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记事录: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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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孤独地站在这片空白里,等待着白日的到来。

    虽然总是做梦的病情没有办法彻底治疗,但好在生活可以正常进行下去。

    休息了一个月左右,阮湘的精神状态渐渐恢复大半,她不再执着于林延述生前的故事,也不再崩溃于他的离开,面对林延述的任何事情,阮湘都变得很安静,又或者说,是一种至深的绝望所导致的无能为力,因为无能为力,所以便选择放弃,随他去吧。

    时间会抹平一切伤痛与回忆,阮湘开始经常这样安慰、告诫自己,哪怕是让自己变得麻木、匮乏感情。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给大饼二饼寻找新的主人,阮湘自认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照顾它们,而最重要的是,每一次看到它们,她都会无可避免地想起林延述,想起他最后的决绝。

    冯嘉瑶周韵筝得知后挨个劝说,甚至提出将大饼二饼暂时先接过去,但都被阮湘一一拒绝。

    她就真的只是不想再看见它们了,不知何时,面对着大饼二饼的撒娇耍宝,她已经无法再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一切都很累,很没意义,很无趣,阮湘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在生活,她只知道她该活着而已,毕竟阮甄至死的愿望都是让她自由,毕竟林延述选择自杀是为了她以后的人生无忧。

    他们都为了她好,她怎么能不承下这个情呢?

    回到工作岗位的第二个月,阮湘被顶头上司叫去了办公室,她将阮湘最新提交的稿件退了回去,语气凝重、严肃。

    她说阮湘笔下的文字越来越冷,没有任何的人情味,就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如果不是信任阮湘的人品,她甚至怀疑最近她所提交的文稿都是由别人代笔完成。

    阮湘无从解释、辩驳,领了一个月的假期回去反思,如果在这一个月里她没有调整好状态,那么以后也不用再回来上班。

    对此,阮湘的内心依旧犹如一潭死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掀起波澜。她蜗居在家,依旧坚持每日阅读、健身,甚至独自去了玥海市旅行。

    回来时,阮湘带了颗仙人球,她买它倒不是有闲情逸致养花养草,只是觉得这东西不用照顾也能活很久,大饼二饼会在下个星期送走,这颗不会动也不会笑的仙人球代替它们陪她,似乎也不错。

    仿佛是感受到临别在即,又或者是单纯看出主人状态糟糕,一猫一狗经常性地黏在阮湘身边,可却都被她推着身体拉开距离,阮湘不想把大饼二饼关在笼子里,索性将自己锁在卧室,回避任何接触。

    把它们送走那天的寒风很冷,阮湘回到家,脱掉大衣,收拾起家里的猫狗用品。

    伤痕累累的猫爬架上再也没有了伸着爪子去抓猫的笨狗,地板上也没有了总是把自己流成一滩的白色小猫,取快递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一只小狗摇着尾巴来陪她,回到家时不会再有一猫一狗依恋亲热地扒着她的小腿。

    阮湘失去了她的两只小跟屁虫。

    又或许,是三个。

    走到阳台,阮湘将身体靠在栏杆上,独自凝望着城市的灯火。

    她并不觉得悲伤和寂寞,事实上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已经很难感觉到忧伤和痛苦,她就只是觉得生活没有意义,仅此而已。

    待阮湘回过神时,她的掌心已经死死掐住了那颗仙人球,愣了几秒,阮湘松开手,看着整片手掌凝出的血点分外头疼。

    她垂头,在灯光下一根根拔出掌心的细刺,突然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是小时候,阮甄肯定要红着眼眶叫人给她拔刺,而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把她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公主,如果是以前,林延述肯定会慌得把一切事情全部抛下,立刻就要拉着她奔去医院,而大饼二饼会因为主人的突然离开无聊地扒门打架,再在他们回来时默契地和好,一拥而上。

    不能再想了,阮湘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把掌心那些一根根牵痛她的长刺全部拔掉。

    时间转瞬而过,又慢得如凌迟处死,在阮甄和林延述第二年祭日的前一天,久违的,阮湘接到了通电话。

    是林桦越打来的。

    他约阮湘明天在林延述的墓前见面,他有东西要交给她。

    阮湘想了想,答应下来。她换了新的公司,最近正忙,好不容易才请下一天假期。

    出乎意料的,林桦越来得很早,甚至比提前十分钟就到了的阮湘还要早。

    一年多时间没见,林桦越已经有了些男人的样子,举手投足间的少年人心性已消失殆尽,再看不出从前的骄横模样。

    林延述死后,林成责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无力再管理公司,最近这半年来,林桦越不得不学着飞速成长。

    他手里拿着一个本子,看见阮湘,微微一笑,喊了声:“阮湘姐。”

    阮湘下意识望了眼林延述的墓碑,照片中的男人依旧言笑晏晏,不会被时间留下任何痕迹。

    莫名的,她心中一痛。

    “你要给我什么?”阮湘语气淡泊,不想多看林桦越这张与林延述有几分相似的面庞。

    “我今天约你见面,是想给你这个。”语毕,林桦越将手中的本子递了过去,“你应该知道我哥有写备忘录的习惯,这个本子是他走后的第二天快递员送来的,内容直到前天我才有勇气打开看过,里面的文字基本都是他高中时写得。”

    “阮湘姐,这里面,全部是你。”

    闻言,阮湘瞳孔轻轻颤动起来,她将伸出的手迅速收回,面无表情道:“怪不得他走后我在遗物里没能找到这本备忘录,原来是他故意藏起来了。”

    “我猜是我哥不想让你再看到这些徒增痛苦。”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要把这本备忘录给我?”

    林桦越语气直白:“因为我不想让你这么快走出来,阮湘姐,我哥走了才不过两年,为什么你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那样云淡风轻,你甚至没来看过他一眼!”

    “我无情?”阮湘笑了,“我只是在执行林延述的遗愿而已,他不是让我忘掉他开启新的生活吗,死者为大,我听他的有什么不对?”

    “在我哥面前这样说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他可是因为你才自杀的!”

    “你最好把因为我和不由分说就自顾自地为了我搞清楚,按照你的意思是你哥死后我还要为他守节三年是吗?还有,林桦越,你别在这里给我装兄弟情深,我看了感觉反胃,你们曾经是怎么对林延述的你比谁都清楚,你要是还对你哥有丝真情,你们就不要再来他墓前扰他清净。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将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那我还说要不是你们,林延述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极端的选择。”

    “你!”林桦越一时语塞,脸色瞬息万变,“反正我今天话就说到这里,阮湘姐,我不信你但凡看过这个备忘录里的内容,还能说得出这么无情的话!”

    语毕,林桦越将手中的本子放在了林延述墓前,转身离去。

    男人走后,阮湘站在原地半响,胸膛起起伏伏。她抬头往天上看去,发现林延述墓前那颗苦楝树的枝条形销如骨,从内里凝结出了一颗颗黄色的苦果悬挂在头顶。

    望着那累累黄果,阮湘想到曾听有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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