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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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年正是网络流行音乐横行的时代,非主流文化盛行,作为95后的唐雪歌单里都是这种网络歌曲。

    她不懂什么是潮流,不懂什么是高级的品味,只是偶尔听到一首歌特别戳她,便一直循环播放地听。

    她很喜欢那首歌的歌词——

    在躲过雨的香樟树下等你,

    在天桥上的转角擦肩而遇,

    制造每个邂逅的缘分累积,

    终于可以牵你的手,保护你。

    有你的地方就格外清新,

    想着你我的嘴角都会扬起,

    倾城的轮廓,沾满我的憧憬,

    天空都变透明,听到你的亲口允许。

    每当她听到这首歌,她就觉得是在唱她,和她远远遥望的邵老师。

    她是如影随形的小尾巴,是默不作声的小哑巴,她从不敢奢求她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

    但此刻,她似乎成了走进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成了主角。

    一切都似梦似幻,亦真亦假。

    多怕是泡沫,一戳就碎了。

    情歌对唱才叫甜蜜,一个人的守望,故事怎会完整,唐雪看着邵正平近在咫尺的脸庞,和远远望着她的时候同样忧伤。

    窗外的风溜进来,窗帘鼓动,撑起饱满的形状,遮住外边的天,藏住唐雪深情的眼睛。

    唐雪双手发酸,却舍不得离开弥漫洗发水清香的地方。

    突然,邵正平的眼皮颤了一颤。

    就在唐雪屏住呼吸的一刹那,邵正平睁开了眼睛。

    唐雪的手指顿时僵硬,停在邵正平鬓间,一股冷流从脊椎直窜头顶,她应当收回手,但两只手仿佛失了知觉,呆呆地僵在原处。

    “邵老师,你……你醒了。”

    邵正平目光投来,眼里没有初醒的睡眼惺忪,没有恼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盛满难以参透的情绪。

    令人心悸,令人心动。

    四周静得可怕,她们在微乎其微的距离里,气息无声交缠。

    邵正平依旧没有说话,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唐雪脸上。

    从邵正平瞳孔深处,映出唐雪渺小的影子——

    雨天的操场迎面而过,落荒而逃的是她;

    办公室门口停驻,阳光照不亮的角落里,无人问津是她;

    狭窄的楼梯转角,不经意的擦肩,假装不曾看见,却一千次,一万次回眸,是她。

    唐雪辗转反侧的心事是隔夜冷茶,是浸泡杯底的残渣,注定滋味苦涩的倾慕,她无法自拔地沉溺。

    原来最遥远的距离,不是讲台到座位,而是当我终于走到她身边,当她的眼睛终于落向我,我才发现——

    师生关系,是我们之间永恒的距离。

    因为邵正平看到藏不住满脸痴妄,和之前能够很好地保持分寸感,判若两人的唐雪,愈发冷漠的眼睛。

    唐雪猛地收回僭越的手。

    故作镇定,把自己伪装。

    “邵老师,我刚才看到你头疼得厉害,没有问你,自作主张了,对不起。”

    邵正平坐直,戴上眼镜,没有再看唐雪一眼。

    唐雪不合时宜的关心,心疼,于邵正平而言,也许更多的,是令她接受无能的打扰。

    邵正平没有接她的话,淡淡道:“下午自习课之前,把题做完。”

    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唐雪:“好。”

    邵正平起身走了。

    带走唐雪不可饶恕的妄想。

    唐雪是卑劣的窃贼,偷走不属于她的兵荒马乱,它渺小如尘埃,心底自毁焚烧时,盛大如烟火。

    唐雪能做的,只有埋头去解题,用将来一份前程似锦的答卷,去弥补她的罪。

    全世界宣布爱你是勇敢者的特权,胆小鬼不配。

    -

    下午自习课开始后,唐雪把练习册摆在桌角,等着邵正平过来检查。

    邵正平和往常一样来到教室。

    她很少穿颜色鲜亮的衣服,冷调的衣服更显威严,法式v领衬衫,一拖到底的宽松牛仔裤,垂直落下,像拿在手里的那把戒尺。

    没有项链,手链,没有耳环,戒指,只有手腕一块方形腕表。

    整个人充满一丝不苟的秩序感。

    她换衣服了,从衣服到鞋子都换过了,头发是不是也洗过了,因为挽头发的发夹变了。

    完全没了和唐雪一起待在那间教室的样子。

    邵老师,你是在嫌弃和我呼吸的同一片空气,很脏吗?

    唐雪没有等到邵正平过来检查她重做一遍的题,她看了邵正平那么那么多眼,甚至带着一丝较劲的意味在看。

    但邵正平好吝啬,一眼都不肯分给她。

    唐雪落寞低下的眼,浮起阵阵委屈的水光。

    她知道邵正平没有错,错的都是她,但从天堂掉向地狱的她都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有针在往她心上刺,又酸又痛。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邵正平冷落了她。

    潘野一声不吭,沉默地看了唐雪一眼,似是叹了口气。

    邵正平在门口站了一阵,说:“潘野,出来。”

    唐雪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很长的痕,她咬住嘴唇,固执地不肯起身让潘野出去。

    潘野已经站起来了,神色复杂。

    唐雪深深低着头,一动不动。

    她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长到这么大,几乎没有跟谁红过脸,温吞得连讲话都是柔声细语。

    只因为尝过邵正平的好,于是在感受到邵正平突然冷下来的态度后,她就有些受不了了,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一下子就好脆弱,根本承受不住。

    可是,邵正平本来就是这样的。

    是她贪心了。

    是她在不懂事。

    潘野在看着她,感受到不对劲的同学们也在看着她,而她期盼已久的邵正平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

    她却没有勇气回望邵正平一眼。

    因为就算低着头,她也能猜到,那双眼,会有多冷。

    后桌还以为潘野是跟唐雪吵架了,把桌子往后一拉,潘野顺着那条缝隙走出去了。

    唐雪计算着时间,终于抬起头,就在她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时,邵正平收回疲惫的目光,留给唐雪的,是无法触及的背影。

    邵正平带着潘野走到走廊偏僻一角。

    潘野吊儿郎当地靠着墙,眼皮耷拉下去,头发炸起来了,也没心思打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邵正平皱眉道:“你怎么了?”

    潘野面对邵正平时,完全没有唐雪那种小心翼翼,她平视邵正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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