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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褪色记事录》 80-90(第7/20页)
击检查,因此在教室吃早饭这事只能偷偷摸摸进行。
为避免被抓,阮湘常将手藏在桌兜,趁人不备时迅速探腰咬下一口,再抬起头时,女生单手托腮,腮帮鼓得似只囤货的花栗鼠,顺着牙齿咬嚼的频率一颤一颤。
林延述眼神抓拍着她,觉得阮同学实在是过分可爱,但饶是女生如此小心,也有几次险些被人抓到,于是为保证阮同学进餐过程的舒适、安全,林延述在校内四处搜查,最终用独家撬锁技能打开了教学楼天台当做两人的秘密基地。
同时,他也问出了这段时间一直想问,但又苦于找不到机会的事情。
“阮湘,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听到林延述问话时,女生正垂头俯瞰着整座校园。
站在高处似乎总能把一切尽收眼底,操场像张巨大的地图,批量网罗着这些年轻面孔,他们去向不定,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似乎这样就能把迷茫的路径擦得清晰。
自从上次生病后,阮湘就常在思考她和林延述的关系,或者说,是她在思考自己对林延述的感情。
他们之间是盟友关系,按理说总要有个共同的目标或利益相关才能保持长久的稳定,但两人均一无所有,而她却在这其中越来越享受,甚至沉溺于林延述所对她的好。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阮湘还记得小时候她颇喜欢看偶像剧与言情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大多家财万贯,完美无缺,有着矢志不渝的爱,能在危难之际拯救女主,而最重要的是,他们似乎永远不会有脆弱的时刻。
于是每当陈承毅殴打阮甄时,幼时的阮湘常常会在痛苦中流着泪水幻想,要是这时能有一个白马王子从天而降来拯救她和阮甄就好了。
哭着哭着,她在阮甄的选择中幡然醒悟,猛然发现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人会来救她,而她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也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当中。
与此同时阮湘也很清楚,如果她再抱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不做任何改变现状的行动,她的人生便会就此完蛋,走向一事无成的必定结局。
在这个想法下,她一直有意无意的和身边人保持距离,因为她清楚自己的本性,怕变得和从前那般怠懒娇纵。
可林延述却是例外。
他对她太好了,好的似乎不求回报,就只是简单纯粹的感情给予,珍贵的像是放在阳光下的钻石,可阮湘的第一反应不是拾起而是捂住双眼。
她恐惧会再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更不想患得患失,既然林延述现在问了,阮湘想她就直接说个清楚,于是干脆道:“林延述,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了?”
男生怔愣一瞬,有些不解:“是我过界了吗?”
阮湘摇头,语气严肃:“不是,是我的原因。”
“林延述,我直说吧,你和我都不是什么一味付出不求回报的老好人。你高一时在除夕夜说得那些话我也能感觉出来,你最开始想和我做盟友的动机并不单纯。”
“不过就算是盟友,有所求,你做到这份上也已经过了,现在算来,我给予你的不管是实际利益还是情绪价值都远不如你给我的。”
“所以请告诉我,你对我这么好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我不想欠人情,如果我做不到,不能回馈给你想要的需求或情感,那我们的关系也就到这里为止吧。”
虽然语气冷硬,但阮湘不得不承认,她内心深处其实还蛮希望林延述能给她个肯定的答案。
人都是自私的,有所求也情有可原,尽管这样林延述对她的好就不是完全纯粹,但那又怎样?
当下她只需要一个理由可以心安理得,毫无负担地继续接受林延述的好,就像最开始一样,两人就只是各取所需的盟友而已。
阮湘别扭地想,她并不想靠近他,却更不想远离他。
听完阮湘的话,林延述眼睫垂下:“嗯,还真的有。”
果然。
阮湘掩下心中稍纵而逝的失落感,语气如常:“讲。”
“你笑一下。”
阮湘“啊”了声。
林延述只是重复道:“你笑一下。”
阮湘提提嘴角,眼里却毫无笑意:“然后呢?”
“这就够了。”林延述迈步,和她一起趴在天台的围栏边,侧身看向身边的女生,“阮湘,我最开始想和你接触的原因并不能讲给你听,但就像你说得那样,我当时确实是自私地想从你身上获得什么。”
“刚刚听了你这段话,我就在心里问了自己,我现在的想法还和初始时一样吗?”
阮湘脸上依旧撑着不咸不淡的笑,问他:“答案呢?”
“答案就是这个。”林延述指着女生唇角的浅浅梨涡,字句清晰道,“现在我想从你身上获得的,就只是这个。”
“所以想还我人情的话,以后就多笑给我看吧。”
居然,就只有这么简单?
阮湘回望过林延述,感觉浑身的尖锐都被他三言两语插上了软和的棉花糖。
良久,她又问道:“林延述,你就不想问问我吗,猜猜我答应和你做盟友是想从你身上获得什么?”
男生随口胡诌起来:“大概率是我的帅气迷人。”
阮湘撇撇嘴:“正经点。”
“其实我并不觉得你能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干嘛把你自己看得那么差?”阮湘说,“自从和妈妈分开后,我一直过得还蛮封闭,比起踏进别人的世界,我开始变得更希望有人主动来敲我的门。”
“那天我的大门被你叩响,我站在猫眼后面盯着你,踌躇徘徊,一直不确定要不要回应。”
“所以,你现在后悔为我打开门吗?”林延述问。
“不后悔,因为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话音刚落,女生立刻又严谨地补充道:“这样说好像听起来很暧昧,提前说明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啊,你这个自恋狂可别误会。”
闻言,林延述只是勾勾唇角,低声一笑:“我明白了。”
不过阮湘并不清楚她的解释纯属多此一举,因为不管这句话*是否带有暧昧的双重含义,在林延述这里其实都算作同义。
但他其实已经有些不甘心,不甘心他们再只是各取所需的“盟友”。
临近期末,班里的学习氛围变得沉重压抑,阮湘课间变得越来越喜欢往天台上去,经常一待就是很久。
林延述担心她一直站着会腿痛,索性给阮湘买了个折叠板凳放上去。他凳子买得纯白色,靠背是两个兔子耳朵形状,轻量便携。
阮湘嫌他幼稚,嘟囔道:“我家楼下六岁的小女孩都不坐这种板凳了。”
林延述没理会女生的得寸进尺,坐在凳子上翻开书本,语气散淡:“你嫌幼稚我坐。”
闻言,阮湘不干了,拽住男生胳膊使劲往外赶:“起来,这是我的板凳。”
“它写你名了吗?”
“马上就要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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