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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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讯,所有军令文书照常从这处发出,只是那朱批的笔迹,已然换成了徐闻铮的手笔。

    郭将军是祖父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和父亲更是有过命的交情。只是郭将军常年镇守边关,徐闻铮只在儿时匆匆见过他一面。

    父亲的书案上总搁着郭将军的来信,那些边关战报,风物人情,徐闻铮不知翻看过多少回。

    信笺上,郭将军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如今临摹起来,倒有个九成九相似。

    老郎中照例每日给郭将军开方熬药,药渣子故意倒在显眼处。逢人问起,他只说郭将军气色渐佳,只是元气大伤,还得将养些时日,别的便不再多说。

    这般做派,倒让营中将士们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北地的风雪渐渐消停,转眼间,又是春寒料峭的时节。

    徐闻铮的伤刚结痂,他便披甲重返军营。

    郭家军的几位老将,尤其是郭将军的副将陈檀,看徐闻铮的眼神都带着刺,他认为徐闻铮这是在郭将军休养时,趁机夺权。

    帐中议事的氛围剑拔弩张,陈檀直接拍案而起,“徐参将莫不是想趁人之危,谋夺私权?”

    徐闻铮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方青玉印章,稳稳地按在案上的宣纸上。

    “这是郭将军的私印。”他目光扫过众人,“诸位若不信,大可拿去比对印鉴。”

    帐中顿时鸦雀无声。

    陈檀铁青着脸取过印章和宣纸,眯着眼仔细查验印文,半晌后才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认了。

    夜色渐深,烛火在案头摇曳。

    徐闻铮正批阅军报,忽见帐外的侍卫来报,“参将,有个新兵说是你的同乡,死活不肯走,非要见您一面不可。”

    徐闻铮的手微微一顿,已然猜到来人是谁,他搁下笔,轻声说道,“带进来吧。”

    帐帘一掀,便看见王庭溪满脸是汗,连行礼都顾不上,便冲到徐闻铮面前,“徐二哥!我担心我娘!”

    “你慢慢说。”徐闻铮神色镇定,示意侍卫退下。

    王庭溪急得声音发紧,“新兵营里刚来了个岭南的同乡,他说去年韶州城里,有间食肆铺子的老板娘被人活活给逼死了。”

    徐闻铮神色一紧,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旁的就没了,那人住在乡下,只听说当时闹得满城风雨。”王庭溪眼圈通红,“徐二哥,你说会不会是我娘?”

    闻铮低着头,指节抵在眉心处,半晌后才沉沉吐出一口气,“我会派人去查,你先回去等消息。”

    王庭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连连点头,他胡乱抹了把脸,这才转身,缓缓退出帐外。

    帐帘刚落,徐闻铮立即对着身边的两名亲卫说道,“即刻动身去岭南,暗中查访。”

    虽然这只是一句没头没尾的道听途说,他还是没来由的慌了神。

    两名亲卫抱拳领命,转身退出营帐,随即帐外便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

    这夜三更时,徐闻铮突然从榻上惊坐而起,额间冒出细汗。梦中清枝面无表情的那句“不等你了”犹在耳边回荡。

    他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徐闻铮抓起外袍胡乱披上,直接冲出了营帐。守夜的亲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翻身上马,一鞭子抽下去,那匹黑马便猛地冲进了夜色里。

    他一路疾驰,直到看见唐州的界碑就在眼前,他才猛然勒住缰绳。此时东方既白,再往前一步,便会以逃兵之罪论处。

    徐闻铮死死攥着缰绳,望着随州方向,忽感觉喉间一股血腥味上涌,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四月的韶州城,春意正浓。清枝终于把院子收拾利落了。

    三年前栽下的桃树,如今枝干已有碗口粗。且今年不知怎的,花开得格外热闹,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压满了枝头。

    她坐在檐下,看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一片粉瓣打着旋儿飘到脚边,她弯腰拾起,放在掌心细细地瞧着。

    忽然一阵风佛过,掌心的花瓣被轻轻卷了起来,飘飘荡荡的,最终落入旁边的水缸,还在水面打了个旋儿,荡出一层细微的涟漪。

    去年,北边逃难来的林家小姐偶然听闻清枝在广府申冤的事迹,特意携着贴身嬷嬷上门拜访。

    这位官家小姐性子爽利,说话也直,倒不似寻常闺秀那般拿腔作调的。

    一来二去间,两人竟成了好友。

    林小姐的贴身嬷嬷帮清枝摘菜时,偶然说起他们府上的规矩。

    “我们这样的人家,最是讲究。光是丫鬟们,也得分得清清楚楚。”

    清枝问道,“如何分的?”

    林嬷嬷掰着手指头数给清枝听,“比如有贴身伺候的,管衣裳首饰的,灶上烧火的……反正都有等级的,各司其职,从不相混。”

    “灶上烧火的,算几等?”

    林嬷嬷一笑,“当然是最末等。”

    清枝听得入神。

    林嬷嬷以为她感兴趣,又细细说了许多高门大户里的规矩讲究,倒让清枝开了眼界。

    她们走后,清枝揉了揉阿黄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你说……当年小侯爷被我扒了衣裳,心里是不是恼得很?”

    她想起来岭南的路上,一开始小侯爷确实是不愿她碰的,忽又想起上次小侯爷离开前,她不小心碰到他的锁骨,他还往后退开两步。

    阿黄甩了甩尾巴,把嘴里的骨头咬得咔嚓作响,一双狗眼只盯着骨头,就是不看她。

    清枝望着满地零落的桃花,忽然明白了。

    她轻轻叹出一口气,看来他不是突然消失,而是刻意躲着她的。

    第52章 定南乡(十八)不想小侯爷后,满脑子……

    前年,望香楼的老板从清枝这儿订了些荷香小鱼干,没想到今年他竟亲自找上门来,问清枝能不能再做些,价钱不是问题。

    清枝一听,心里琢磨,这送上门的银子哪有不赚的道理?

    她点头道,“成是成,不过您得先付五成的定钱。”

    望香楼的老板一听,哈哈笑出了声,“这是自然,该给的!”

    他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个钱袋,掂出二两银子,往清枝手心一放。

    临走前又回头瞧她,笑着说道,“要不你来望香楼当厨娘?按一等厨工的工钱算,绝不亏待你。”

    清枝摇头。

    她心里早盘算着还是得自己做买卖,正愁没本钱呢,如今这银子倒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店家见她不肯,也不强求,只摆摆手道,“成,往后若改了主意,随时来找我。”

    清枝送走了店家,回屋便铺开一张宣纸,蘸了墨,细细琢磨起来。

    她要做的生意既要本钱低,还得来钱快。北边战事吃紧,谁知道哪天就打到岭南来了,她得早做打算。

    再说,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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