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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心机美人翻车了》 120-130(第7/33页)
另有一个青石小罐,清莲看向季公子,季朝脖颈泛起不受控制的热意,念及她苍白的容色,又平复下来,没什么可藏的,上前从包袱里取出青石小罐,一共是两罐,“柑橘恐怕解了药性,青色罐里的干果是关外沙漠生的姚果,味甘甜,多吃也无妨,灰色里面的是干浆果,同柑橘的口味相似,她……女君当会喜欢。”
清莲高兴得很,知这是他带给女君的,也就不客气,小心捧起东西,这便要去寝房,余光瞥见那包袱,里头除了用来填护小罐的布帛,竟空得没有东西了。
宋怜见端着托盘进来的人是季朝,想让他去歇息,换了清莲或是清荷来,后又想以他的脾性,若非清莲清荷托付,恐怕不会深夜入这间屋子来,且二人随她奔波,大约有两日没阖眼了,又作罢了。
“两位女君出城去取信,交代属下看顾主上一夜。”
他将托盘放在榻前的案桌前,低声回禀。
宋怜端过药盏,一饮而尽,口里含着甘甜的姚果,不免想起案桌上那张药方,眼睫轻颤了颤,他二人曾是亲昵亲近的关系,这样共处一室,又怎生做得好臣僚。
宋怜用了些鱼羹,她伤到的是左肩,右手却是不妨碍的,取过暖炉,一枚放进被褥里捂在膝下,一枚拢在袖中,温声道,“我睡一觉便好了,阿朝奔波一日,定也累了,自去歇息便是。”
季朝应是,往榻侧站了站,“主上伤得不轻,夜里恐怕再起热。”
宋怜知他必不会离开,意识也昏沉得厉害,没有力气再争辩,笼着温热的手炉,混混沌沌昏睡了过去。
寝房空旷,壁侧点了三盏长灯,显得昏黄,榻前案桌上一盏走马灯,映衬着她容色苍白,季朝俯身收拾案桌上药盏,目光落在她眉眼容颜间,便再没了动作。
第124章 刺骨无妨。
身体浸入冰河,刺骨的冷淹没口鼻,挣扎着游上岸,赤足下是蔓延的冰山雪水,没有一丁点暖意。
袖中的暖炉渐渐冷却,她知是身体虚疲沉在梦里,却无论怎么挣扎也没能醒来,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冰凉的指尖上有温热蔓延,她被拥进暖而炙的温度里,榻下似烧起了地龙,暖炽蔓延,驱散寒意,她脸颊靠着瓷枕轻蹭了蹭,喟叹着陷入安眠。
醒来时伤口虽还疼痛,精神却好了不少,外头有些雾蒙蒙的,清莲正在案桌做针线。
宋怜撑着手臂坐起来一些,“我睡了多久了。”
清莲听得榻上的动静,忙放下绢帛过来,看了眼外头天色,小声劝,“只三个时辰不到,女君再睡一会儿养养神罢。”
听还是早上,宋怜略松了口气,“可有新的军报信报。”
清莲想劝又忍了回去,把昨夜从衡阳取回来的密信,连同凌晨从广汉送来的军报信件一同抱了进来。
屋子里还不大亮,清莲新添了两盏油灯,宋怜就着温水稍稍洗漱,换了药,比昨日舒坦了许多。
清莲端了粥来,宋怜用了些,见她眼睑下带着青黑,温声道,“谢谢清莲照顾我一宿,我好多了,另请一名嬷嬷外间候着就好,你和清荷去歇息。”
清莲含混应了一声,她其实刚进来不久,进来时榻上的情形不能叫人多看。
女君是纤浓的身形,季公子生得修长挺拔,女君躺在季公子身上,相衬相宜,叫看的人脸红心跳,她那时急忙忙退了出去,眼下没有银丝柴火烧炭盆,习武男子的身体自然比暖炉暖和许多。
