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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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字忽然活了过来,按着儿时的口诀自行排列组合,首字跳尾,次字移位。

    “皇灵息处”四个字赫然浮现。

    皇陵!

    这个念头如惊雷一般劈开迷雾。

    徐闻铮顾不得其他,他踏着夜色出了院门,一路上策马疾驰,所有的谜团终于要揭开了。

    第45章 定南乡(十一)初夏的荷塘,月色沉沦……

    清枝连着几天回家都没见着二哥。

    每回她急匆匆地推开院门,院子里总是空落落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灶台上还摆着她试到一半的新菜方子,如今也没了兴致,索性搁在一边不管了。

    每天一回家,清枝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阿黄乖乖趴在她脚边。一人一狗就这么待到深夜,院子里渐渐起了寒意才会进屋。

    阿黄机灵,见清枝整日没精打采的,便变着法儿哄她。一会儿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掌,一会儿叼根树枝来讨她扔着玩儿,尾巴摇得极快。

    清枝不由得叹了口气,院子空,她心里也空。好在白日里还有秋娘在食肆里陪着她。

    秋娘起初还惴惴不安的,生怕自己这样的出身让人瞧不上眼。谁知她天生一副热心肠,说话又爽利,反倒格外讨客人喜欢。那些走南闯北的商贩最爱跟她唠嗑,说她人实在。

    渐渐地,秋娘也放开了手脚,在食肆里忙前忙后,活像条鱼儿游进了水塘,自在得很。

    这天东家上门,秋娘热络地陪着说了半天话。等人一走,她就风风火火地冲到灶间,兴奋地说道,“东家说他们举家要迁去北境,正打算把这铺面卖出去呢!”她掩不住兴奋,“要不咱们把它接下来?”

    清枝和着手里的面团,问道,“开价如何?”

    秋娘伸出四根手指往清枝眼前一晃,“四百两。东家说了,若是咱们诚心要,还能再让一成。”

    她凑近些,掰着手指说道,“我刚才大致算过,按如今的营收,咱们顶多五年就能回本。”

    “让我想想。”

    清枝也动了心,她继续和着面团,浅声回道。

    秋娘笑,“成,那你回去和你二哥商量下,若是盘下,咱俩对半出。”

    清枝含糊地应着,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二哥这一走音讯全无,上哪儿找人商量去?

    半个月后,徐闻铮在荒草丛生的山头上站定,眯着眼打量对面的皇陵。

    徐闻铮脑子里那几道粗浅的墨线正跟眼前的景致慢慢重合,神道的大致走向,几处主要建筑的方位,虽说绢布上画得潦草,但关键之处都对得上。

    他夜里潜入皇陵,照着绢布上的路线提示,俯身摸索着墙根处的青砖,指腹突然触到一块边缘磨得发亮的砖石。他手腕一压,砖块应声而落,露出个暗格。里头静静躺着卷明黄色的绸缎,依稀还能瞧见上头盖着朱红的玺印。

    竟是先帝遗诏。

    徐闻铮呼吸一滞,随即将遗诏收入怀中。

    远处传来守陵侍卫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亮在神道尽头若隐若现。他迅速将青砖复位,转身隐入山林之中。

    他去年便答应过清枝,今年要陪她过个稳定年,于是他一路上换了三匹马,终于在除夕这天傍晚望见了韶州城的城墙。

    徐闻铮推开院门时,只见阿黄蔫头耷脑地趴在屋檐下,见他回来也只是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尾巴。他心头突地一跳,这除夕夜里,清枝能去哪儿?

    韶州城的街道早早就没了人影,各家铺面都上了门板。

    他一路疾行,来到食肆门前,却见两扇木门紧闭,门环上落了一层薄灰,显然有几日没开张了。

    寒风直往他领口里钻,他站在空荡荡的街口,忽地就慌了。

    他在城里转了好几圈,每条巷子都寻了一遍,最后只得先回家等着。刚推开院门,却见窗纸上映着暖黄的烛光,厨房里还飘出炖肉的香气。

    这时,清枝端着一道菜走出厨房,看见徐闻铮时,嘴角一勾,“方才去郭大娘那儿说了会儿话,回来瞧见院门开着,就猜是你回来了。”

    见徐闻铮不动,她又说道,“快去洗手,吃饭了。”

    徐闻铮喉咙发紧,垂在身侧的手攥了又松,最后只是低声应了一个字,“好”。

    他克制着自己,将内心的澎湃和思念全数按下。

    吃了年夜饭,清枝和徐闻铮坐在门槛上,听着外头传来的炮竹声。

    清枝悄悄往徐闻铮那边挨了挨,肩膀抵着他坚实的臂膀,她觉得这样的吵闹声格外踏实。

    徐闻铮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披风,清枝低头抿嘴笑了,瞧着地上两人的影子挨得极近。其实只要这样并肩坐着,清枝便觉得,眼下的日子是最好的。

    清枝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徐闻铮离开的这段日子发生的琐事。

    “你走后的第三日,食肆的灶台突然塌了一角,我和秋娘为了省银子,灰头土脸地修了一整天,最后还是找了个师傅来。”

    “王庭章秋闱结束后,托人来告诉秋娘,他要跟着下南洋的商船去做生意,秋娘托人打听,说他确实跟着南洋商船走了。”

    “王庭溪如今出息了,他又置了好些地,还雇人种菜,最近总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估计是要找机会跟你再探讨一番种地的门道。”

    清枝似乎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转头看向徐闻铮,“我和秋娘把那铺子买下来了,家里银子也差不多见底了。”她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你不会怪我没和你商量吧?”

    徐闻铮认真地瞧着她,“你如今能当家了,是好事。”

    清枝重新靠上他的肩头。

    远处隐约传来守岁的更鼓声,她望向天空,浅声说道,“不知道张大哥这个年,过得如何。”

    京都城内,张府。

    张钺挥手屏退左右,独自坐在廊下。邻府的欢笑声混着炮竹声传来,越发显得这个院子冷清。

    他仰头灌下一杯烈酒。这酒烧得厉害,从舌尖一路灼到心口。

    忽地,又一阵烟花腾空而起,照见他孤零零的影子。

    往年大部分的春节,他也是这样过的,却不像今年这般,心里粘着一丝惆怅,怎么也挥不开。

    今日宣帝竟然召他入宫,张钺踏进大殿时,地龙的暖气扑面而来,皇帝半倚在龙纹榻上,案头的酒壶已经空了大半。

    “你说……”宣帝突然开口,嗓音沙哑,“敛秋她会不会恨我?”

    张钺神色一暗,却未出声回答,宣帝却突然撑起身子,浑浊的目光直刺过来,“朕在问你!”

    话音未落,宣帝已重重栽回榻上,再也没有动弹。

    张钺跨出殿门,唤来在殿外候着的李公公,低声道,“陛下醉了,你可要伺候仔细了。”

    李公公慌忙点头,躬身踏着碎步进了内殿。

    张钺便缓缓步下台阶。他最近听闻宣帝在服用一种叫回春丹的药丸,已有一年光景。

    这丹药他早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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