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重生): 19、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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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的马车先行回府。

    大音寺在城郊,因为午间方下了场雨,路上泥泞不堪,因此走得很慢。申时一刻才至府中。

    王颂麒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回府后先换了身衣裳,重新梳了冠,等一身干净利落之后,才去前院书房拜见叔父。

    门前的丫鬟引他进去。

    珠帘微微扫动,发出轻微的响声。他推开隔扇,进了侧间,听见里头有说话的声音,便低声问一旁的丫鬟:“叔父可有客人在?若是如此,我便明日再来……”

    “颂麒……”

    话音未落,他便听见里间有人唤他。声音温润持重,不紧不慢。他愣了一下,丫鬟随即喊了他一声:“三少爷,五爷唤您进去呢?”

    他终于回过神来。

    甫一进门,果真瞧见几位穿着长衫,身量高瘦的先生坐在一旁,见他过来也是纷纷拱手,他也随即回礼,而后才看向首位之人,躬身喊了一句:“叔父。”

    王嗣年挥了挥手,让他坐下。

    他坐在一旁。

    丫鬟立刻上了茶来。

    叔父还在与几位先生商讨祭祖事宜。这些往年都是由祖父来决定的,今年却交给了五叔,他顿感压力,暗道母亲所说确然如此。

    他如果明年入仕,的确还要仰仗在奉京的长辈。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静静地听着,很快声音小了下来,说得差不多了,几位先生相继离开,书房里只剩他跟叔父两个人。

    等人都走后,王嗣年才将手中的案册给他,说道:“你父亲不在,这些本该他来做的……如今便给你看吧,你往后也是要学的。”

    他接了过来,将案册打开,只见上面详细写着上香、迎神事宜,还有要清点的祭器,牲醴,最后还要奠酒、焚帛,种种此类事无巨细。

    “父亲不在,祖父让我都听您的。”他合上案册,将它搁置在桌上。

    恰到好处的谦卑。

    王嗣年笑了笑:“你在我面前无需如此紧张……便是你父亲在,你也是要看这些的,就当提前学着了。”

    说是如此。

    可是王颂麒不敢,只微微低着头。

    王嗣年微微笑了笑,也不逼迫他,只问他举业上的事。

    他也一一答了。只是显然还是紧张,磕磕绊绊,并不如在先生面前流畅。就连往日里最擅长写的文章,拿来与叔父探讨的时候,都难免有些踯躅,总怕自己的看法过于轻率稚气。

    不过似乎是他多想了。

    王嗣年从没有真的驳斥过他的想法,只是在他觉着不妥的地方稍加纠正。

    “你若觉着这般更好,便应该坚持,随波逐流总是容易蒙蔽自己。”他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行了,就这样吧,你先回去。”

    也差不多了。

    这个小辈在自己面前太过小心,想来待得久了,他也不自在。不如让他自己回去钻研。

    王颂麒如蒙大赦,正想要站起身来,却忽然听见叔父的声音,他问他:“你今日去大音寺,见了赵家的女儿,觉着如何?”

    王嗣年也是忽然想起来。赵溪亭看重那个女孩儿,他自然也得上几分心。

    “叔父……我,”

    少年忽然顿了顿,目光有些犹疑,说话也不够利索了,只躬身朝王嗣年行了一礼:“一切都听叔父的。”耳根红了一圈。

    王嗣年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了。

    少年人不够稳重,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话还未说,耳根先红了。到底年轻。

    他摇摇头,拾起桌上的案册,却是想起别的事来。

    颂麒显然是见了两个姑娘。他若定了赵溪亭的妹妹,那另一个便要被冷落了。听说她家老太太更属意她一些。

    那个在香案前乖巧地听他说补伞的姑娘,会不会伤心……

    .

    这些时日总是多雨,雨水频繁而又短促,天气也渐渐转暖,气候舒适。

    只是这样的时节,圣上却忽然病倒了。

    二月十七督察院与刑部联名上了一封折子,其中附有两卷密封呈上去的账册密本,还有十几名从保定河间抓来的辽王暗探,皆潜伏在奉京周侧,各家官员府邸,窥伺圣踪。

    圣上震怒,夜里便病倒了。老太后也吓了一跳,忙召太医院连夜观诊,一刻也不敢停歇。

    魏三拖着刚打过板子的屁股起来审讯案犯。

    他觉着自个儿也是倒霉,怎么今天偏偏碰上那个督察院位爷……他连梁棋都不敢惹,也不知道自己是猪油蒙了哪边心,非要去搜赵大人的家眷。

    回来便挨了指挥使的板子。

    夜风凛凛,今夜朝廷震荡,圣躬不愈……无人敢松懈。

    天渐渐地转明了。

    祭祖总是大事。不管宫中如何,也是不影响官员百姓到祠堂上香祭拜。

    赵家香火延绵,自然无比重视。天蒙蒙亮的时候便有丫鬟婆子起来烧水,准备祭祀用的酒、肉、铜器等物。天还黑着,便先点了灯,祠堂门前的朱红灯笼也点上了,早起便有两位少爷前去放了爆竹,点了香火。

    正式祭祖还得等几位老爷一道才行。

    各房都忙得脚不沾地,唯有阆山苑一派清寂。

    冯僚站在书案一侧。桌上香炉生起袅袅的烟,氤氲而上,让他看不清那位爷的神色。

    “……今日徐家管事的来报,夫人有了身孕,路途奔波,这个月便不回来了,在徐家养胎。”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身前之人,又小心地道:“大老爷很高兴,赏了徐家管事的喜钱,说等过些日子,便去徐家拜访。”

    冯僚只觉书房内气息凝沉。

    这位说是夫人……其实年纪比六小姐年长不了几岁。前夫人去后,不过几个月大老爷便将徐家这位娶进了门,如珠如宝地疼着,衬得前头那位夫人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像个笑话。

    前头的时候后宅妾侍不知凡几,外室也置了几房。这位一娶进门,后宅倒是清净了。

    勿怪这对父子像仇人一样。

    这谁能咽下这口气。

    前几年大老爷在夫人那时纳的姨娘,六个死了四个,都是当年对夫人不恭敬的。大爷一一都处理了个干净。

    “夫人的牌位若要迁走,今日恐怕会闹得很大,到时候难免惊动老太爷。”冯僚思衬道。

    一旁的赵枢却凉凉地道:“若今日能惊动祖父,那我倒要问问,当年我母亲死的时候,怎么倒没惊动他……”

    说罢,题完最后一个字,扔了笔便往祠堂而去。

    冯僚眼皮子直跳。

    这会儿已经日上三竿了,沧州家家户户都响起了鞭炮,香烛的味道十分浓。只是很安静,分外安静,这样肃穆的场合说话是很不合适的。

    赵枢身为长孙,自然要亲自前往祭祀。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雨,雷鸣声压得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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