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心机美人翻车了》 160-170(第2/28页)
宋怜坐着一动不动。
李珣一直紧盯着她,看见她眼底闪过犹豫挣扎,心下大喜,快速膝行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膝盖道,“我李珣在此立誓,愿同太后共天下,再不相负,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双眼因急切通红,声音嘶哑,俊秀的面容因狂喜涨红扭曲,宋怜恍恍惚惚看着,只觉她实则根本没有必要再同李珣相见。
她终是没有去碰案几,她本说不了话,起身要走。
李珣身形僵住,许诺声戛然而止。
宋怜取过幕离带上,近来陆宴对外告知她的身份,他极得民心,凡她出现在街上,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待她总是敬重可亲,她并不习惯这样。
身后茶盏撞击地面碎裂的声音叫她脚步微顿。
李珣目光怨毒,这质问声嘶哑,“我不后悔递过一杯毒酒,你若真心待我,又怎会编造那样的污言秽语,留着那些罪证!”
“宋怜!你把东西给我!”
他扑上来要撕扯她抢,宋怜微微偏头,朝他示意噤声,旋即打开了门。
李珣回过神来,止住脚步,好似惧怕被透进来的光灼烧到,连连往后退了两步,静室里只余他粗重的喘气声。
宋怜不去管背后那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的目光,走到楼下,景策往楼上看了一眼,神情复杂,“你何必同他废话,把证据送去京城,他的皇帝梦,也就到头了。”
既非李氏血脉,又是兄妹□□之子,天下之大,哪里还能容得下他。
她藏着这样大的秘密,将李珣送上帝位,且将其当做真正的盟友,主君来辅佐,实在非同常人。
景策见她不说话,只一味的在街上走着,追上前去,“你不想复仇么?”
宋怜不答,当年偶然得知这件事,她便已经将能证明李珣身世的信件烧了,玉玦已毁,两名伺候过太子妃的婢女随商队西出阳关,她既有心送人走,也为免后患,便没派人跟着,过去这几年,想查到踪迹也难。
风吹起面纱,露出她一张精致明丽的面容,景策看见那上面怅然神伤,一时怔然,片刻后也明白了过来,心间亦是滞涩,她追名逐利,不愿随好友隐居避世固然可憎,但未尝没有君子立身的风姿气度。
同好友,本也是极登对的。
张青邓德随主上等在风颂茶肆,从窗户的地方,正好能看见静室侧堂的位置,皇帝带来的禁军若有异动,江淮卫立时能处理了。
看见夫人从楼上下来,便知夫人不肯出海,张青一时便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陆宴将手里的长弓递给张青,“放禁军通行,尽快将李珣请出江淮。”
“是。”
宋怜走到风颂茶肆,看着朝她而来风清朗月的男子,脚步竟觉有千斤重,他光明磊落光风霁月,而她似河沟里的硕鼠,沾满泥污,既无力改变又心有不甘,除了皮囊,一无是处。
肩上有暖意袭来,他将带狐绒的风袍展开,轻轻给她披上,垂首给她系着颈下的绳结,“阿怜好生聪颖冷静,竟能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
他语气温柔,眉目间俱是暖意,好似她是三岁的小千,宋怜一时语塞,知道他能看懂她想说的话,无声问,“你不怨我么,若我肯动手,你和景策天下太平的心愿便能成了。”
陆宴笑了笑,“李珣活不活,并不重要,只是我相信阿怜,高兰玠能做得皇帝,阿怜也能,甚至可以比高兰阶做得更好。”
他声音并不如何高,温和宁静,好似平素问她想不想去散心一样稀松平常,清隽的眉目间带着暖意溶溶,宋怜停住脚步,察觉他并非说笑,一时怔怔看着他,唇动了几次,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终只是探手,去牵他宽袍广袖里修长的手指,略碰了碰,被他回触,才将发凉的指尖放进他手心里,不再提这件事,只是说想去城郊的云海山看景。
陆宴握住她的指尖,牵着她上了马车,“去云海山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你昨夜未得好眠,先睡一会儿罢。”
宋怜靠在他膝上,听着隐匿在街肆喧闹里的车辙声,渐渐泛起困意,思绪空乏,竟也睡去了。
膝上的人渐渐睡去了,梦里倒带出了泪痕,陆宴指腹轻触那泪珠,叫那润湿灼烧得呼吸窒痛,他知道她能做得很好,只是明白得太晚,若早些醒悟,必不至如此。
“砰——”
马车出了城,陆宴掀帘去看,北面燃起烟信,陆宴掀帘去看,神色微凝,信兵从远处奔马赶来,急报,“清江水边有大军集结,恐有兵变。”
宋怜被惊醒,从马车里出来,接过信报看了,心中升起些许失控的急躁不安,这时候发兵攻打江淮,是李珣疯了,还是高邵综疯了,江淮又为何没有收到消息。
第162章 哑疾两情相悦
驾车的马匹因地面越来越明显的震动不安地踱步起来,千柏几乎要制不住,他略惊慌的声音响起,宋怜随陆宴从马车里出来,脸色瞬变。
秋日午间的阳光不算清冷,落在三里外旷野上,却硬生生叫人打起寒战来,带着高字的纛旗迎风猎猎,灰山下黑蒙蒙一片,十数万铁甲卫,悄无声息得似阴兵鬼影,除了微微震颤的地面,被惊飞的玄鸟,连马蹄的嘶鸣声都是轻微的。
当先一骑上的人一身黑衣,伟岸凌洌,阳光之下没有半点温度,冷峻森然,直直往城边来。
豫章城兵马调动的巾旗号角密如雨,城门外已迅速集结起驻军兵马,狼烟滚滚,连天际也被衬得乌黑暗沉,平白叫人透不过气气来。
宋怜盯着那一人一骑,连月来雾蒙蒙的脑子清明了些,飞快道,“恐怕是从林海上的岸,派信兵从丹泽绕路,往林安送信,让者寿带全军渡江攻徐州大营,另外调派建业水师七万,四日之内屯驻马琅山。”
景策尚未从骇然混乱里回神,闻言吃惊抬头,豫章参军李毕熟悉这一带兵力军事,淮水军事防布快速在脑海中闪过,心里一震,心里顿时安定不少,顾不及其它,立刻差人去办了。
北疆军来自徐州,信兵从丹泽赶往林安,最迟三日就能赶到,离徐州大营最近的北疆驻军在范阳,而马琅山是范阳通往徐州的必经之路,调派建业水师囤驻马琅山,切断范阳增援徐州的进路。
纵使北疆军再精锐,以豫章城的兵力战力,守住五日绝不是问题,五日之后,豫章城之危必解。
李毕不知开口的这位女子是谁,但近来平津侯府只有两位女子,一位是平津侯夫人,一位是平津侯夫人的族亲姊妹。
看与侯爷同乘一辆马车,想来是侯夫人,只是听闻夫人患上了哑疾,并不能开口说话。
便一时辨不轻身份了,他不敢冒然询问,只见礼退下,排兵布阵,抵御外敌。
离徐州最近的江淮驻军当是河陵大营,但她却舍近求远选择了林安,陆宴看着她侧颜,心下不由喟叹,她对权势地位的痴迷恐怕超出了她自己的预料想象,这几月来每日都只坐着发呆,看似对什么都不入眼不入耳,可偏她便能记得住各州军事防布,且连回来报信的斥候来路,时辰时日都记住了。
河陵斥候已三日不曾有消息送来,囤驻林安的者寿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