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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万人嫌受和万人迷攻》 12、完成婚姻登记(第2/2页)
当初韩卿告诉他闻君鹤被贺闳兴威胁时,贺宁还愧疚得不行,终于理解闻君鹤为什么那么恨他爸。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更早的仇怨横亘在他们之间。
闻君鹤信了孟轩的挑拨,就等于认定了贺宁骨子里就是个烂到根的人。
贺宁想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闻君鹤被他这个“烂人”抱着亲吻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每分每秒都在忍着恶心?
他想起贺闳兴当年的话,说闻君鹤不是良配,说一厢情愿撑不了多久。那时候贺宁还天真地反驳,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有一天能焐热。
现在想来,恐怕闻君鹤的心就是铁打的,还是块烧红的烙铁,碰一下就能烫出个疤来。
所以现在闻君鹤说要跟他结婚,是因为发现误会了他这么多年,良心过不去了吗?贺宁盯着闻君鹤无名指上那枚旧戒指。
后来闻君鹤回想起来,那大概是他们相识以来最心平气和的一次谈话。
贺宁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他说自己从前对很多事都不知情。
闻君鹤想打断他,却插不进话。
“你可以暂时住我这里,”闻君鹤生硬地转移话题,“等周家的事过去后,要是你还想结婚......”
“不,我不想。”贺宁说,
闻君鹤以为他放弃了和周纪结婚的念头,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周纪跟他弟弟纠缠不清,迟早会让你难堪。”
闻君鹤说:“还有后脑的疤到底怎么来的?孟轩一直说意外,我不相信。”
“意外,就是意外,”贺宁点点头,眼神却飘向窗外:“……我想该回家了收拾东西了。”
贺宁说的“家”,显然不包括这里。
闻君鹤把贺宁送到他和周纪租住的公寓楼下,车窗降下时夜风灌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过两天我来接你好吗?”
贺宁含糊地应了声,而后就匆匆下了车。
贺宁回家后翻出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年来的日记本,每一页都写满了闻君鹤的名字,他怕自己忘掉而写下的一些事,还有个丝绒盒子,打开是枚素圈戒指,内壁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
贺宁把戒指套进无名指,尺寸刚刚好。
金属贴着皮肤的感觉冰凉,像极了贺宁此刻的心情,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问:“闻君鹤,你留在我身边那么久,就为了折磨我吗?”
他想起当年闻君鹤说要带他出国时,自己感动得像个傻子;想起后来忍着病痛提分手,还自以为伟大。现在才明白,那些自我感动高//潮的戏码。
闻君鹤回到家,翻出备用钥匙摆在玄关的托盘上。他清空了半边衣柜,新买的拖鞋和情侣漱口杯并排放在浴室,连毛巾都挑了一对。
看着这些成双成对的物件,闻君鹤站在客厅中央发了会儿呆。
第三天清晨,天还没亮透他就出了门,在车里坐了很久,才叩在贺宁家门上,敲击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等了十分钟,还没人开门。
闻君鹤摸出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关机提示音,消息也石沉大海。闻君鹤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走到楼梯口时,余光瞥见角落里孤零零的纸箱。
本来没在意,直到看见那个露出半截的玩偶,是他当年给贺宁的小熊挂件。
他蹲下身,从箱子里捡起本被撕得乱七八糟的日记。
第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但是日期和事件都写得很清晰。
「我生病了,脑子更不好使,会不会拖累闻君鹤啊……」
「病房就我一个人,好可怕。那些人一直来逼我签字,头快炸了,我要是死了,他会不会来看我一眼?」
最后一行小字挤在角落,「医生说我的记忆力会慢慢变得很差,所以我得写下来,明天记得换药,抗抑郁的也别忘。」
「我提了分手,闻君鹤很生气。我打电话时没哭,后来哭了很久,明天不吃消炎药了,上次药片卡在喉咙里很痛。」
「撑不住了,还是签了和解书,去看了爸爸,他看起来老了一些,有一天我会不会连爸爸都不记得,贺宁,无论怎么样都得往前走了。」
………………
「他和韩卿的合照我看到了,很讨厌,药效上来了,脑子昏沉得像灌了铅,可闭上眼全是他们的画面。明天八点有季度汇报,优盘里的设计方案必须记得带。」
那几本皱巴巴的日记下面,静静躺着一枚戒指。闻君鹤突然想起人事部李姐说过的话,贺宁脑子不好。
贺宁在那场麻醉事故导致海马体损伤,认知功能永久性减退,楼道里光很暗,但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在闻君鹤眼里格外清晰,那些被贺宁反复提醒自己“别忘了”的事,那些需要靠加量药物才能压下的疼痛。
闻君鹤站在楼梯间里,手都在发抖,他被遗忘的生日、那些咄咄逼人的质问,此刻全都化作锋利的回旋镖,狠狠扎回他身上。
纸箱里的日记本摊开着,贺宁的每一个字,都一下下剐着他的神经。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推送,周氏长子与其贺姓恋人于x国完成婚姻登记,正式的西式典礼婚礼不日举行,报道写得详尽:周家对这段关系讳莫如深,但当记者追问时,周牟富还是摆出开明家长的姿态,说只要儿子喜欢,品性端正就好。
周纪作为周牟富与发妻的长子,一直行事低调,如今却一反常态,对于这段恋情却毫不吝啬对外公布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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