只女君将要醒来前一刻钟,季公子将女君小心放好,盖好被褥,叮嘱她不要提起这件事。
看了令书,清莲也就明白了。
季公子日后要在广汉为将,在女君这里,同季公子就只是臣僚了。
虽是有些可惜遗憾,但女君心里显然蜀中更重要,清莲便也不提,拨亮灯芯,重新给女君添换了新的暖炉,取了针线篮退下了。
宋怜先拆了周慧传来的密信,庆家军没有异动,与贾宏休战以后的大半个月里,依旧尽职尽责守卫吴越东南门户。
宋怜拨弄着暖炉上的绢带出神,贾宏死了独子,却秘而不宣,只等着庆麟的人头给儿子做祭礼,没拿到庆麟的人头,岂会甘休。
庆风定也在猜测贾宏休兵熄战的原因,未必查不到吴越王与贾宏私下交换的条件,却还按兵不动。
事出反常,但周慧能潜进贾家军已是不易,短时间里想要从皇宫或是庆府打听到消息,实在太难。
宋怜思忖着,扫了眼记时的滴漏,寅时才刚过,便也不惊扰府里的人,另取了从广汉送来的信报来看。
除了惯禀报军情政务的文书,多是周弋无法决断的,她提笔批复完,放在一旁,另取了一卷绢帛,打开非但笔锋字迹陌生,连内容也同蜀中无关。
手里这一卷是汾州节度使丁析闻呈上的问政。
此人擅辞令,风格与她往常见过的北疆文书大为不同,词句委婉,明面上是申议臣官人手不足,实则是在擢选赜潞郡守一事上犯了难,对擢选的事只字不提,只在字里行间辞藻华丽的夸赞汾州司直、洺州长吏。
都道二人才干斐然,是不可多得的贤臣良臣。
蜀中这些年派往北疆的斥候越来越多,斥候营里有专门的人负责探查北疆诸臣的情况。
收到信报以后,宋怜将北疆臣将分门别类整理了文册,虽未曾见过这些人,大概情况却也是知道的。
汾州司直丁白常与丁析闻同出一族、洺州长吏钟佩簪缨
世家,祖上曾跟着老国公出生入死。
丁析闻恐怕是想选丁白常,因过于爱惜羽毛,举贤避亲,又不想同钟家生出嫌隙,索性把这件事往上头递,送来高兰玠这里了。
宋怜合上文书,欲放去一旁,将余下几卷看完,有些百无聊赖,随意翻着几卷文书,看着上头的字迹,一时兴起,取了绢帛仿拟字迹,末了来了些兴致,将文书批复了。
辰时宋怜让侍卫请了来福,两人稍作乔装,乘马车出了郡守令府。
街上不比往日繁闹,已经过了辰时,依旧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商肆也一应都还关着,秋恬不辞辛劳,领着小队人马,沿街敲开门户,带着人进屋搜检。
他生得端正英俊,态度和蔼,店家诚惶诚恐,见他和手底下的士兵果真只是搜人搜查兵器,并不动家里家私物件分毫,抄检完没有异常,每家每户贴补一斗粮做补偿。
粮数不算多,但乱世里,粮食贵重,他这给的实打实的好稻米,没人不欢喜。
原本战战兢兢不敢出门的人家,待他们走后,也都安下心来,能烧火做饭了,有些胆子大的,重新打开门户,做起生意来。
“从前只听蜀中的兵极有规矩,那侵占百姓家私的,甭管官大官小,都要受刑,最轻的杖刑三十,贪得多的,严重的还会被杀头,看样子是真的了。”
“是啊是啊,别的不说,官府送粮还真头一次见,贾家的人横行霸道,年初说提前征了今年的粮税,后头又说明年的粮税提前征收,今年咱们还没吃饱的呢,征明年——”
直綴的书生买了碗茶,大口饮了,“武陵陵零城两处,县官提了要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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