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甲方人工呼吸: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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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似的。”

    张渊忽然插身进来,把一杯奶茶怼进她手里:“冰的。”

    程秋两个月才得他献一回殷勤,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被服务的舒适感,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奶茶攻击了。念在是张渊,还是拿起来猛吸一大口。

    确实挺冰,冻得她牙疼。

    他自己却拿着不喝,直到午饭结束要继续开拍,才把一直捂在掌心的奶茶放在季苇一身边:“没那么凉了。”

    走出去两步,又回头补上一句:“小口喝。”

    别感动!季苇一在心里大叫:这饮料还是你自己花钱买的呢!

    然而还是不可抑制地低头看去,吸管已经插进去,冷饮里有茶,他最近药吃得多,本来没打算碰,鬼使神差地,却拿起来喝了一口。

    茶汤淡淡的苦涩才沾上味蕾,心脏好像已经受到感召一般砰砰快起来。他随即把冷饮放下了,橡皮筋勒得头皮发紧,脑后的血管好像跟着一跳一跳痛起来。

    从头上扯掉皮筋,纤细的橡胶材质经不起用力,啪得一下绷断了,打在季苇一手背上留下一道红印子。

    虽然不重,但是疼痛来得太突然,冷不丁绷出他眼眶里一点湿热。

    季苇一眨眨眼睛散掉水汽,举起手背放在嘴边吹两下。冷风一激,皮肤鼓起的更明显。因为皮肤太白,这一道就像御笔朱批,在他身上画了印。

    上书“弱不禁风”四字。

    季苇一盯着那印子看了两秒,狠狠将手背在自己身上蹭两下,冲许琮怒道:“今天收工,我要去剪头发。”

    第50章  剪头发

    下午的拍摄没有上午那么顺利, 哪怕是看起来没什么难度的镜头,程秋却始终不能满意,翻来覆去叫重来。

    她对其他演员的指令并不会像对张渊那么简单直接, 扮演剧中陈之禾挚友的男演员谷涵真在反复NG后和她有些沟通不畅,两个人的语速都越来越快。

    同一场的演员还有张渊和韩音, 干扰听力准确度的不仅仅是分贝, 一嘈杂起来, 带着破助听器的张渊就听不清,正好不用掺和他们争论。

    韩音却无法彻底置身事外,夹在中间沉默也不是插话也不是, 左右为难之际, 颇有些怨念地朝张渊投去羡慕的一眼, 意外在他脸上看到某种奇异的表情。

    虎视眈眈,似笑非笑,眼睛都不怎么眨。

    ……看别人吵架就这么开心吗?

    张渊不太会掩饰自己, 韩音总觉得看他的反应就像在照镜子。而这种表情就仿佛是镜子里的人在津津有味地把他们当默剧欣赏, 着实令韩音对领导同事工作怨念顿起。

    到底是能听见还装听不见在旁边躲懒,还是说听不清的情况下, 他们几个连说带比划的架势看起来都很像小丑?

    也就没注意到, 挥着剧本争吵的程秋和谷涵真背后,还坐着一个正在不停捋自己刘海的季苇一。

    人体的零部件在正常运转的情况下都没什么存在感, 能发觉多半是因为出了问题。

    感冒鼻塞才会意识到平日里呼吸顺畅, 脚崴了就感觉原来不能灵活操纵的脚趾也会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而发胀。心脏出了问题的时候,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好像需要耗费体力。

    就连头发这种没有生命的东西居然也不例外, 本来扎着也罢披着也罢, 无非都在头上待着。要剪头发的念头一旦出现,每一根儿头发都显得无比不合时宜。

    季苇一深受其扰, 很快又把披散下来的头发又扎回去。但他头发很滑,橡皮筋又细,松松缠两圈很快就滑脱下来。绕三圈扎紧,过不了五分钟又觉得勒得太紧头疼,反反复复地摆弄。

    拍摄越是不顺利,头发的存在感就越强。别人心烦往地下扔烟头,他不等收工,身边就落了一地绷断的黑色橡皮筋。

    要剪头发本来只是他跟许琮随口一说,很快就变成了他今天非做不可的事情。

    然而通常越是想干什么就越干不成,拍摄计划终于完成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别人都忙着收拾东西收工,季苇一坐在凳子上就站不起来。

    还是没忘很倔强地仰起头对许琮说:“我要去剪头发。”

    “今天可能来不及了。”程秋摸出口袋里的电子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团香草味的烟雾:“他们这里没有夜生活,你开车到市中心还得近一个小时,十点钟很难找到还开门的理发店。”

    季苇一偏头躲了躲,烟雾不呛人,吸进嗓子里却甜得发腻。他前几天刚犯过胃病,一闻就恶心。

    其实季光远也有烟瘾,但碍于他的身体情况,从来不在他身边点烟。来到剧组就避不开,电子烟比起真烟还算文明许多。

    季苇一背过脸去,若无其事地接话:“临街那家说不定还开着吧?我昨天夜里来,看到他们很晚还亮着灯。”

    剪头发谈不上急事,但第二天还是一大早就要开工。季苇一既然打定主意要认真工作,不可能请假出去把时间浪费在剪头发上。

    他们待的地方的确偏僻,但并不是荒无人烟。想着拖下去不知道哪天才有空闲,就近凑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你要去那里?”程秋笑得玩味:“你确定?”

    她的表情让季苇一误会了:“怎么,那店……其实不是理发店?”

    “那倒不是,”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季苇一什么意思:“季总,你们有钱人平时到底都做什么啊,怎么满脑子净想不正经的事儿呢?”

    “我——”季苇一刚想反驳她自己会想歪全赖她表情实在太奇怪,张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什么事?”

    那双黑而圆的眼睛望过来,血流冲到季苇一脸上。他皮肤白且薄,一脸红就藏不住,不用照镜子都已经能猜到自己看起来什么样子,恼羞成怒:“没事!”

    用力太急,他掩着嘴咳嗽起来,正好把发烫的脸颊挡住:“所以那家店到底有什么问题?”

    “季总,”角落里还在忙活的人站起来。

    季苇一认出她是负责布轨道的工作人员,个子一米七几,戴黑色的口罩,剪着极短的头发。直到这一刻听到她开口说话,他才意识到这人原来是个年轻女孩。

    “你猜我为什么是寸头?”

    她边说,边从脖子里掏出掖进T恤里防止影响动作的工牌往季苇一面前伸,照片上的女孩头发留到锁骨,发质很好的样子:“这是我两个月前的照片。”

    季苇一被自己脑补出来的人间惨剧吓了一跳:“那就,下次再说吧。”

    张渊盯着他的发尾,小发揪已经拆掉了,被绑过的头发上留着一道压痕,下半部分翘得格外乱。

    “我可以帮你剪,”张渊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在翘起的发梢上非常迅速地摸了一下:“我会剪。”

    “不用。”季苇一赶在惊讶张渊居然会剪头发之前果断拒绝。

    “为什么?”张渊眨着眼睛严肃保证,“我不会剪坏的。”

    “那也不行,”不让别人剪,是怕剪坏。不让张渊剪,是……季苇一在脑海中疯狂搜索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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