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死的夫君回来了: 12、双鱼玉佩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被杀死的夫君回来了》 12、双鱼玉佩(第2/2页)

云雀耳中,却如同淬毒的蜜枣无疑。

    这恶鬼果然狡诈,威逼不成,便开始利诱。想用“既往不咎”“夫妻坦诚”这种鬼话,哄骗她自己承认“不贞”,好名正言顺将她沉湖?!

    无非是低劣的诡计罢了,她是万般不能轻信。

    原本只想扮演贞洁以求自保的她,此刻被这“厉鬼”的步步紧逼彻底激起了逆反心,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直冲头顶。

    只见她缓缓抬起脸,那双清澈的杏眸直视沈羡,轻飘飘地落下一句,“没什么,既给了夫君,随你处置便是。”

    此言一出,沈羡蓦地僵在原地。

    没有预想中的慌乱、哀求、歇斯底里的坦白,那双他曾无比熟悉的清澈眼眸里,甚至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舍。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彻底冰凉凝固。

    “好……”半晌,一个字,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

    随即是一声短促的冷笑,那笑意未达眼底便已碎裂,化作满目寒霜。

    “你既如此轻贱此物,那我便……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的刹那,只听得“噗通——”

    一声轻响,砸在云雀心上。

    她亲眼看见那抹熟悉的温润,从“江聿风”缓缓松开的、冰冷僵直的指间坠落,划过一道微弱而凄凉的弧线,没入湖中。

    水面只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挣扎着扩散了一瞬,便被湖水彻底吞噬、抹平。

    ……消失了。

    真的被他扔了。

    云雀心下轰然一声。

    仿佛被挖空一大块,分明无风,却似有大风呼啸而过,贯穿她空空的心脏,吹得她摇摇欲坠,整个人都止不住开始发颤。

    云雀什么也做不了,只得将指尖拼命掐入掌心,尽全力不许自己崩溃。

    而这细微的颤抖,却还是尽数落入江聿风眼底。

    “怎么?”他看着她血色尽褪的脸,缓缓开口,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恼了?看来这玉佩……对娘子你,很重要?”

    重要吗?云雀也在问自己。

    她恨那个短命鬼,她也曾无数次,咬牙切齿地想将信物砸个粉碎,与那些回忆彻底决裂。

    可每每触及那抹温润,所有的决心便溃不成军。

    她内心深处比谁都清楚,那个人,是她贫瘠荒芜的生命里,短暂却刻骨铭心的唯一救赎与光亮,而这玉佩是她与他的最后一丝牵连。

    玉佩若不在了,他便真真正正、干干净净地,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三年了。

    她早已习惯夜深人静时对着玉佩喃喃自语,将所有的委屈、怨恨、思念、乃至一点卑微的期冀,都倾注其中。殊不知,那千百遍的咒骂背后,是不敢不能,却又不得不承认的……

    相思。

    然而此刻,这唯一的念想,这维系着她与过往的最后一线,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一股迟来的钝痛猛地攫住了她。

    云雀心中苦笑,她竟然还会为了那个人心痛。只是,如今她不该再心痛了。

    袖中攥紧的拳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开,她挺直脊背,深深吸了口气,尔后一字一顿,干涩却清晰地回答:

    “不重要。”

    秋日正午,日光依旧带着灼人的热度。

    云雀伶伶地立在湖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沈羡看着她那副一无所谓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却奇异地在最高点冷却下来,沉淀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寒意。

    他忽然勾起唇角,那笑容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

    “娘子脸色不大好,想是昨夜……耗费了太多‘阳气’。”他抬手指了指头顶灼目的金乌,“此地阳气最盛。娘子便在此处,好生晒足一个时辰,仔细补养一番。”

    他顿了顿,满意地看着云雀瞬间瞪大的双眼,慢条斯理地续道:

    “至于今夜‘渡气’之期,提前至戌时三刻。”

    他微微倾身,贴着云雀耳畔,低沉冰冷吐出四个字:“为夫……恭候。”

    言毕,他不再施舍半分目光,月色袍袖一拂,转身离开。

    滚烫的阳光烤着皮肤,云雀僵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至日头开始西移,地上被渐渐拉成的影子终于动了一动。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死死钉在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自齿间狠狠咬出几个字:

    “江、聿、风——!”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