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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心机美人翻车了》 30-40(第2/13页)
带起湿润黏腻。
宋怜腿颤,是有别于疲累的另一种虚软,便知自己是何等放浪的女子,身后是燃烧着的浓烟,现在也不是完全安全,双腿绑着石块一样,每走一步都艰难,月光昏暗,脚下的路也看不清,她竟在这种时候,疯狂想念起陆宴来。
想卧房里,想书房里,想温泉池子里,想告别那日他比较凶比较狠的爱。
宋怜秉着呼吸,头往旁边偏,清凉的山风吹过,带走水渍。
云泉山南侧山下是河流,河边榕树丛里拴着一张小船,宋怜看了看,先将人放在岸边,把小船从隐蔽的树丛里拉出来,拽到开阔一点的地方,绳索拴在树干上,再去背他。
把人放到船上,解了绳索,自己才上了船,坐下来平复着体力和呼吸。
高平地势平缓,漳河水路过这里,水势也悠闲起来。
船小,多加一个人,尤其是这样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船体吃水重了,哪怕是顺流,划起来也费劲。
宋怜试了两下船桨,实在没有力气,索性也不管了,趴在船头,阖着眼休息。
身侧的腿却有动静,宋怜睁眼去看,只见那腿、手使不上力气的人,用肩膀撑着,拖着身体在船里坐起来一些,让船桨穿过他臂膀。
大约碰到了伤口断裂处,汗珠滚落,他想用大臂的力量来让木桨划动,却是高估了他自己,连试了几次,都用不对力道,见船要转舵了,也在尝试,直至试到小船在原地转圈,才沉肃地停下。
宋怜有些想笑,心里却空茫,转头去看迢迢江水。
苍茫空阔,天水一色,如果这是在去九江的船上,那这个时辰,她必定是在与陆宴抵死的缠爱,也就不会觉得寂寥无聊了。
转角处忽而起了江风,不防备掀去她
挂耳的薄纱,宋怜忙捉住遮掩上,去看船那头躺着的男子,落进一双幽寂却平静的黑眸里。
他似乎许久未曾开口说过话,嗓音凌冽干哑,“还未请教恩人名讳。”
宋怜倒安了些心,她与高邵综,本没见过几次,他又如何会想得到本该在平津侯府的平津侯夫人会来高平。
宋怜捋了捋耳侧垂落的发丝,声音柔和,“奴家夫家姓关,恩人谈不上,是李福夺奴家祖传家业,李福不是好人,他要害的人,怎么也算不上是坏人,奴家顺手而为罢了。”
北来的路上碰见一个吴地女子,她便跟着学了一口吴侬软语,没有全部学会,但吴语与京城官话大为不同,用吴语来说官话,能改掉京城的口音,现下便是百灵,也绝听不出是她的。
她并不想与高邵综多牵扯,等想办法治一治他身上的伤,两人也就分道扬镳了,她得回京城,看宋家和柳芙落败。
第32章 夫人公子。
事先准备的藏身处在距离云泉山十里以外,一处不知名山的山腹里。
上岸以后,宋怜先将人半背半拖地弄回山洞里,让他躺在草堆里休息,留了把匕首给他,虽然她在山洞里扫了不少药粉,却也不能完全避免蛇鼠虫蚁。
她自己背着竹篓,带着斧头回河岸边,把船拖上岸,劈成小块。
用来做船只的木料通常都很坚硬,想砍小并不容易,还没弄完手上的水泡便磨破了皮,沾在斧头柄上,一动就痛。
但这里的河流并不算太深,水流的情况也跟下雨不下雨关系很大,一时急一时缓,沉船并不能保证完全不会被人发现,把船处理得仔细些,能避免很多后患。
她砍一会儿歇一会儿,弄完头晕眼花,走路也越来越慢,山洞离河岸边有不少距离,等将木块全背回山洞里,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但躺着的病人浑身是伤,手腿的骨头她接不上,也可以先给身上的伤洒些药粉,否则这一路他出了汗,又吹了夜风,发起热来,便有得折腾了。
宋怜强撑着快要合上的眼皮,清洗了手上的伤口,涂了药,裹上干净的白布,用嘴巴咬着给自己系紧,撑着膝盖起来去搬柜子里的木箱。
里头装着药。
她并不懂医术,懂两种毒,一种迷药,一种是能让脸手生疮的槭木汁。
药只懂治痨病和癫症,治疮的,所以这些提前备下的伤药,不管是要熬了内服的,还是外敷用的金疮止血药等等,外头都写有药用用量,用法。
宋怜把药瓶药包拿出来,“今夜先洒一点药粉,腿和手,只能明天去镇上看看,想办法将医师弄上山来再说了。”
说是山洞,实则是精心布置的,洞壁非但安置有灯火,溶洞里还有竹子捆出来的床榻,案桌,左侧墙壁下,还堆着米面,白菘、鲜藕、茭白。
床榻铺着干净整洁的褥子,除了薄被,榻头还堆着冬用的厚被,案桌上甚至放着笔墨纸砚。
此处洞口隐蔽,若一直藏在这里,搜查的士兵便是在山里搜寻,也不一定能察觉出端倪。
一场精心准备的杀局,若仇家当真是李福,她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选李莲和禁军都在的场合,除非这一场杀局,一开始针对的便是李莲。
她素色的衣裙上,依旧沾染着血色,脸颊上树枝刮出的血痕结了痂,手上缠着的白纱,涂了药,依旧浸出血色。
昔日对付赵家,为的是平津侯,这一次,她又为何会孤身来高平。
未得到应答,宋怜奇怪地抬头,只觉那目光沉寂,似有冷冽的暗流,再看又是平静的,“冒昧问夫人,夫人的……夫君。”
宋怜看了看他,换了干净的中衣,他就这么半靠侧壁地坐着,也俊美沉稳,给人一种寒玉光耀陋室的错觉。
她也知道妇人如此心狠手辣,总叫人觉得可怖。
心里不免有些想笑,要是面前这个人知道,她就是那个不安于室心机深沉又放浪形骸的平津侯府夫人,他的憎恶会不会又上一层楼。
不,也许不会,照兰玠公子知恩图报的性情,大约是一边想报恩的方式,一边厌恶那个,因被她背着有身体接触,欲兽竟会半睡半醒的他自己。
以当初在陆府,他甩开被她捉住袖子的力道,这会儿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想从此出家做和尚,修身养性,从此戒律自持唉。
她惯是会掩藏心绪的,笑也只是在心底,她很困,至于夫君的事,也是早就想好的,“家夫有旁的事,并不在高平,过一阵子,此间事了,奴家便回家乡寻夫君了。”
话说完,竟觉山洞里有些凉意,他往后靠了靠,身体坐得笔直了些,周身散着克制疏淡的气息,叫山洞里沉冷寒冽。
大约知道她是有夫之妇,想起先前被她背着失礼的事了罢,对这种克己自律的正人君子来说,身体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大约是该受佛祖点化,从此戒色戒念的。
困意和疲乏散进血脉里,似乎要抽干她最后一丝力气,意识昏昏沉沉的,宋怜勉强提着神,“先给你上点金疮药。”
在某些方面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在酒肆里时,她曾看见士兵拿锤去敲他的手骨和腿骨,骨头这种东西,断了会自己愈合,而他的腿骨手骨,便是这样重复着敲断,愈合,再敲断,敲时他身体因剧痛不自觉抽搐,却一声也没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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