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重生): 20、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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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宜给那两盏明灯都续上了灯油。

    灯芯也换了新的,明亮的烛光在灯座中摇摇曳曳。

    她两厢都拜了拜,起身正打算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这些年来,都是你在替我供奉这盏灯?”

    赵枢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偏殿门廊透进来的光,她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赵明宜回头,只见兄长正平静地看着佛像前的供台,沉默了一瞬,而后上前点了三柱香。与她点的香插在一块儿。

    云雾一般的青烟袅袅升起。

    “大哥。”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讶然道:“你的衣裳湿了。”

    他身形高大而笔挺,一身窄袖玄色锦衣,负手站在佛像下,明灭的烛火将他的五官描摹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沉郁而深邃,让人生出想要探究的欲望。

    赵明宜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

    她觉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哥哥……”她低低地喊了一声,走到他身边,一时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却不想是赵枢先开口了:“你每年都来么?”他问她。

    “嗯,我觉得伯母在赵家,一直都不开心。兴许她不喜欢祠堂的烟火呢……”她点点头,小声说道:“而且哥哥常年不在府中,您小时候看顾我许多,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赵枢却是笑了笑。

    他看顾她什么了呢?

    不过是在书房给了她一个小小的位置,让她能躲着老太太,躲着她父亲而已。

    他神色淡漠,沉声道:“我不回来,只是怕她不愿意见我罢了。”说罢静静地看着那盏摇曳的明灯,闭了闭眼。

    是指伯母吗?

    她眨了眨眼,不敢多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家也无人敢说。夫人去世那年,长房的仆妇全都换了个干净,她见过管事的领着牙婆进府,发卖了很多人。还有的去了各处庄子上,留下来的所剩无几。

    佛像栩栩如生,慈目低眉。

    她陪着兄长站了许久。

    而后啊的一声,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从袖中拿出那枚扳指来:“哥哥,你的这个……”她双手托着那枚用锦帕包裹的玉扳指,递到他跟前:“那日我似乎睡着了,抓在手里,忘了还给您。”

    她有些紧张的时候,会用尊敬的称谓。

    他看着她托高的双手,白皙秀气,安静地站在他跟前。长长的睫毛扑闪,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像只毛茸茸的什么,他说不清,只是很想摸摸她的头。

    到底没有摸。

    “蓁蓁,你愿不愿意跟我去辽宁。”他负手立在明烛之下,神色依然平淡。

    声音却很温和。

    “啊?”赵明宜愣了愣,下意识地道:“可是我母亲在这里……”

    说罢,连自己都没有想明白。是不是如果娘不在沧州,她会不会真的跟大哥走。

    沉默良久。

    赵枢只低低地嗯了一声,接了那枚玉扳指。却没有戴在手上。

    出了大殿,兄长先行离开。她看见了寻过来的周述真,周述真朝她行了一礼,说可能要下雨,请她回禅房休息。

    “周述真,兄长什么时候调职?”她忽然有些不舍。

    周述真说不知。

    “大哥刚刚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辽宁……”她抿了抿唇,看向他:“是不是你们走了,我便很难再见到他了。”

    天上滴滴答答,下起了细密的小雨。

    周述真很惊讶,沉声问道:“爷当真要小姐去辽宁?”

    他是知道的,大爷对赵家并没有任何留恋,他也做好了离开后便对小姐松手的打算。不再管河间发生的任何事。可是又为何忽然问小姐愿意不愿意跟他走?

    这太奇怪了。

    清明时节雨水纷繁,气候转暖,树木也因此长得十分繁茂,一片新春绿意。

    赵家前院书房却是一片狼藉。

    几位穿着长衫的先生站在门前,里头是不知几许摔落的瓷器碎片,推推搡搡,谁也不敢进去,最后只能拉了个上茶的小丫鬟进去探探状况,却恍然听见一声带着愠怒的滚字。

    大老爷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

    自从娶了新夫人,这位老爷便养起了性情,甚少动怒。今日却被那位爷气得不清,午饭都未曾用。

    前头那位夫人的牌位已经让大爷迁走了。至于迁至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也不敢问。大老爷更是七窍生烟,若不是太爷命了人来,今日那场面恐怕就要失控了。

    “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里头的气显然还未消。

    几位府僚你看我我看你,也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老爷,您别气,大爷羽翼未丰,您若要压着他,那也不是什么难事。”一身着湖色襕衫的人说道。

    也有人附和:“是啊,还得趁现在,您得下狠心!否则再过几年,兴许就难了。”

    大老爷静坐在圈椅上,手压着眉心,眼睛阖着,显然是头疼不已,怒道:“我看不用几年,明天他就敢骑在我头上!”说罢扫落了桌案上的杯盏。发出砰的一声。

    他修身养性多年,今日算是一切白费。

    “他可以不孝,我做父亲的却不能不仁……到底是我的长子。”眉心顿顿地疼。

    “老爷心胸宽广,大爷到底年轻,还未曾有家室,也没有子嗣,自然不懂您的苦心。”一幕僚靠得近了些,低声笑道:“您不若亲自挑选一位贤良淑顺的少夫人,等爷娶了妻,自当有少夫人多多规劝,定不会再如今日这般不懂礼数了。”

    其他几位先生也都纷纷附和。

    大老爷摸摸眉心,未曾反驳。

    赵枢回来后,却是先行去了一趟上院。

    上院的装潢十分华贵,明亮且宽敞,周遭布了许多侍卫,来往走动都有规矩。这里便是整个赵家权力最中心之处了。

    见他过来,有丫鬟上前替他打帘子,小声道:“爷,太爷在里边儿等您呢。”

    他点点头。

    甫一进门,放眼望去,只见一扇古朴雅致的玉屏,香炉里燃起袅袅的烟,有丫鬟正跪坐在一旁换香料。

    屏后有一身影,脊背有些许躬垂,却依然很有威势。

    屏后的身影挥挥手。房内的下人便都会意,一一退了下去。内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十分的寂静,只有窗外鸟笼里的鹦鹉,在奋力扑闪着翅膀,企图打破室内的寂静。

    他走了进去,坐在了祖父对向的椅子上。

    从前,他都是只坐旁侧的,今日却径直走到了赵家这位真正掌权人的对立面。

    老太爷并没说什么,只是照旧让人上了茶。桌案上是一盘未尽的棋局,还是上次留下的,他虚了虚手,问他要不要对弈。

    “祖父,我早就下得比您好了。”

    太爷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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