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翻车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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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里爆发出哗然,随后安静下来,伏跪在地,颤声呼和行礼。

    周弋不由瞪了眼来福,沉心至丹田,声音穿破长街,“朝廷有令,凡家中有参从广汉驻军者,查明核实,罪同株连!”

    四下里陡然爆发出哭声,喊冤的,求饶的,受了惊吓的,亦或是起身就逃却被士兵抓住的,有那胆小的,已吓得晕死过去,街上乱成一团。

    周弋看着眼前乱象,心底想的却是那云氏,从头至尾,所有的事所有人的反应,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包括远处带着刀兵前来,潜伏在暗处,却迟迟不敢动手的郡府兵。

    周弋这下信了,这群府兵不敢动他们。

    这三百新兵起了作用,且正同她说的,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动刀兵杀人捆人,只会进一步坐实传言。

    她料定应章必会亲自来,答应清查此案,并好声好气将他们请进郡守令府,以谋后策。

    果然街尽头有郡守府的车轿远远缓行过来,周弋冷笑一声,继续高声道,“但朝廷特赦,此案重罪在于蜀中官员,五千广汉驻军里,去其一半,今日之内供认的,可法外开恩,饶去阖家性命,再有提供线索、揭发上官恶行的,可免除没收家财。”

    “一日之后,则按律处置!”

    他话语还没落,人群中陡然爆发出哭喊,“我家认罪!我知道!老儿知道!家中小儿确实拿回许多的珠宝财物,愿悉数缴还上官——”

    “我家

    ——我家,我家孩子是被逼的——”

    三五人膝行,连连叩首认罪,哗然声沸反盈天,先前高声争辩的书生踉跄着摔倒,拿着一沓墨纸,似拿着烧红的炭火,口里呓着不可能,痴痴呆呆,连路都走不会了。

    “如此丧尽天良——”

    “身为朝廷命官,上不能匡主,下不能益民也就罢了,竟以兵为匪,做出这等穷凶极恶之事,岂有王法,岂有天理——”

    “应大人到————”

    “他竟来了,竟敢来——”

    人群里爆发出嘘声议论,又很快安静,退挤向两边,纷纷让出道来。

    仆从随令掀了轿帘,从轿上下来的男子长须美髯,一袭绛色官服,与当日施粥是一样的慈和儒雅,他神情没有半点异常,身边甚至没有带卫兵,人群里许多人神色迟疑,并不敢出声了。

    此人惯装得好一手道貌岸然,周弋冷笑,双手朝北略一拱,将圣令递交给应章,先发制人,“应大人,新营兵正在三郡剿匪,此事若当真与北城驻军无关,郡守令何不将驻军召至城郊,是非黑白,岂不一目了然。”

    是啊,要证明此事也不难,就算广汉驻军这段时间又募得万众兵马,也一直是屯留城北大营的,距离广汉城只有十余里,只要人在这里,那广汉驻军是三郡劫匪的传言,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儒生们屏着息,百姓们也听明白了周大人话里的意思,大着胆子抬头看去。

    应章脸上挂着笑,盯着周弋,端正的眼睛里阴毒的光一时难掩,又很快收束,笑道,“六日前天子有诏,密调广汉驻军驰援郑州,司直若不信应某清白,自可耐心等待十二日,看驻军从何处归来。”

    又侧身道,“虽是三郡之事,但闹到了广汉,应某也不得不越权管一管,周司直,请罢。”

    他儒正的脸上没有了惯常的慈和,褶皱纹路深了,显得稍有阴冷恶毒,周弋见他此时脱下羊皮,连装也不装了,心里一突,这会儿却是不能塌的,大步下了马车,随他去郡守令府升堂审案。

    人群里混迹不少官吏,一些对天下大势有所了解的儒生,都能从中听出些端倪,大多变了脸,有要当场怒骂的,苦于畏惧那身绛色官服,话憋在嗓子眼,堵得脸色涨红,人走后,痛骂世风日下。

    来福早在那应章开口后,就悄悄往后退了,也不理会那似被爆竹炸过的人群,叮嘱穿着麻布衣裳的镖师护送几个老人家藏身,自己乘乱躲去无人的空巷,换了装束,出城骑快马直奔铁槛山。

    周弋下山时摔了腿,乘坐马车方便些,万全只得与他更换了事要,由他去见孙德涛。

    他鲜少同这类武人打交道,加上骑马奔波,见完马不停蹄赶回铁槛山,几乎脱了力。

    好消息是,广汉城里发生的事生了翅膀,很快传到邛崃,百姓激愤,应章名声扫地,兵匪中新招的兵丁跑了一大半,广汉军嫡兵战力也不比先前,李旋率新兵与之交战,三战以后,贺江溃败,率领溃兵退出十里地。

    林县又遇孙德涛,贺江人头被斩于马下,这一寨兵匪歼灭了个干净。

    铁槛山之危解了,李旋率新军与孙德涛率领的八千匪军一同赶往芦山,蜀中兵事强弱逆转。

    却也顾不上歇息,听闻那应章竟是派人送信去请救兵,万全刚放下的心悬了起来,又有些不确定,“应贼所行之事大白于天下,谁还肯帮他?”

    宋怜摇头,此事她并不十分乐观,时下礼崩乐坏,将来一旦事成,再大的过错,也自有文人笔墨粉饰太平,天子是贼匪出身,还是清白人家,有关系,却也不过是巨象身上一点泥污,稍加遮掩,根本无需在意。

    只看蜀中近年来的年成、税利,加之从几寨里搜到的财帛粮草,她大致算了算应章手里的钱粮,恐怕比当年李莲私藏的有过之无不及,许以周边诸侯利计,自然有的人是出手。

    不明着出手,伪成其它州郡的叛军,得了利,又能嫁祸给政敌,不是一举两得。

    只端看信是送给了谁。

    蜀中北接大周朝廷,东接益州罗冥,往西有吴越国,算算路程,以益州和吴越国可能性最大。

    里头罗冥的品性她是知道的。

    宋怜吩咐来福,“派人守着西南道,一旦有兵动,立刻送信回来。”

    来福不懂兵战,也知那应章当真叫来了援军,哪怕只叫来一个,那也都完了!

    他被惊飞了魂,忙不迭领了命去安排。

    临出门又被唤住。

    “传信让镖局的人立刻撤出广汉,散进安岳,宁愿多给些钱粮,也从安岳多买些农人,穿兵服,守着两路官道,一旦有兵马进入安岳,立刻做出千军万马之势,倘若敌军发起攻势,则立刻分两路,退进乐至、资阳,此二县的县官若要抵抗,布庄那边提供箭矢和钱粮,若开城投降,也不必管,带着人继续往里撤。”

    从益州进蜀地,走安岳官道最为方便快捷,来福不由问,“那罗冥小的听说过,与……是一样安平乐道、爱护百姓的性子,他也要防吗?”

    宋怜也并不是十分确定,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撵着案桌上信报的边角,“我不清楚,只不过观益州舆图,它左邻右舍要么是无力成为威胁,要么是有能力却不会同他成为对手的,你且去罢。”

    来福不太懂这和蜀中有什么关系,左右照夫人吩咐做事便是,时间紧急,他也不再多问,立时去了。

    万全还有旁的担心,“属下看那孙德涛,恐怕不是能受人协控的,它日恐成后患。”

    宋怜目光停在三郡舆图上,问万全,“先生请他相助剿灭匪寇,他愿意出兵剿灭哪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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