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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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归北引(五)怪我,还是太心急了……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此刻万物寂静,落针可闻。

    谁也没料到,竟会有男子当众剖白心意。在世人眼里,这般举动未免会失了体面,落人笑柄。堂堂男儿,怎能为儿女情长折了气节?

    可眼前这人,权势滔天,注定名留青史的人物,又有谁敢评判他半句?

    林升月将目光缓缓移向清枝。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若再猜不出徐闻铮属意何人,那便是装糊涂了。

    “我原该早些告诉你的。”清枝迎着她的视线浅浅一笑,略带着几分歉意,轻声说道,“只是总寻不到恰当的时机。”

    林升月呼吸微滞。初时的惊诧过后,她又觉得理所当然,清枝这样的女子,合该被人珍而重之地放在心上。

    她轻轻点了点头,“我知你定不是故意瞒我。”

    说完她又悄悄打量着堂姐。

    只见林照月神色如常,连眼尾都没动一下,仿佛方才那番惊世骇俗的告白不过一阵清风拂过。

    这份从容让林升月不由得心生敬佩,不愧是她的堂姐,这样的场合下也能做到不动声色。

    林相依旧笑着,恭喜了徐闻铮后,又拍了拍林照月的手让她先退下,转头就与徐闻铮聊起了别的。

    可满屋子的人,那眼神里的酸味都快漫出来了。

    这顿饭吃得各怀心思。

    最后众人告辞时,脸上的笑都僵得很,活像套了一副面具一般。

    林升月留下来帮着姐姐料理宴后琐事,徐闻铮牵着清枝的手上了马车,转眼便隐入山道的夜色里。

    黄婉站在原地没动,她看着徐闻铮一手扶着车辕,一手小心翼翼地护在清枝头顶,生怕她磕着半分。

    直到马车辘辘远去,消失在山道的尽头,她还盯着那一片空荡荡的黑暗。

    “要我说,今儿最没脸的,就是这位了。"

    “可不是?巴巴地凑上去,结果……呵。”

    黄婉的身后传来几声嗤笑,那些小姐们压根没打算避着她,字字句句都往她耳朵里钻。她装作没听见,垂下眼,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可以输给这里的任何人,唯独不该是清枝。

    清枝掀起车帘一角,只见前后都是各府的车驾,路上走得极慢。她松开帘子,转头看向徐闻铮,“你昨日进宫,当真是去请旨赐婚了?”

    徐闻铮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他把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带着几分倦意,却透着说不出的餍足。

    清枝听着他说话,抬手帮他理了理胸口的衣襟。

    徐闻铮低声道,“钦天监给了两个日子,一个是九月二十三。”

    她等了等,不见下文,偏过头看他,“不是说有两个吗?另一个呢?”

    徐闻铮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鼻尖蹭过她颈侧,声音闷闷的,“还有个明年开春的日子,我当场给拒了。”

    “九月二十三……”清枝微微蹙眉,“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徐闻铮语气里透着几分不甘,“我连九月二十三都嫌晚,问有没有更近些的,说是没有了。”

    见清枝不说话,徐闻铮继续说道,“明年太久了。”

    他的声音突然沉了几分,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我等得够久了。”徐闻铮握紧她的手,“婚服有尚衣局的绣娘赶制,其他一应物件都会备齐。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清枝垂眸想了想,横竖她对那些繁琐礼节也不甚在意,这样倒也省心。

    “那便九月吧。”清枝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昨日徐闻铮入宫面圣,除了请旨赐婚外,慧帝还同他说了一桩事。

    前太子萧翊突然暴毙,不过隔了一日,萧凌也毒发身亡,死在了自己府中。而远在信州,一直被软禁的七皇子萧稹,前几日也传来消息,说是同样中毒而亡。

    徐闻铮还未听完,眉头便皱了起来。

    眼下的京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幕后之人故意选在此时发难,就是要让天下人都认为是慧帝容不得先帝子嗣。

    慧帝想必也猜到了对方的用意,封锁了三位皇侄的死讯。但徐闻铮心知,这样的遮掩维持不了多久。

    “若是启用天枢卫,或许能更快探得消息。”

    徐闻铮说完,不动声色地抬眸,观察着慧帝的反应。

    然而慧帝神色未变,只是低叹一声,“当年朕入主京都时,天枢卫便如人间蒸发一般,半点踪迹也未留下。连带着所有与之相关的卷宗密档,都被人抹得干干净净。”

    见他语气坦然,不似作伪,徐闻铮心中稍定,暂且按下了继续试探张钺下落的念头。

    马车在山道上缓缓前行。

    徐闻铮抬手撩开帘子,望向窗外,只见冷月高悬天边,银白的月光漫过山道,透出一股清冷。

    他放下帘子,指尖触到清枝的手臂,凉意透过轻薄的衣料传来,他顺手抖开放置在一旁的薄毯,轻轻裹住她肩头。

    “山间夜露重,仔细着凉。”

    清枝没作声,只往他怀里又偎近几分,她合上眼,呼吸轻缓,逐渐绵长。

    徐闻铮又将薄毯拢紧了些。他瞧着怀里安睡的清枝,眼神却渐渐沉了下来,暗忖道,无论如何都要在迎娶清枝之前,将京中这股暗潮压下去。

    半月后的深夜,窗棂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响动。

    徐闻铮在榻上倏然睁眼,手指已按上枕下的短剑。

    “是我。”

    来人是清泉。

    徐闻铮紧绷的肩线松了些,他将短剑放回枕下,掀开被子,披了一件外衣起身。

    随即,火石擦亮,燃了案几上的蜡烛,昏黄的烛光映出清泉风尘仆仆的模样。

    “你迟了几日。”

    徐闻铮抬手,示意清泉落座。

    清泉径自往交椅里一瘫,整个人透出一股疲态来。“帮你找人的时候撞见件趣事。”他咧嘴一笑,从怀里摸出个物件抛过来,“接着!”

    一小枚物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徐闻铮两指稳稳夹住,就着烛光翻转细看,不过是一枚普通的铜钱,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

    “有何问题?”

    “钱是寻常的钱。”清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下,“可它不该出现在西坞国。”

    徐闻铮指尖一滞,他定定地看着这枚铜钱。

    西坞与旌国虽只隔三座南北走向的苍岭,可那峭壁千仞的山脉硬生生将两国隔成了陌路。

    不通商旅,言语文化更是不同。

    而且西坞国境内既无铜矿,也无冶铸之术,这枚带着旌国印记的铜钱,确实不该出现在那片土地上。

    徐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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