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受和万人迷攻: 2、那是小贺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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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方式。

    手机里设了十几个闹钟:早上吃药,中午订餐,下班前交稿,便利贴贴满他的床头。备忘录里密密麻麻记着下班买牙膏,交物业费这种琐事。

    两年前出院时医生说过,这种记忆损伤可能会伴随终生。

    不过真奇怪,他偏偏忘不掉闻君鹤的事,再看到他,心还是会痛。

    以前他身边有闻君鹤,总是会提醒他考试,课表,出门不要落什么东西,如今他只有自己。

    贺宁说“没什么可记的”就准备出会议室,耳边传来同事们压低声音的议论。

    他们说闻君鹤是猎头花大价钱挖来的,说他在国外顶尖学院拿的学位,说公司为他开出了怎样惊人的条件。

    闻君鹤是在一场三年前那场跨国并购案出名的,闻君鹤操盘的手法狠辣老练,连一帮金融圈老油条都惊得直咂舌。

    茶水间的同事还在八卦闻君鹤的履历,说他在伦敦金融城如何一战成名。

    贺宁还记得某本财经杂志的专访里,记者问过闻君鹤择偶标准,闻君鹤说更看共同话题,有人说他是智性恋。

    当晚贺宁就搜了“智性恋”的定义,盯着百科词条,他想自己高中不及格简直是家常便饭,大学挂过科,毕业论文勉强及格,这辈子怕是连闻君鹤的择偶门槛都够不着。

    难怪闻君鹤对他硬不起来。

    贺宁看着闻君鹤一点点离自己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触不可及,好像只有自己留在原地。

    贺宁的人生在大三那年像道分水岭,前半段人生泡在蜜罐里,后半段全是玻璃渣。

    下午公司临时通知聚餐,贺宁本来不想去,但组长特意点了他的名。他故意磨蹭到最后才下楼,和财务部一个不熟的同事被剩下了。两人站在写字楼门口大眼瞪小眼,贺宁正盘算着找借口溜走,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来,闻君鹤面无表情地说:“上车吧。”

    贺宁站在原地暗自心想,他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

    贺宁能感觉到闻君鹤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就很快移开视线,仿佛他们真的只是素不相识的上下级关系。

    这样最好,贺宁想。

    贺宁和另外一位同事坐在闻君鹤的车上,两个人都坐得很端正,默契地一句话都不说。

    贺宁盯着车上某处显眼的商标发呆,突然想起大二那年他也是想送这款车给闻君鹤。

    可后来闻君鹤没收,还发了很大一通火,贺宁于是没再提过这事,自己拿来开了,他那个时候刚拿了驾照,一直怕上路,十次有八次都是闻君鹤当司机。

    他坐着副驾驶座宣布这是专属位置,闻君鹤就骂他幼稚。

    贺宁最常在闻君鹤口中听到的就是他说他无理取闹,说受不了他的占有欲,以前贺宁看见有男的女的靠近闻君鹤他就会迫不及待地出去宣示主权。

    后来贺宁想,他那个时候哪里来的底气,也许是他爸给的吧。

    他后来一无所有,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要不起。

    后来车子也被一起查封,贺宁天马行空地想闻君鹤为什么还是要买这款,这也不是什么经典款。

    贺宁想,该不会是闻君鹤是想把曾经屈辱的历史放在自己面前,每开一次,都提醒他自己吧。

    除此之外贺宁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等到了餐厅,贺宁和同事先一步下车,同事对闻君鹤说了一句谢谢,贺宁跟着他一起点点头,而后上了电梯。

    跟他一起的同事是财务部实习的女生,他对贺宁说:“闻总也太帅,太有魅力了吧,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

    贺宁说有吧。

    同事问他你怎么知道。

    贺宁愣了一下,想起去年韩卿还在社交平台上po了一张照片,是他和闻君鹤的合照,还有医院在闻君鹤身边的女人,他身边挺多人的。

    贺宁迟疑了几秒道:“……闻总那么优秀,应该追他的人很多,他怎么可能是单身啊。”

    财务部的女同事点头:“说得也是。”

    恍惚间想起这个人曾经是他的。

    他们最黏糊的那段日子,贺宁连死后墓碑上刻什么都想好了,就刻闻君鹤的爱人五个字。

    进了餐厅,贺宁才发现自己动作又晚了一步,只留下三个人的位置。

    餐厅里人声嘈杂,只剩三个挨着的空位。贺宁动作快半拍,他非常没有风度,眼疾手快拽了把椅子,把那个女生安排在了闻君鹤旁边。整顿饭他都埋头苦吃,直到经理举杯致辞才勉强抬头。

    同事们一个个去给闻君鹤敬酒,轮到贺宁时,他盯着酒杯里晃动的液体,干巴巴地说了句:"闻总,欢迎。"

    闻君鹤对其他人都是和颜悦色地说了声谢谢,看着贺宁的时候,就是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他,经理大概也没想到闻君鹤是这个态度。

    徐经理连忙说了一句:“小贺,你不开车吧,多敬闻总一杯酒吧。”

    闻君鹤:“他坐我车来的。”

    一杯酒对于贺宁来说不算什么,但他觉得面对闻君鹤很窒息,是不是以前闻君鹤面对他的时候也是这样。

    就算闻君鹤为难他,他也觉得很正常,这让贺宁想起一件旧事,他当初带着闻君鹤回家,他爸也曾给闻君鹤下过面子,那时候他大概也是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吧。

    他以前一直认为闻君鹤是被他的诚心感动才跟他在一起,后来他才知道是他爸私底下威胁的闻君鹤,用他姑姑一家人的安危。

    他怎么敢奢求闻君鹤会有一点喜欢他。

    贺宁紧紧攥着酒杯:“闻总,我敬你。”

    说罢就一口喝完了,贺宁喉咙烧得发疼,闻君鹤一直镇静地看着他,然后说了一句:“无趣。”

    贺宁后半场饭也吃不下,他有点酒精过敏,没过多久只觉得身上痒得很,这几年贺宁开发出很多过敏。

    他给周纪发了消息,等饭局结束,各自都回去,贺宁脱离大队伍往另外一边走去。

    闻君鹤的目光一直追着贺宁,看着他快步走向停车场那辆普通的黑色轿车。

    车窗滑下来时,隐约能看见驾驶座的男人侧脸。

    徐经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闻君鹤开口问:“那是谁?”

    有个同事开口道:“哦哦,那是小贺对象,来接他了,两人可好了。”

    闻君鹤:“对象?”

    “对,他男朋友好像就在我们公司不远工作,两个人据说现在在一起攒钱买房呢?学艺术的果然大部分都是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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