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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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去瞧瞧吧。”

    ……

    牙人前脚刚走,清枝便提着裙摆轻快地转了个圈儿,“这宅子马上就是咱们的喽。”

    徐闻铮瞧着她发亮的眼睛,唇角不自觉扬起,“当真这么喜欢?”

    清枝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喜欢得紧!”

    第二日,价钱竟真的又压下了一成。

    清枝将地契和房契妥帖地收进松木匣子里,与包袱里那些体己银子放在一处。

    她忽地想起,包袱里还有个小木盒子,这个盒子她从未打开过。

    出侯府前管事娘子只说,等到了岭南,自会有人来取。可没说何人来取,何时来取。

    清枝犹豫片刻,还是取出盒子递给了徐闻铮。

    “你收着吧。”

    徐闻铮接过盒子,却没打开,轻声问道,“何物?”

    清枝往他身边一坐,“出门前,管事娘子给我的,说到了岭南自会有人来取。”

    清枝心想,既是侯府的物件,如今到了岭南地界,交给小侯爷总归是妥当的。

    徐闻铮盯着这个平平无奇的小盒子,只是最普通的桃木,木质粗糙,连漆都没上。他将木盒在掌中翻转细细看了一圈,确认他从未见过此物。

    指节稍一用力,盒子“咔哒”一声便打开了。

    清枝不由得凑近,屏息凝神。

    她也想知道自己跋涉千里带在身边的盒子里,究竟藏着什么稀罕宝贝。

    盒盖掀开的刹那,清枝的神色便倏地暗淡了。

    里面只是一颗寻常不过的木珠子而已。

    她叹了口气,起身理了理衣衫,“我去收拾屋子。”

    清枝环顾四周,虽说这宅子还算整洁,但她还是打算里里外外好好收拾一番。

    还盘算着下午要去市集买些蔬菜鱼肉,今晚张大哥也来,三人吃顿暖灶饭,也算一顿乔迁宴。

    这么想着,她手上的动作越发轻快起来,浑身透着股鲜活劲儿。

    清枝嘴角不自觉扬起,从今往后,这青瓦小院就是她与小侯爷的安身之所了。

    阿黄似乎也很喜欢这儿,摇着尾巴在屋里里这儿瞧瞧,那儿闻闻,连墙角都要凑上去嗅个仔细。

    清枝拾掇完屋子,揣上钱袋便出了门。路上还遇上了一辆牛车,给了主人家两个铜板便顺带捎了她一程。

    进了城,牛车主人临走前还给她指了菜集的方向。

    清枝头一遭逛菜集,虽已是午后,菜色算不得新鲜,但农户们急着收摊归家,价格便宜了三成。她蹲在摊前挑拣时,卖菜的大娘还多塞了两把青菜给她。

    清枝心喜地接过,忙谢过大娘。

    这菜集虽不大,时令菜蔬倒是齐全。

    摊子上还摆着好些岭南特有的果子,都是清枝在京城没见过的稀罕物。她每样都买了些,想着带回去让小侯爷他们也尝尝鲜。

    刚到家,清枝便在灶间忙活开了,她做了一个东坡肉,麻油烤鸡,酱焖鲫鱼和两个素菜,还倒上了这边特有的荔枝酿。

    菜刚开始端上桌,张钺便推门进来了。他没想到,仅一日的时间,这宅子里里外外便被清枝收拾了个遍。

    清枝听见门响,抬头见是张大哥,眼角眉梢都漾着喜气,连声音都比平日清亮几分。

    “大哥,你回来啦!”

    然后又朝着主屋喊道,“二哥,出来用饭了!”

    徐闻铮一直拿着木球细细地瞧着。

    这个木球乍看平平无奇,但这分量不对,里头怕是另有乾坤。听见清枝的喊声,他将木球放进袖袋中,起身出了屋。

    张钺拿出两个酒杯,递给徐闻铮一个。三人坐在一起,阿黄也凑到清枝脚边,清枝扯了个鸡腿给它。

    张钺手快,又扯下另一个油亮亮的鸡腿往清枝碗里一搁,“你多吃点。”徐闻铮也不言语,筷子一伸,挑了块最厚实的鱼肉压在她碗尖上,“你是得多吃点。”

    清枝埋头吃着,不一会儿,碗里又堆成了小山似的。

    她吃完后,刚搁下碗筷,就独自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心里盘算着,明日要先把院子东头的那片地翻整出来。

    眼瞅着快到三月了,菠菜,莴笋这些春菜,该下种了。

    徐闻铮给张钺满上一杯荔枝酿,忽地开口,“何时回京?”

    张钺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答得干脆,“明日破晓便走。”

    说完,两人便沉默了。

    许久后,张钺看了一眼院门前,正拿着竹条划地的清枝,轻声道,“照顾好清枝。”

    徐闻铮面颊微醺,眼尾泛着薄红,“自然。”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一壶陈酿不知不觉便见了底。

    徐闻铮枕着胳膊倒在桌子上,张钺也靠在墙边,瞧着也快不省人事了。

    清枝刚进门,一抬眼便愣在当场,张钺指了指徐闻铮,语气有些迷醉,“你管他便是。”

    清枝点点头,弯腰将徐闻铮的胳膊架在肩上,踉踉跄跄地往厢房挪。

    好不容易挪到床沿,刚俯身要放下人,冷不防被徐闻铮手臂一勾,天旋地转间,她便跟着栽了下去。

    清枝整个人跌进徐闻铮的胸膛,她刚要撑起身子,徐闻铮的手臂却像铁箍般骤然收紧。

    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拂过她耳畔,“别动。”

    那嗓音沙哑得不像话,震得她心口发颤。

    徐闻铮带着酒气的话语,透着几丝迷离,“清枝。”

    “嗯?”

    清枝下意识应了声。

    “清枝。”

    徐闻铮又喊了一声。

    这次清枝没回了,只听见他心跳声透过衣料一声声撞过来。

    徐闻铮似不死心般地,又继续喊着。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句,含在他嘴里,还没出口便没了音。

    清枝有些费力地掰开徐闻铮的手,从他温热地怀里一点一点钻了出来。

    取了铜盆打来一些温水,将帕子浸在水里揉搓了几下,又拧干帕子仔仔细细给他擦净了脸,连指头粘上的酒渍也一并擦干净了。

    最后蹲在床沿边,连靴袜都替他除了,又拿热毛巾将他的脚擦了一遍,守了片刻,见徐闻铮静静地睡下了,她才掖好薄被,轻轻退出房门。

    清枝回了堂屋,见张钺独自坐在桌边,抬手揉着太阳穴,脸上的醉意更深了些。她到厨房煮了碗生姜蜂蜜水,搁在他手边。

    张钺盯着汤面浮着的姜丝,神色沉郁。

    清枝见状也不便打扰,悄悄退开。

    五更天的梆子刚敲过,张钺便睁开了眼,他利落地系紧包袱便出了门。

    他这些年始终不太习惯面对离别,在他心里,“离别”二字空茫茫的,没个实处。比起挥手告别,他反倒更能坦然地接受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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