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记事录: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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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热身体能、压腿、前踢、移动、扭斗技术、左右摆拳,各种各样的训练接踵而至,夏晚风真如她所说般对阮湘进行地狱式训练,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一节课结束,阮湘浑身肌肉酸痛不堪,累得瘫倒在地喘着粗气。

    夏晚风坐在她旁边,饶有兴味道:“乖乖女,明天还来吗?”

    阮湘咬了咬牙,本想大声喊出决心和气势,可说出口时,却变成了气若游丝的:“来。”

    “……”

    沉默半响,阮湘翻了个身,默默地捂住了脸。

    她燥得耳朵通红,再也不好意思去看夏晚风的神情。

    怎么这么菜这么丢人啊,阮湘尴尬地想,早知道刚刚就不说大话了。

    盯着女生窘迫的模样,夏晚风没忍住,笑得肩膀发颤。

    下课时,见阮湘那副腰弯腿软的模样,夏晚风于心不忍,主动关怀道:“有人来接吗?要不然我送你回家。”

    女生摇了摇头,步伐缓慢而又坚定:“谢谢夏老师,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虽然没有和阮湘相处很久,但夏晚风能感觉出来这小姑娘很犟,便没再多说什么。

    她低头,从包里拿出个消毒喷雾药剂,让阮湘张开掌心。

    药水喷过手心的触感濡湿、清凉,夏晚风垂眸吹了吹阮湘掌心,语气温柔:“小朋友,明天再见。”

    “明天见,夏老师。”

    看着夏晚风的背影逐渐远去,阮湘来到公交车站,将疲惫的身体整个靠在了站台上,等待公交的到来。

    今天很累,很辛苦,但是她也很开心。

    彼时已是日暮,夕阳逐渐落下,把大地泼洒出橙色光晕。

    阮湘伸出手,将有些松散的马尾重新绑紧在脑后。

    迎面有微风吹拂,树干上挂着风干的蝉蜕,它们已从幼虫长为成虫,脱离了禁锢它们的躯壳,在这个夏天肆无忌惮地放声歌唱。

    听着耳边的蝉鸣,阮湘清楚,不去依靠任何人,不成为任何人的负累,充实自己变得强大,是她努力迈向成长的第一课题,也是绝不能绕道的必经之路。

    而她会为此,拼尽全力。

    _

    隔天林延述到达琴房时,秦安宁已经在里面练习了许久。

    女生脊背挺立笔直,整个人气质清清冷冷如山中晨雾,手指翩翩而下间,将乐声轻灵流淌在整片空气之中。

    林延述听了一会儿,敛眸打算离开。

    他转过身时,琴键的最低音忽然被人突兀按下,沉重的闷声顿时劈天盖地地砸下来,拦住了林延述的脚步。

    秦安宁转过身,问道:“不练一会儿再走吗?”

    “没用。”林延述语气淡淡,“我早废了。”

    “是你觉得你废了,我们都觉得你没问题,你钢琴弹得并不输给任何人。”

    听到这句话,林延述忽然笑了,只是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你们都觉得我没问题吗?”

    秦安宁“嗯”了声。

    都觉得他没问题,这才是他最大的问题。

    秦安宁离开后,林延述独自坐在琴凳上按下琴键,每一次指腹的弹动间,他似乎都能看到林成责那满是厌弃的眼神。

    这些年,林延述偶尔会想起他第一次坐在琴凳上的时候。

    当时他指尖下落听到乐声,讶异地发现这世上居然有一种东西可以全然听他诉说。

    它能替他宣泄、哀鸣、欣喜,传达出他所有禁锢在内心的情绪,就好像他是自己的造物主一般自由无比。

    在弹琴时,他可以不用再去听话、乖巧,做一个装载他人期许的木偶,从众人的视线中彻底解脱。

    这也是他唯一可以真正成为自己的瞬间。

    可是那年比赛结束,林成责随随便便的一句“林延述,你真让我失望”,便又将真正的他轻而易举地全盘否定。

    林成责想要他触底回弹,从来只用最残忍最快速的方法,但他却没想到林延述是真的喜欢钢琴。

    因为喜欢,才会被磨灭所有热爱,而他也又一次泯灭了真正的林延述,把他踩到谷底。

    自那之后,林延述不敢也不要再弹琴,他恐惧流露情绪,怕再次被人通过琴声洞察到那个懦弱的自己,于是选择再一次将自己封闭。

    回忆被痛感强行暂停,林延述松开紧掐着腰腹的指尖,冷漠地按下琴键。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林延述把自己关在琴房的每一秒,阮湘都在拳击馆里训练,直到精疲力尽。

    总算熬到课间休息,阮湘累成大字型瘫倒在地,她汗珠从额头流入鬓角把发丝打成几缕,夏晚风在一旁悠闲地坐在琴凳上刷玩手机。

    阮湘费力地翻过身,双手拖在下巴,好奇道:“夏老师,为什么教室里会有架钢琴?”

    “你猜猜。”

    阮湘摇头:“猜不到。”

    夏晚风把手机放在琴上:“想知道也行,不过你要加练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也没问题。”

    “服了,歇歇吧你。”夏晚风来到阮湘身边,伸手帮她按摩起酸痛的小腿,阮湘顺势坐直身体,将脑袋靠在女生的肩膀。

    “知道我为什么这个年纪就来当老师吗?明明按年龄我现在才刚大学毕业。”夏晚风问。

    阮湘摇了摇头。

    “因为我从初中后就没再上过学了。”

    阮湘把头抬起,不可思议地看向夏晚风:“你是不是又在逗我?”

    “这次真不是。”

    夏晚风笑了下,娓娓道来自己的故事:“我小时候因为些不好的事情患上过严重的心理疾病,每天都像有人欠我百八十万,看谁都不顺眼,动不动就跟班里的男生打架。”

    “那群发育不好的小鸡仔没一个打得过我的,每次被教育完都哭着去告老师。但你要说惹我吧,他们还确实没敢烦过我,之所以揍他们是我想把心中那股不知为何的烦闷感发泄出来。”

    阮湘腿抽了抽,愁眉苦脸道:“怪不得夏老师你手劲那么大,好痛。”

    夏晚风挑了挑眉:“忍着,帮你拉伸呢。”

    “有次我太过火,用凳子砸伤了一个班里经常欺负同学的男生,结果下手太重,把他给揍得头破血流,当场就送到了医院。他的家长和其他的家长联合在一起向学校抗议,结果一个星期后我就收到了退学通知。”

    “被退学我也没什么所谓,学校不适合我,后来我跟着群社会上的朋友们一起玩,学抽烟纹刺青穿孔,还干了一堆没脑子又中二的事情。我爸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强行把我带去看心理医生,结果屁用没有,我甚至还差点把给我看病的医生给打了。”

    阮湘双眼顿时睁大了:“纹身还有吗?能不能给我看看,一定很酷。”

    “你重点错了吧。”夏晚风语调闲散又兴味,“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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