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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急诊室不宜心动》 2、Chapter 2(第2/3页)
开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生命里。
他盯着许天星眼中那抹被刻意掩藏的情绪波动,细微,却真实。转瞬即逝,却绝非错觉。
就在那一瞬,他脑海里翻出一句很久以前听过的话,真正刻在心里的人,即使在天上,也会遇见。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嘲笑这句话太矫情,太像某个恋爱脑写的微博签名,可现在,偏偏就落在了他身上。
六年的光阴,将曾经实验室里并肩熬夜的默契,咖啡间里眼神交汇的悸动,甚至那些不曾言说的亲昵肢体接触,统统磨成了一句带着公事公办气息的问候,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动情的时刻。
顾云来看着他,他本以为最让人窒息的,是刚才面对猝死的抢救现场,可现在他才明白,真正让他无法呼吸的,是这张熟悉得近乎梦魇的脸,配上那副标准化、冷静到近乎残忍的微笑。
那张曾在他无数个夜晚梦见的脸,还是那样清冷、干净、漂亮得过分,带着一种难以靠近的锋利。
岁月的痕迹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明显的印记,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与收敛,那种藏得更深的情绪,反而比年轻时的坦率更让人心惊。
而那双他至今都没能忘掉的丹凤眼,眼尾微挑,裹着金边眼镜,理智又疏离,比起当年,更多了些风霜与疲惫,更多了几分近乎可怕的克制。
那种不动声色的收敛,像是在对他说: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可顾云来只觉得,他还没来得及开始。
“看我干什么?”许天星微微皱眉,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声音低而克制,语气里却带出一丝不自觉的不安,“我脸上有东西?”
顾云来轻轻摇头,喉头滚动一下,像是斟酌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没有……就是,好久不见。”
他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带着一贯的慵懒调调,可尾音里还是泄露出些微的迟疑与遗憾,“没想到许医生现在,还是这么雷厉风行。”
许医生”三个字被他咬得特别重,像是一句小心翼翼的提醒,提醒对方,他们之间曾有过什么,也像是一种不甘心的提问,我们,就真的只能止步于这样的称呼了吗?
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那双手上,许天星那双依旧修长白皙的手,此刻正沉稳地替病人测量脉搏,动作一如既往的利落、干净,不容人分心。
可在顾云来的记忆里,那双手却有过短暂的颤抖,那只手曾轻轻碰过他的脸颊。带着迟疑、温度,还有几乎无法言说的渴望与退缩。那一刻,他曾几乎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可惜没有,他们始终止步于差一点。
飞机轻轻颠簸了一下,打断了顾云来不断沉陷的思绪,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盯着许天星看,有些失态了。
“从哪儿飞的,燕州?”顾云来低声问。
“洛杉矶,旧金山转机。”许天星头也不抬,视线仍落在患者的仪器读数上,手指轻轻滑动着按钮,又补了一句:“参加医学会议。”
“真巧。”顾云来轻笑,语气温和。
“这不废话么,现在航班就这么少。”话出口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下意识地收敛语调,又补上一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只有许天星自己知道,他不想承认,他其实早就注意到顾云来了,从对方第一个按压落下的瞬间,他就认出了那个人。
可他不敢抬头,怕一旦对视,就控制不住自己眼底那些从未愈合的愧疚。
是他先走的,是他先放开的,他清楚得过分,可他也清楚,自己当年远远地看着等在餐厅的顾云来,他有多失望。
所以他只能装得更冷漠一点,再冷漠一点,把所有可能露出来的情绪都藏好。
即使眼前这个人曾一次次出现在他深夜梦里,醒来后连呼吸都带着旧温度,他也不能让他知道。
“是啊。”顾云来轻哼一声,低头转了转手腕上的表。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冲口而出,“六年了,你过得好吗?”
“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
可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干净得近乎冷漠,昔日所有的亲密,都被包裹进一层又一层礼貌的客套,深埋不见。
“得让他保持平躺。”许天星突然开口,把顾云来飘远的思绪一把拉回现实。
“好的。”顾云来挑眉应声,蹲下身去帮忙调整病人姿势。
“我去洗手间,你帮忙看着他,如果空姐把病人资料拿来你先看看。”许天星低声说,转身向后舱走去。
顾云来站在原地,目光如钩地追随着那个清瘦挺拔的背影在狭窄的机舱里渐行渐远。他的白衬衫在冷色调的机舱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那个背影,比任何拒绝的言语都更冷淡。
命运,用最不可能的方式,把他和一个早该被遗忘的人重新拉回了同一个时空,拉回了那段他以为已经尘封的过去。
就这样被毫无征兆地,从记忆深处拎了出来,像一块未愈合的伤疤被粗暴地揭开,露出下面鲜活的、仍在隐隐作痛的血肉。
剩下的三个多小时里,许天星被安排在头等舱,继续监测病人的状况,病人被安排在靠窗的座位平躺。
许天星就坐在顾云来的旁边,飞机在云层中平稳地滑行,夕阳透过舷窗斜斜地洒进来,在许天星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光影交错的剪影。
空乘明显对许天星非常有好感,几次过来给他送新的毛毯靠枕,问他要什么饮料,许天星只要了热茶,许天星轻声道谢,声音温润如玉:“谢谢你。”语调温和有礼,目光柔和。
顾云来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低声道:“看来许医生现在很擅长和人相处啊。以前你,可不会这么温和地跟人说话。”
许天星依旧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记录本,睫毛微微颤动,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绷得紧紧的,半晌,才只轻轻丢出两个字:“这不挺好吗?”
顾云来挑了挑眉,线条分明的眉峰微微扬起,靠在座椅上,长腿随意交叠,姿态看似随性:“闲得想问一句,怎么对我,就这么冷淡?”语气像是调情,又像是追问,一字一句都带着他惯有的张扬与控制感。
许天星的手指顿了一下,他没有抬头,片刻之后,他才低声开口:“有吗?”
冷得没有起伏,却像一记闷拳,结结实实砸在顾云来的心口,愤怒、失望、委屈,甚至是那一点点不愿承认的不舍,都藏在这简短的音节里,毫不留情地,狠狠戳中他最柔软的地方。
时间冲淡了情绪,却从未带走它们,一直都在他心里,从未离开。
就在这份沉默蔓延开来的时候,空姐轻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份登记表格和笔,神情认真又带着几分感激:“许医生,非常感谢您刚才的协助。为了记录机上医疗处理情况,还需要登记一下您的执业医师证书信息和签名。”
许天星点点头,没有推辞,从随身包中取出医师证件,接过笔,在表格上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和证件号。
空姐刚想收起表格,顾云来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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