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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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一挑,眼里的那抹挑衅如火星子坠入枯草。沈全方指节骤然收紧,暴虐在他身体里叫嚣着,几乎要冲破胸腔。

    沈全方眼底漫出血色,不曾想,纵横朝堂数十载,竟有一日会栽在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身上。

    徐闻铮眼里的挑衅还未隐去,沈全方瞬间血气翻涌,他冷笑一声,眸中掀起滔天杀意,伸出干瘦如柴的手指,如鹰爪般直直朝徐闻铮的脖子探去。

    清泉身形一闪,横剑格挡在徐闻铮身前,剑刃破空,寒芒交错。

    沈全方出手招招狠辣,清泉逐渐不敌,最后被沈全方一脚踢到心口,将他踹得撞上了佛像。

    斑驳的旧佛猛地一晃,金漆剥落的佛面簌簌抖落陈年的香灰。

    张钺见状,眼神一凛,袍角翻飞间已闪身入内。

    他一脚刚踏进去,便看见清泉捂着胸口躺倒在地,而徐闻铮的脖子被沈全方死死扣住。

    最骇人的是,徐闻铮的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

    沈全方似乎杀红了眼,抬手拔出他胸口的匕首,顿时血流如注。

    沈全方似还不解气,在徐闻铮抬腕的瞬间猛地扣住,反手一拧,“咔擦”一声,徐闻铮的手掌顿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折了下去。

    冷汗顺着徐闻铮的下颌滚落,呼吸间带着破碎的颤音。

    每一声都像从肺腑里挤出来的,连唇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唯剩睫羽在剧痛中颤抖着。

    张钺心口猛跳,再也克制不住,抬手握住刀柄,作势便要上前,却见徐闻铮虚弱地朝他使了个眼色。

    张钺强行压制心头对徐闻铮的担忧,张口问道,“这是作甚?”

    清泉呕出一口鲜血,他挣扎着支起上半身,“沈全方背叛圣上!”

    张钺神色严正,“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清泉眼见张钺似乎也要站在沈全方那边,忽地目眦欲裂,破口大骂道,“张钺,你作为天珺卫首领,竟也要做那背主之犬?”

    张钺眸色一紧,“我对圣上的忠心,天地可鉴!”

    寒光闪现!

    沈全方手中的匕首直取张钺咽喉,趁其侧身闪避之际,枯爪般的手已钳住徐闻铮的后颈,闪身退出后堂。

    张钺立刻追了出去。

    马蹄声如雷逼近,十二铁骑已飞驰至跟前。

    十二人翻身下马,还未等他们列阵,只见沈全方拖着如破布一般的徐闻铮奔出寺庙。

    张钺身后,清泉踉跄着也跟到了寺庙门口,他骤然暴起一声厉喝,“拿下沈全方这逆贼!”

    众人齐齐看向张钺,张钺正声道,“先将沈大人暂时扣押,等上报圣上,再做定夺。”

    沈全方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张钺,你真真是……不枉费本督的一番教导。”

    说着匕首搭在徐闻铮的脖颈间,缓缓朝信江的方向而去。

    离京前,天珺十二卫得圣上亲自召见,圣上亲谕,“徐闻铮的命,朕要活的。”

    此番情境下,天珺十二卫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眼看着沈全方扣着徐闻铮的脖子往信江退去,直至退到了江沿处。

    再后退一步,便要落入江中。

    沈全方站在江边,眼眶炙红,暴怒发狂一般,手指竟直接探进徐闻铮的衣襟,狠狠钻进徐闻铮的伤口里,一股一股的鲜血从他干瘦枯黄的指缝间溢出。

    徐闻铮疼得大口喘气,视线却落在了张钺身上,仿佛在提醒他,就是现在。

    张钺猛地呼吸一滞,抬手取下旁边天珺卫背上的弓箭。

    一箭搭弦,他猛地闭眼。

    一息后,他再睁眼时,眼里全是狠绝!

    一个满弓直直朝着沈全方射去!

    沈全方骤然发力一推,徐闻铮如断线的傀儡般朝前方踉跄前扑,被张钺一箭贯穿。

    ……

    张钺唇齿剧颤!

    他张口欲呼,却如菏泽之鱼,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扔下弓箭,倾身扑上前去,接住徐闻铮如残叶般,即将倒地的身体。

    沈全方邪邪一笑,“他死了,尔等都得陪葬!”

    说完转头跳入江中。

    天珺十二卫冲到江边,望着滚滚江水,等待张钺下令。

    张钺沉声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十二卫领命,擅长泅水的五鬼和大耗直接跳入水中,天煞朝着空中发出信号,召集天珺卫在江边集结。

    清泉上前瞧了一眼徐闻铮,见他瞳孔有扩散之势,轻声道,“救无可救,我即刻回天枢呈报圣上,烦请张大人在此善后。”

    张钺微一颔首,清泉已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而去。

    马蹄踏起一溜烟尘,转眼间,那道身影便没入了苍茫之中。

    张钺意识到,方才自己射出的那一箭,是徐闻铮料定的。

    他的心中涌起恨意,徐闻铮这是借他的手了断自己?

    他咬牙道,“若你在我这一箭之下断了气,我该如何向清枝交代?”

    徐闻铮缓缓睁开眼,想说话,一张嘴便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他只能用口型缓缓说道,“我死不了。”

    张钺怒骂,“为何不按计划行事?为何中途变卦?”

    徐闻铮缓缓合上双眼,唇角却浮起一丝释然的笑意。血色浸染的眉目间,竟透出几分超脱的宁静。

    张钺赶紧从袖中掏出清枝给的那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颤抖着手塞进徐闻铮的嘴里。

    好在徐闻铮还能混着涌出的鲜血将药丸咽下去。

    张钺将徐闻铮放入马车,随即自己跳上马车横板,马鞭一抽,马车便朝着信州城而去。

    仲夏的天气是最难熬的,路面烫得能烙饼,蝉颤着嗓子,一声一声刮进耳朵,更添了几分燥热。

    清枝坐在溪边的青石上,裙角被她挽至膝盖,她将脚踝缓缓浸入水中,溪水沁凉,清枝喉间发出一声惬意的感叹。

    水底的鹅卵石被冲刷得圆润光滑,踩上去时,能感觉到石面上附着的青苔在趾缝间柔软地滑动。

    “清枝姐!”

    刘二妞赤着脚丫奔来,裤腿高高的卷到了膝盖上,露出晒得微红的小腿。她边跑边喊道,“我哥捞了一条好大的鱼!”

    清枝笑着从水里起身,抬脚踩在石坎上,对着刘二妞说,“带我去瞧瞧,晚上我给你们做酸菜鱼片吃。”

    “好啊,好啊!”

    刘二妞拍着手,转身蹦蹦跳跳地带着清枝往溪水上游去了。

    远处的山峦高低错落,梯田层层叠叠,绿意深浅不一,微风拂过,如绸缎一般,微微透着柔光。

    这是一座宁静的小山村,几乎没有外人来此处。

    村户拢共也就两百来户,大家安居乐业,日子过得平淡安稳。

    从刘二妞嘴里得知,张钺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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