俊气。

    阳光晒在他身上,粗布衣衫下隐约透出深色的血迹,洇得布料发沉,瞧着像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

    纪览已翻身下马,拔刀出鞘的动作带着寒光,刀刃在日头下闪了闪。他脚步极轻地靠近,蹲身查看片刻,才回头对马车方向低声道:

    “像是受了伤,还有气。”

    乔知意这时也掀了车帘一角,目光落在少年后腰那片血迹上,眉头微蹙。这荒郊野岭的,突然躺着个带伤的少年,实在蹊跷。

    乔昭攥紧了车辕的手又紧了紧,刚要说话,却见那少年像是被惊动了,眼睫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

    那是双极亮的眸子,此刻蒙着水汽,茫然地望了望天空,又转向马车方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很快又阖上了眼,像是完全失了力气。

    后头卢归帆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他见前头车久久不动,还当是出了什么变故,忙掀帘下车,快步走到乔知意的车旁,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卢归帆轻嘶一声,眉头微蹙,赶忙跨步上前,走到那少年身边。

    此地看着荒僻,实则离京城不过百十里地,才出城半日就遇上这等事,着实不算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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