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记事录: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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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阮同学,你是不是觉得撒娇就可以让我留下来陪你?”

    阮湘歪了歪脑袋,眼眸里笑意灵动:“难道你不会吗?”

    话音落定,林延述渐渐安静下来。

    片刻后,他失笑一声,掌心揉向女生发丝,随后接过了她手中的小猫,默默地陪在阮湘身边。

    是你的话,当然可以。

    _

    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末尾,两人如期叠完了所有星星,店长笑呵呵地给他们转账工资并报销了这几天的餐费。

    临分别前,林延述送给了阮湘一瓶纸星星作为礼物。

    装满彩色星星的玻璃瓶外层有精心绘制的手作图案,瓶口处还缠着根精致的蝴蝶结丝带,无不彰显主人的良苦用心。

    阮湘接过玻璃瓶,笑道:“你这么有心啊?”

    “嗯,我在其中一颗星星上还写了句诗歌送给你,你记得回家后再拆开看。”

    阮湘十分好奇:“为什么现在不行?”

    林延述长眸稍垂:“因为我会不好意思。”

    阮湘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既然你这么害羞,那我还是不打开看了。”

    “不行。”男生字音逐步加重,“你必须要打开。”

    夜晚,繁星坠在夜空,散发出点点微光。

    回到家中,阮湘顺手将玻璃瓶放在了柜子上。许是没放好的缘故,瞬间,瓶子晃晃悠悠从空中跌落,内里的星星砰地零落满地。

    看着满室残星,阮湘头疼地叹口气,内心不断批评着自己的马虎。

    这玻璃瓶子虽然不大,但内部容量却十分可观,阮湘把五颜六色的星星挨个拆开,反复检查,可一连拆到最后一个也没能找到林延述写给她的诗歌。

    她觉得自己貌似被耍了,立即打电话询问道:“林鼹鼠,为什么我把星星全部拆开都没有发现你写给我的话,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怎么可能。”林延述问,“你认真找过了吗?”

    阮湘眼神扫过一条条布满褶皱的星星纸:“我来回检查了足足三遍。”

    思考片刻,林延述怀疑地嘟囔一句:“难道真是我没塞进去?”

    阮湘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尾音蔫下来,失落道:“对不起,回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你送我的瓶子打碎了,也有可能是我把那颗星星弄丢了。”

    “没关系的阮同学。”林延述温声安慰道,“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礼物而已,至于那句诗歌有没有看到并不重要,如果你想,我可以亲口念给你听。”

    彼时窗外风过林梢,月光倾泻而落,似雾似云。

    阮湘轻轻屏住呼吸,听到男生清润嗓音萦绕耳畔,字字清晰:

    “Ihavenootherstars,yetyouhaveduplicatedaconstantlyproliferatinguniverse.”(我别无其他的星星,你却复制了,不断繁衍的宇宙。)

    林延述语调轻缓,透过听筒传进耳膜,犹如流水击石,松照林间。

    心情在此刻仿佛被丘比特扇着翅膀射过桃色金箭,阮湘脸颊不能自控地逐渐发烫,温度连带着把她的心跳都烧快几分。

    见女生许久一言不发,林延述低下头,肩膀微颤,打趣道:“阮同学,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是害羞了吗?”

    阮湘揉揉脸颊,干巴巴地嘴硬道:“谁会害羞啊?”

    闻言,林延述将身体靠在椅背,喉间溢出几声轻笑:“嗯,确实,阮同学才不会害羞。”

    “是我害羞了。”

    ……

    林延述备忘录:

    2018年10月3日。

    除你以外,我别无她星。

    第92章 守恒定律

    国庆假期结束的一连几天,阮湘都处在怏快不乐的状态里,因为从那之后,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变得非常倒霉。

    具体事例体现在走路平地摔、牙刷掉进垃圾桶、刚换的手机屏第二天就不小心摔个粉碎、以及看场篮球赛被一个栗子头选手砸到脑袋就算了,居然连口渴喝个水都要被呛得两眼泪汪汪。

    偶尔几次还好,但诸如此类的倒霉小事一连持续小半个月,任谁的心情恐怕都好不起来。

    终于,在有一次不小心把水杯打翻,浸湿刚写完的试卷时,阮湘爆发了。

    女生气得近乎要把下唇咬出血来,没管这一桌狼藉,径直跑去走廊外吹风冷静。

    听到声响,林延述蓦地抬眸,却只看到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他没跟上女生,只是默默起身帮她收拾桌面。待后者再回到座位时,桌子已然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洁如新。

    不用想也知道这位“田螺姑娘”是谁,阮湘对林延述道声谢,蔫蔫地趴在桌面,只露出一个绑着高马尾的圆脑袋。

    “阮同学,心平气和。”林延述侧眸看向身旁女生,哄慰道,“相信我,你不会一直倒霉下去的。”

    语毕,他耳边传来道闷闷嗓音,像是蒸笼里尚未搅拌均匀的鸡蛋羹,在蒸煮中泛出一个个泄气的小蜂窝。

    “我能相信你说得吗?”阮湘语气委屈,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延述被她难得示弱的模样可爱到,低声道:“运气守恒定律不会骗人,放心,阮同学,你的好运气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转化为另一种形式。”

    闻言,女生这才慢吞吞地抬起了头。

    “好吧。”她说,“我信你一次。”

    上午的第二节课结束后,阮湘被周韵筝拉去实训楼找遗落的练习册。步伐迈过操场时,她远远望见校长正谄媚地和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男人身份似乎颇有来头,校长平日里总是高高扬起的下巴在此刻恭顺地藏进喉结,姿态尊敬到近乎卑躬屈膝。

    见状,阮湘好奇地踮起脚尖,视线往那边探了探:“钱秃在跟谁讲话呢,表情居然这么狗腿。”

    周韵筝解释道:“不怪秃秃狗腿,那男人可是方惟江。”

    瞧见阮湘骤然怔愣的表情,周韵筝还以为她是被这人的大名给惊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政商圈里均无敌有名的方惟江。”

    “他最近刚回国,前段时间学校鼓励咱们参加的那个演讲比赛他还作为评委出席了,结束后特阔气地捐了个图书馆,现在咱学校正巴结着他呢。”

    说到这里,阮湘想起前段时间陈柯青好像有推荐过她去参加一个演讲比赛,不过她因为高三学业繁忙婉言谢绝了好意。

    现在想来还好她及时拒绝,倘若真的在赛场遇见方惟江,他要是问起阮甄,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见操场上的人流逐渐稀少,周韵筝低头看眼时间,大惊失色道:“我去,快上课了,跑!”

    语毕,她一把拉住阮湘掌心朝前跑去,后者扭过头,视线凝望向正被众人包围簇拥着的方惟江,只觉内心正在被一片黏腻的沼泽淹没,逐渐连呼吸都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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