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景春华: 11、Chapter 11 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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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景行惯会逞强,难得示弱,可怜兮兮地喊累,顷刻间就扑灭了温澄心里刚刚冒出头的怒火——

    他终究是狠不下心弃他于不顾。

    扶着宋景行坐下,托着他的后颈,温澄喂他喝了小半杯蜂蜜水:“你在这里歇会,我去问问策划公司和酒店收拾得怎么样了,一会送你回房间。”

    宋景行拉住温澄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小孩儿,别被欺负了。”

    温澄的心不由颤了一下。

    潜意识里的牵念最为动人。

    半醉半醒间,宋景行好像还以为他是那个伶仃无依的十六岁小孩。

    他转来今州读书的时候,已经上了高二,才只有十六岁。

    温澄的父亲温建国为了省钱省事,在小学和初中阶段,分别让温澄跳过级。

    来到今州后,不知道周知远是通过什么途经把温澄安排进今州实验的。

    温澄初来乍到,年纪又小,实验中学的老师们对他颇多照顾,以至于他刚刚转学那会儿,学校里流传着关于他背景的各种传闻。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正是眼里不揉沙的年纪,最看不惯特权,孤立、排挤得显而易见。

    温澄只是在今州寄读一段时间,等许澈治好了病,他就要跟着回宜城去了。在今州遇见的人,经历的事,是好是坏,都不过是他漫漫人生中的一小段插曲。

    这些非议他自己并不在意。

    可宋景行却见不得他受一点儿委屈。

    某一天宋景行心血来潮去接他放学,在校门口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找到学校里去,才知道他们班同学常常会故意少拿一份试卷、练习册,以领用份数没有更新,不包含温澄为由,要他自己去文印处找老师领。

    宋景行气不过自家小孩被欺负,当即就要拉着温澄去找班主任告状。

    学生时代的宋景行成绩、模样、性格、家世,没一样是不好的。他一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振臂一呼便有大批人围绕在他身旁,哪里曾被孤立排挤过,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那时同学们对温澄的敌意本就源于他受到老师的特别照顾,去找老师去找学校领导,当然能维持住表面的平和,可只会导致温澄跟同学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宋景行想不到这一层。

    反倒是温澄,很小就没了母亲,温建国这个父亲也约等于是没有,他年纪一直比同班的同学要小,又是倔强不服输、不肯迎合讨好的性格,跟大多数同学的关系都不算亲厚,他更知道如何孤零零地在学校这个小社会里生存下去。

    最终,温澄没让宋景行替他强出头,只是提出希望宋景行帮他补习功课。

    这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宋景行也是今州实验的毕业生,不仅是考试的科目,连今州实验那些五花八门的兴趣班、选修课,他都能带着温澄学。温澄本来就聪明,宋景行又教得用心。

    一番突击辅导后,转学后的第三次月考,温澄就挤进了年级前十,连应付令人眼花缭乱的课外活动也游刃有余。

    温澄堪称一战封神。

    人人都知道三班那个眉清目秀的转学生不是个花架子。

    自此,那些说三道四的声音弱了下去,也是从那之后,温澄身边的朋友渐渐多了起来。

    和从小就站在高处向下看的宋景行不一样,温澄是从泥潭里一步一步奋力往上走的,所以十六岁的他已经知道抬头向上看时,尽是沾满泥泞的鞋底,低头向下看,才能看见如花的笑脸。

    他没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以前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

    他这么努力,就是想走得更远,站得更高,就是想去做一颗树,而不是一株藤蔓,就是希望下一次,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势均力敌,并肩而立,不再受人摆布。

    温澄垂着眼眸看宋景行,这人还是握着他的手腕不肯松开。

    抛开他跟宋景行后来的爱恨情仇不提,当年借住在宋家时,宋景行确实很维护他,在今州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其实没受过什么委屈。他都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事情给宋景行留下了他会受欺负的印象,令他这样不放心。

    温澄耐着性子哄人:“没人欺负我。”

    “有!”宋景行执意,“他们都想欺负你。”

    喝酒误事,温澄酒量很差。

    八年前那件事发生后,他连看到酒都觉得心上堵了一块石头。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喝醉了是不是也是这么烦人,边试图挣脱开宋景行的手,边无奈地跟他商量:“你等我一分钟,行不行?我很快回来。”

    谁料,握着温澄的手被他扯下来,宋景行的眼睛蓦然红了,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一般,委屈可怜:“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温澄哪里见过这样的宋景行,心里又疼又软,只好把他的手又握回来,无可奈何:“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需要对接的事情不算复杂。

    大家至少还会再住一晚,酒店的账单不急着核对,温澄只替宋景行跟主管要了一份晚宴增减项的清单。倒是策划公司今晚便要撤走,温澄帮宋景行仔细对清了明细,细细标注了,跟他们约定明天宋景行酒醒确认后,再结算尾款。

    忙完这些,宴会厅里撤场的人散了大半。

    世上的事最怕比,堂皇璀璨的宴席落幕之后,空荡荡的场地更显寂寥。

    不知怎么的,温澄心里有点难受。

    见过热闹,见过繁华,见过好的东西,就会不愿意回到孤独冷清里去了。

    就好像这些年的温澄,被那么好的宋景行那么仔细地对待过,眼里就很难再有别人了。

    扶着摇摇晃晃的宋景行走过沿海的木栈道,温澄忽然发现,近来他和宋景行总是在酒店相遇,一个多月前在潞市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初想之下觉得凑巧,可细想之下,却又合情合理。他和宋景行如今的关系,连称朋友都嫌牵强,除了这种群体性活动,并没有相遇的理由。

    半哄半骗地把宋景行带回酒店房间,温澄抱胸站在宋景行的房间里,感到无措。

    宋景行刚刚吐过,不知道是今晚没吃什么东西,还是之前已经把胃吐空了,他伏在马桶上搜肠刮肚地呕吐,只呕出些酒水和掺了胆汁的胃液。剧烈的呕吐彻底耗尽宋景行的力气,从浴室到沙发的那一小段路,几乎是温澄将他背过去的。

    这场婚礼上,温澄没认识几个人,除了新郎新娘,也就只有简征和段路亭了。

    这一趟段路亭是带着妻子一起来的,当然不便打扰他,温澄本想喊同是孤家寡人的简征来照顾宋景行,可电话打过去,那边一片兵荒马乱——

    简征还被顾铭困着。

    醉后最能窥探人的性格。

    顾铭平时就爱闹,喝醉撒疯,确实不是孟南晴一个人能摁得住的。相比之下,此刻抱着水杯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的宋景行显然省心很多。

    求助无门,温澄叹了口气,走到宋景行面前,抽走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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