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甲方人工呼吸: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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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厚, 四五点钟的晨曦混合着鸟鸣声一起透进屋内, 纷乱的心跳震动鼓膜, 手心里渐渐渗出汗水。

    晨起时分的闹钟就跟定时炸弹没什么区别,疲惫的心脏骤然缩紧,属于睡眠时间的倒计时彻底归零。

    季苇一拿起手机任由它响了一阵, 闹钟自动默认小睡模式, 陷入短暂的安静。

    他松了手, 手机滑落在枕头上一声闷响,不想起床的哀鸣被吸进羽绒里。

    真是……

    被关在家里养生当金丝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如果活不到来年也该奋斗到卧床不起前的最后一刻,可一旦真要早起, 工作又难免成为一种痛苦。

    季苇一闭上眼睛, 把手按在心口上,试图通过吞咽和深呼吸来使得过动的心率慢慢平息。

    中断五分钟的闹钟再度响起, 他扶着床头坐起来, 放弃了徒劳的努力。

    想做事就没有太多时间来供身体娇气,外景不比棚中, 天光要抢, 天气得碰,某种意义上说是靠天吃饭也不为过。

    况且原先那地方已经够偏僻, 现在的拍摄地简直堪称荒凉。从酒店出发, 开车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

    迟到的成本被无限增加,钱还在其次, 他首先就不想引人注目。

    引张渊注目。

    虽然说他是失眠这事儿有一部分好像也可以硬怪在张渊头上吧。

    季苇一忍着不适来到洗手间。酒店附赠的免费牙刷刷毛太硬,他从来不用,出门都带着自己的电动牙刷。

    未曾打开过的一次性用品堆在一旁,他撕开牙刷的包装袋,要往嘴里放时,还是有些嫌弃的打开水龙头从头到尾冲了冲。

    粗糙的尼龙刷毛不会因为被水浸湿而变得柔软,牙刷尖端碰到舌根的刹那,季苇一喉头猛然缩紧,本能地干呕。

    呕意只一次就停止,身体内部的肌肉被牵动,带来撕扯般的疼痛。季苇一撇一眼智能手表,心率依旧居高不下,他很有些不悦地长出一口气。

    过去医院教的偏方,在心动过速时可以通过刺激喉头帮助平复。如今也不知道他是硬件上的问题越发严重所以不好用了,还是刚刚那一下太轻了未能奏效。

    心跳声已经扰得他越发烦躁,长痛不如短痛,季苇一怒而横心,将牙刷往嗓子里用力捣了一下。

    身体反射般挛缩,他顺着那股力气弓身下去,牙刷掉在地板上。

    抑制不住的呛咳和干呕给胸腔和腹腔都带来压力,皮肉紧绷,内脏灼烧。

    呕出的唾液里带着点血丝,想来抗凝剂吃的久,黏膜脆弱,被粗糙的刷毛一刮就轻微出血。

    但这一次确实奏效了。

    季苇一直起身,掬两捧水漱口。温热的流水把冷汗和生理性的一点泪水都带走,他从洗手间退出来,坐在床上等待残留的疼痛消散,吞掉各种药片换衣服出门。

    临拉开门前,想起什么似的掏出口罩把脸挡住才去握门把手。

    果不其然,张渊又等在门外。

    季苇一不确定他到底等了多久,但也猜测对方不可能在毫无约定的情况下准时准点来的正好。酒店的隔音并不好,好在是张渊的话,想来也听不见什么。

    他想到这儿,就忍不住把目光往对方的助听器上投去。这一款是他亲自选的,舒适度和隐形度都很好。

    即便如此,外置设备再怎么昂贵,比不上一双原装的好用硬件。

    他的心脏也是如此,人体太过精妙,从父母那里不花钱就能得来的东西才最珍贵。

    可惜他和张渊在这方面都欠点运气。

    季苇一先发制人:“你先去吃点东西。”

    张渊盯着他,没开口也知道是在问:那你呢?

    季苇一打发他,七分真三分假:“我怕晕车,等到了以后再说吧。你吃完,随便帮我带点什么。”

    说完自己都在心里笑了:他家里人若是听了这话估计要瞪他——你吃东西还有随便一说?

    哦,也可以。

    随便什么都不吃。

    张渊却听了他的话,点点头走了。

    季苇一眼见他消失,又把口罩摘下来,猛吸几口气。

    虽然已经不止一次被说病情进展尚未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体力的衰弱却是日夜可感的。只是多了一层薄薄的布料,好像也对他的呼吸造成了负担。

    大巴停在酒店门口,集合时间还没到,车上只稀稀坐了几个人。季苇一把自己窝进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嗅到空气里有一点浑浊的味道。

    他揉了揉鼻尖,默默又把口罩戴上了。伸手去掏的时候,一并触到出门前顺手揣在身上的DV。

    漫无目的的,他把DV掏出来开机,隔着摄像头和屏幕看四处看。

    之前在夜间的室内没看出来,如今在自然光下才发现屏幕似乎有一点问题,画面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黄色的滤镜,有点雾蒙蒙的。

    车里演员都还没到,只有几个幕后的工作人员,基本都靠在座椅上补觉。

    他不好意思把别人拍进去,又将镜头转向车窗外。录到瘦高的男人穿过清晨的薄雾一步一步走来,他的镜头追着对方,眼睛把人从头到脚扫过来又扫过去。

    下意识地,按下了摄像键。

    直到追着对方踏进车门,季苇一才如梦方醒,意识到自己正对着张渊拍个没够。

    借一长排的座椅掩盖,在张渊发现自己前把DV又收进口袋里。

    张渊拎着早饭找季苇一,循着座位一排排扫视过去。

    晨雾的湿润攀上季苇一的手背,张渊的体温和食物的香气一并裹挟而来。

    张渊把一杯豆浆塞进他手里:“晕车,怎么不坐前面?”

    季苇一没解释,拿手摩挲的纸杯外壁。西北地区昼夜温差很大,中午的气温已经很高,早上却依旧很凉。

    张渊没继续追问他,只把目光落在他捧着豆浆杯子的手上:“冷?”

    “不冷。”季苇一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热度顺着舌尖传遍身体。豆浆里放了糖,混合着谷物的香醇,滤掉杂质,很好入口。

    他本来没打算要喝,晨起时经历一番波折的胃却很好的接受了食物。

    季苇一就靠着这点热量坚持了一上午。

    自打昨夜那个怪梦,他实在觉得很没有办法直视张渊。为了避免交谈,一路上闭着眼睛装睡。

    可视觉被剥夺之后,其他感官却变得格外敏感。隔着大巴车颠簸震响,竟能识别出张渊的声音近在咫尺。

    本来细节已经模糊的梦,在黑暗里再一次变得格外清晰。

    忽然间,有什么熟悉的触感擦过他的手背。季苇一睁开眼睛,猛地一甩手。

    结果指关节碰到了前座椅背,痛得他眼泪汪汪。

    “到了。”张渊眨眨眼睛,把忧虑的目光投向季苇一泛红的指关节。

    “知道了。”他忍痛把手指藏进口袋里,再不看张渊,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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